幕府吸血焚情  第17章

作者:丹菁      更新:2020-11-25 03:21:17      字数:1050
  她的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幸好被少纳言撑住身子。
  “篱殿,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她咬牙说着,水眸难以置信地瞅视着源拓朝,瞅着他置若罔闻地将那名女子带开,远远地离开她的视线,她才转身离去。尽管脚步蹒跚,她仍是踩着凌乱的脚步往一旁走去。“篱殿……”
  少纳言急急跟在她的身后,想说些话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够蒙天皇赏识参与新尝祭,着实是无上的荣耀,可是……篱殿的身份不同,总是会惹来注目的眼光。
  “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走入教堂院旁的樱园里,望着萧瑟的景致,宛如是她心里的情境。
  “可是,篱殿……”
  “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想要静一静。”她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双手拉起曳地长摆,直往樱园深处走去。
  甩下少纳言,她走入林子里,靠在樱树下,抓起自个儿益发紫红的发丝,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戳伤,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愈是接近源拓朝,她愈是变得不像自己,发色、容颜、心……
  她甚至还记得他的温暖,还记得他坚硬的手臂是如何万般柔情地拥抱住她,将他炽热的体温逐一传递到她的身上。
  狂野而炙烈的热情,令她心惑神迷,令她身不由己地眷恋着他,不由自主地心系着他;可他却骗了她,他竟然骗了她!
  因为看不透他,所以她全然地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相信他衷情的倾诉,相信他孤寂的灵魂确实渴求着她,但……这一切竟是谎言,竟是如此残酷,令她痛彻心扉……
  他怎么可以欺骗她,他怎么可以用这般令人动容的谎言伤害她?
  她几乎要相信他了,几乎要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惟一会怜爱她的人,没想到,到头来却发现他居然是在戏弄她!她几乎要投入他的怀抱了……
  不过,还好她尚未对他臣服,只因若是再接近他,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变成全魔的,她不要、她不要。
  她无法再容忍别人用那种带着悚惧的眼神注视着她,掩嘴窃窃私语,谈论她与众不同的外貌;她更无法忍受他无情的对待,无法接受他的身边竟也有个可以供他戏弄的女人。
  她无法接受,无法接受……
  一口翻搅的邪气冲上心头,蛰伏在体内的魔性蠢蠢欲动,像是要挣出她的肉体,惊得她无措地蹲下身子,无助地喘息着,任由脆弱的泪水倾流,染湿了她的衣襟。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她痛楚地闭上眼眸,纤柔的身子倒在樱树底下,感觉到暴戾的魔在心头窜动着,即使她极力地想要压抑不曾如此躁动过的魔,可是它现下却在她的心里窜动得令她无法控制?
  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意识变得涣散,眼前一片黑暗……
  ***
  “呜……”
  意识混沌不明,身子不断地发颤,像是覆上一层厚厚的雪,那股寒冽直入心窝,冻得她勉强的睁开迷雾般的水眸。
  一条宅邸?
  她是什么时候回到宅邸的?她不是应该还在教堂院的吗?
  十方篱艰难地坐起身子,望着身上盖着的层层丝被,不明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睡在这里。
  望着屏风外丝微的光线,冷冽的寒风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天色似乎已经不早了,现下到底是什么时辰?
  她拉开被子,走到渡殿上,望着微暗的天色,已是掌灯时分,而偌大的庭院里却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人呢?”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她感觉十分疲惫;她明明是在教堂院,明明还在树林里,明明记得自己很不舒服,然后……
  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回到了这里?是谁送她回来的!
  她穿着薄如羽翼的袭衣走下庭院,任由冰冻的霜气袭来,吹动如丝翼般的后摆,感到沁骨的冰冷,但是她却不想走入寝殿,只觉得这刺骨割心的冻寒,并不难受,反倒……有点自残的快意。
  她踩着散落的枯叶,顿时闻到一阵醉人的花香,不是十分的浓郁,却是浅浅淡淡的,令她觉得十分诡异。
  她记得快入冬了,这个庭院里的花早已凋零,岂还会有花香?
  不解之余,她循着香气抬起眼,却发觉整片樱树皆开满淡红色的花朵,在一片锦霞的暮色时分,吐露着迷人的芳香。
  为什么?为什么樱树会在这个时候开出惑人的花海?
  “美吗?”
  源拓朝幻如鬼魅似的出现在樱树花海中,嫣红色的唐罗褂衣几乎将他隐身在醉人的一片淡红中。
  “这不是樱花开花的时节,你……”
  十方篱瞪大晶亮的水眸,睨着在隐暗不明中的他,望着他诡魅的俊脸漾着噬人的邪气。
  “你不是想看樱花吗?否则你怎会待在教堂院旁的樱园发愣,甚至在那里睡着了呢?为的不就是要看樱花吗?我现在让你瞧见这片花海了,不知道你是否满意?”源拓朝笑得张狂,像是极满意她脸上的惊诧之色。
  瞧瞧她微粉的气色,看来她应是好多了才是。
  “是你送我回宅邸的?”她诧异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他近了她的身,而她却浑然不觉呢?
  “否则你以为呢?”
  他淡笑着,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浓浓的深情。
  当他在樱园里撞见倒在地上的她时,刹那之间,他以为她又再次自他的手中逃走了,不过待他战栗地走到她的身旁,探得她的鼻息,才发现她只是睡着了,尽管睡得有点古怪,他仍是庆幸着她只是睡着了。
  “怎么穿得这么薄?”
  他大步走向她,大手环住她娇柔的身子,想将她纳入他的怀中,却被她无情地拨开。
  “篱儿?”
  他蹙紧眉头,不懂她为何拒绝他?昨晚她还让他吸了血,这不就是表示她已经接受他了吗?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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