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三年发妻  第35章

作者:千寻      更新:2020-04-02 13:25:12      字数:1073
  喜欢刺激?退休玩冲浪不是比较爽。
  大大、小小他们被鬼火抱走了,和黑鹰同车,鬼火当奶爸当得很有兴趣,最近老说要找个女人生几个小孩来玩玩。
  阿丰开车,蓝天坐在前座,向晴和乖乖、坏坏待在后座,当接触到第一波海风时,向晴仰头,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略带咸味的空气,是家的味道。
  从上车、要回家那刻,她的话就说不停。
  “阿天,你知道我们家的桂花有多香吗?把桂花拿来冲澡泡茶,会让人一整天都精神舒畅……”才说完,就见她低头,瘪嘴。“不知道桂花树枯了没?我们好久没回去,菜圃里的蔬菜,肯定都干了。”
  “并没有。”蓝天毫不犹豫的说。
  他让律师雇人,定时去整理他们的屋子和庭院,今天,雇佣连食物都准备好,为了迎接女主人。
  “你怎么知道没有枯?”
  “他会通灵。”阿丰插话,换到蓝天一个白眼。
  “没关系,等我回去,我再重种,希望木瓜还在。”他们家木头很爱吃百香果腌青木瓜。
  木瓜还在、菜圃还在,他们虽然离开,但每棵植物尽职地为它们的主人守护著“家”。这次,蓝天没把话说出口。
  “我很担心那两只小木马,我忘记把它们收进去,不知道会不会被雨水打坏?要是没坏的话,再过几个月,大大、小小就有小木马骑了。”
  不要担心,收进去了,就算淋点雨也没关系,我有上防水漆。蓝天在肚子里回答。
  “木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阿发婶他们家前面那片海滩,听说夏天挖得到贝壳,大大、小小一定很喜欢,你陪我们去挖好不好?”
  好。蓝天说。
  阿丰看一眼蓝天,淡淡同情,替他回答,“好,我们带大大、小小去。”
  “唉……”她满足地叹口气,把头埋进乖乖的毛里。“乖乖,回家爸爸就可以帮你洗澎澎了,我们家的水柱好强,冲起来很过瘾对不对?不过,你要管好你家坏坏,叫它不可以把妈妈的菜弄坏……”
  她不断说话、拚命说话,说邻居家的母鸡不生蛋,隔壁的狗狗没家教,成天汪汪汪,吵得人发狂,说他们在那片大海捡到的瓶中信,信件主人说:“如果你捡到瓶子,表示我们是有缘人,大海才会为我们牵线,给我们一个机会,互相认识吧。”地址是中国大陆。
  她和木头相识一笑,把信塞回瓶子,重新抛回海里。
  大海已经为他们找到有缘人。那年夏天,木头从海里捞起一个妻子,而向晴找到一个好丈夫。
  他们之间有三年,可是,能够拿出来说的事,不只三万件,每说一件,心就甜了一点点,从台北说到垦丁,木头和向晴的心,已经渍满蜜。
  但是,情况在向晴下车之后不同,从推开大门那刻起,她就不说话了。
  向晴漂亮的两道细眉聚在一起,她细细抚过木头篱笆,望著绿意盎然的小花圃,屋里的地板上了蜡,一盆玛格丽特在餐桌中央。
  她进厨房,闻到淡淡的饼干香,推开窗户,金黄色的鸡蛋花在风中招摇,她彷彿看见一个女人,一面哼著歌、一面晒衣裳。
  没改变,好像她离开这里不是一年而是六十分钟。
  打开冰箱,她看见菊花枸杞茶,倒一杯,一面走、一面慢慢品啜。
  经过木头的书房,她看见木头佝著背、在里面打电脑;打开柜子,她的缝纫机和碎布在里面安份;摸摸沙发,她看见穿著情人睡衣的他们,互相靠著、偎著,对电视机里面的剧情指指点点。
  她没笑,脸上反而贴著一股迷离与疑惑。
  阿丰识趣退开了,他把这个家留给真正的男主人和女主人。
  蓝天跟在她后面,她不想说话,他就给她安静的空间。
  向晴上楼、他跟著上楼,墙壁上有几幅素描,背景都是大海,而沙滩上都有一个头发被风吹乱、裙摆被风掀翻的女孩。
  她一幅一幅看,手指头轻轻勾描著画纸下面的署名——木头。
  她的木头啊,就是用一枝2B铅笔,慢慢地、慢慢地,一笔一划,把爱情描进她心底,他总说他的画不好,但就是用毕卡索跟她换,她也要选择沙滩上的女郎。
  她吸气,上二楼,在看见被当成脚踏垫的蓝色毛巾时,心重。
  是谁啊,这是他们家木头的毛巾,谁拿去擦脚的呀,讨厌!她弯身捡起来,进浴室,用香皂把毛巾又搓又揉,直到把它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把它挂回架子上,和她的粉色毛巾放在一起时,她才满足地露出笑容。
  打开落地窗,海风吹了过来,她坐在躺椅上,静静地看著远方大海。
  木头说过:“海能纳百川,有容乃大。”
  她亲匿地贴在他身上,撒娇说:“我不管,我就是要无容乃小,下次那个阿丰来我们家,只要他穿女装,就不准他和你勾肩搭背。”
  他没回答她的话,只是浅浅笑著,然后用热吻融化了心胸狭窄的女人。
  说到底,他老是用这招干扰她的思绪,让她忘记生气、忘记耍心机。
  更多的场景跳了出来。
  第一晚,她把自己藏在棉被底下,发现男人的昂藏勃发,然后知道,他是个克制力很强的男人。
  那颗长个头不长脑的木瓜,害她怎都拔不到,是他,两只大大的手掌、粗粗壮壮的手臂,抱起她,往上一推,凉拌青木瓜出现在他们的晚餐桌上。
  台风夜,她缩在他的臂弯里面,假装被隆隆不停的雷声吓到,他紧紧抱住她、用低沉醇厚的嗓音说话,一句一句,告诉她,“不要怕,我在这里。”她哪里害怕啊,自从有他,她就忘记什么叫做恐惧。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脑袋里面跳出来的木头,长得和现在的“木头”不同呢?
  乱乱的,是心;混沌的,是脑袋。她垂下颈子,想整理思绪,却越整越乱。
  “你很累吗?要不要休息。”蓝天抽走她手上的杯子。
  “不要。”她的心很慌,躺了也睡不著。
  “那你想不想去庙里?”
  “为什么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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