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欲恶男  第22章

作者:丹菁      更新:2020-11-25 03:22:17      字数:1072
  “忻,你觉得如何?”兵悰突地对她身旁的阴影问道。
  “看起来是还不错,最起码没有剪歪,不过……是短了点。”
  乔忻低沉的嗓音似诱人的低语,如滂沱大雨打在她的心头上,激起一身惊颤,不由得令她偷偷地扬起小脸瞅着他。
  “把头抬高一点感觉更好。”乔忻淡淡地笑着。
  然而看在于安祺的眼里,却像是往日无情的嘲讽,令她想逃。
  他又想伤害她了吗?
  “用不着这样看着我,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或许是她的双眸太过于传神,将她的惧栗完整地写在眼眸里,让乔忻想假装不知道都难。“我说过了,我绝对不会再叫你丑女,你尽管放心吧!”
  该死,难道她就那么不信任他吗?
  乔忻翻了翻白眼,随即霸道地拉住她的手坐在沙发上,独自生起闷气。
  “我……”她嗫嚅着说不出口,想缩回自己的小手,却又感到他紧紧的钳制传来的炽烫热源。
  “心疼吗?”兵悰也跟着坐到他俩的对面,径自点燃一根烟。
  “还好……”没有长发的遮掩,令她感觉更不自然;眼前是两个所有女人心中所幻想的俊秀男人,而她坐在这里,像是破坏了和谐的画面。
  坐在这里,她和他们像是不同族群、不同种类;待在这里,令她坐立不安,只想要赶紧逃离。
  “还好?”兵悰有点失笑。“若只是还好的程度而已,忻怎会带着你一路冲到我这里来,直要我替你修头发?”
  若真是还好而已,她的眼眶里怎会是一片散不去的红丝?
  “剪了也好,算是新的感受。”于安祺努力地扯起一抹笑,可是小脸却是愈俯愈低。
  “这么舍得?留了三年耶,当我下手的那一刹那,我都替你感到舍不得。”兵悰吞吐着烟雾,眯起诡邪的眼眸,意有所指地暗示着她。
  “舍不得也得舍呀。”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她脸上挂着的笑更是苦涩。
  有谁能够说舍得便能舍?若不是因为现实的情况,在在说明那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又有谁愿意舍?
  这段感情就像是被剪掉的长发,她努力地维护着长发,可总有不可预测的变数,令她不得已地剪掉了长发……对他亦是。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不会再长头发了?”乔忻不悦地望着兵悰,再望着脸都快贴到地面的于安祺。“现在剪短了有什么关系,再过个三年,总是会再长长的,又不是剪短,就不会长了,你难过个什么劲儿?”
  乔忻大手轻抚着她细白的颈项,扯着她不及肩的短发,有着一份溢于言表的关切与宠溺。
  “我……”他的话中有其他的意思吗?怎么她听来总觉得有什么其他的意味夹杂其中。
  “对呀,只要忻不介意就可以了。”这哪里是暗示,简直是明示了。但最可怕的是,于安祺依然听不懂他的意思,因为她的脑中自有一套解释。
  “够了,我们要走了。”乔忻望着她依旧不解的脸,心底不禁暗叹了一口气,牵起她柔软的手,便打算往门口走去。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地下室的停车场一过十二点便自动卡锁,你的车已经出不去了。”兵悰斜倚在门口,好意的提供他一个美丽的谎言。“我看你带小于到你那里过一夜吧。”
  “不用了,我可以坐车回家。”于安祺一惊,赶紧推辞。
  “没关系,忻的住处就在对面隔条街的地方,走路只要十分钟。”兵悰敛下眼眸暗示着乔忻打铁要趁热。
  了解他意思的乔忻,随即明了地拉着于安祺的手便往下走,管她答不答应,反正今天他是不会让她回去的。
  既然她傻得听不懂,那么他就用行动来证明一切!
  第十章
  算是被强行拖在乔忻的身旁,快步地走在人行道上,于安祺小脸更是低垂,避过沿路投射而来的视线。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是凌晨了,为什么街上还有这么多人?
  她想挣脱他的大手,可是不管她如何使劲地想抽离,却仍是无法从他紧握的手中获得一点逃脱的机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街上人这么多,而这些人的视线在掠过他之后,投射在她脸上是如此的炽烫伤人。他为什么不肯放掉她的手,为什么硬要她走在他的身旁?难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要耻笑她?他还打算再伤她吗?
  脚步蓦地一停,她不想再走了。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停顿,乔忻跟着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低垂的脸。
  “我坐车回家就好……”她别扭地踢着脚,紧咬下唇。
  “太晚了,不安全。”
  话甫落,他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打算要往前走去,谁知道她还是不走。
  “可是……”
  “走了。”他沉下俊脸,紧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不想待在街上争论这种无聊的事。
  怎么,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孙仲仁,所以她现在便已不在乎他?想回去找那个男人……下辈子吧!这一辈子她遇上了他,便已注定要与他纠缠一辈子,任谁也抢不走她。
  “你觉得这样对我很好玩吗?”泪水凝聚在眼底,缓缓地滴落在红色的人行道上,染成一圈圈的暗红色,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一阵灰暗交杂着无边无际的幽黯。
  “你在说什么?”转过身,他紧闭双眼,然后不耐烦地睁开冷鸷诡邪的眼眸,盯着她低垂的脸。
  她是在考验他的耐性吗?或许是太久没在一起,也或许是因为他把自己伪装得太成功,才会令她忘记他原本的个性,令她忘记他是一个脾气爆躁而且容易动怒的男人。
  他已经努力的不发作自己的脾气,而她却是再三地挑衅,简直令他气结,更让他想一手把她掐死。
  “你是要羞辱我吧!”她的语气是肯定的。
  她猛地扬起带泪的小脸,眼眸中充斥着愤懑与悲怅纠葛的光痕,在昏暗的光亮中,微微的发亮。
  “这句话是什意思?”紧抓住她的那只大手不自觉地捏疼了她却不自知,径自让怒焰游走在即将崩溃的临界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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