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姬  第22章

作者:丹菁      更新:2020-11-25 03:23:25      字数:1033
  楚莹儿话还未说完,便已气绝于朱熹康的手下。
  这一切大致都和他猜想的一样,只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车轫会背叛他,进而千方百计想要铲除他。
  “王爷的心中还是挂念着夫人吧?”丁戒灏大胆地说着。
  朱熹沈默不语地盯着他好半晌,撇了撇嘴,却又无奈地合上,说不出一句话。
  “丁戒灏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毁了夫人的忠贞。”看他似有难言之隐,丁戒灏想更进一步地揣测他的心意。
  “本王相信你,却无法相信她和皇上之间实是无染。”一忆起此事,朱熹康不觉怒不可遏。
  皇上习于纵情酒色,岂有让到嘴的肉给跑了的道理;一想起这事儿,他的胸口总肿胀得难受。
  “我相信小四。”丁戒灏蓦地说。
  “小四?”朱熹康一愣,不懂他何出此言,过了半晌,脑海中却隐隐约约飞掠一道娇俏的身影。“小女娃儿?”
  “是。”丁戒灏笑答。
  “你怎会突然提到她,本王记得……”朱熹康脑中不断地回忆,突地脑中闪过各个画面……
  “当年玉茶庄被抄家,小四从此下落不明,小四她……”不会的,不会是真的,她……会是玉琬琰吗?
  “琬琰便是小四,小四便是琬琰。”丁戒灏挑明了讲。
  朱熹康滑落于红木椅上,双眼瞪大如铜铃,蓦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就是小四的?”
  他早知道小四这女娃儿长大后,必当出落得姿容无双、无俦,却没想到她可以出落得玉色惑人,让他找不到小四的影子。
  小四……那位娇蛮矜傲的小女娃儿……
  “瞧瞧本王对她做了什么事?”他倏然起身,连忙快步走出书房。
  丁戒灏紧跟在他的身后,穿过长廊,走过前院,一位奴仆迎面疾走而来。
  “王爷,夫人不见了!”
  朱熹康一听,勃然大怒,出声喝斥着:
  “夫人病得那么重,怎么可能不见了!?”
  丁戒灏也十分震惊地瞅了朱熹康一眼,心想她已病入膏肓,就连下床都得有人搀扶,怎么可能一人走动……
  除非……
  朱熹康回眸望着丁戒灏,心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惊惧。
  “传令下去,命府内所有侍从全出城府寻找,一片地、一片地给本王搜,若找不到人,就不用回来了!”
  朱熹康异常惊慌地下令着,神色悸栗悚惧。
  “仲秋,咱们也出府去找吧!”丁戒灏一时心急,喊出朱熹康的小名。
  ☆ ☆ ☆
  风雪片片吹落在玉琬琰单薄仅着一件外衣的身子上,小步蹒跚地一步一趑趄;时节处于隆冬,风雪漫天,酷寒难耐,还不时下着雨,弄得满地冰雪夹泥泞,走起来步步艰难。
  玉琬琰抬起头望着漫天风雪,天色灰暗难辨,令人分不清现下是什么时辰,只能漫无目的地走,走回她梦中的杭州。
  “小姑娘,怎会一个人在这儿走呢?”她的身后突传淫秽的男声。
  玉琬琰缓慢地转过身,小脸上早已冻成一片青白,衬着一身白衣,更显得楚楚可怜。
  “小姑娘?”两名大男人缓步地走向她。
  玉琬琰直觉要闪身,可身子早已摇摇欲坠,岂还有余力让她逃离。
  她眯起清丽的水眸,卷翘的眼睫早已冻成冰状,她只能艰辛地注视前方,免得让漫天风雪,冻结了她的神智。
  其中一名男人快步地走向王琬琰,她奋力地往旁边一闪,原本打算蹬地一跃,却突地意识到,她早已让朱熹康给废了功夫。
  身子一软,娇躯跌入雪地里,那两名男子便乘虚而入,压着她的身子,正打算将她押到一边去非礼她。
  “不要……”玉琬琰用尽全身的力量嘶喊着,却只能发出如蚊鸣般的声音,娇弱的身子就连挣扎……也无力……
  眼看着自个儿被抬进一旁的民舍中,眼看着男人在撕扯着自个儿的衣裳而无能为力,眼看着自个儿的清白即将毁于一日而无力阻止……
  她紧紧地闭上眼眸,在心中低喊着。
  她宁可一死,也不愿失去清白,她要朱熹康知道,她的男人只有他……再无其他人了……
  脑中尚在轰轰作响,身上的重物霎时不见,她虚弱地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腮,模糊了眼前的事物,也模糊了自己的生命……
  一片白雾朦胧中,她似乎又听到了朱熹康嚣狂的怒吼声,像是雷声一般打在她的身侧。
  “我是清白的……”玉琬琰喃喃自语着,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告知眼前的男人一般……
  意识逐渐模糊之际,玉琬琰感觉自个儿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个会小心呵护她的怀抱里。
  耳边传来朱熹康暴怒却又带着歉意的低哑嗓音,在她的耳际柔情地说着:“是本王误解你了。”
  这一切似梦似真,让玉琬琰搞不清楚,但是,这温厚的胸怀温暖了她的心头,让她紧紧地偎向他,偎向愿意疼惜她的怀抱里。
  这样就够,尽管还没替爹报仇,这一生……已足够……
  看着玉琬琰方偎向他的身子蓦地一软,像是失去了意识,朱熹康顾不得一切高喊着:“快,备马!”
  在陷雪连天的大地上,朱熹康第一次如此地厌恶自己……
  ☆ ☆ ☆
  一连几天下来,朱熹康已经无心再顾及谋反之事,只是静静地陪在玉琬琰的身边,等待她苏醒过来。
  他的大手轻触着她依旧苍白的小脸,沿着她的眉眼滑向发紫的唇瓣,缱绻不舍地来回摩挲。
  轻触着她枯瘦如柴的身子,他不禁心酸,幽黑的眼瞳泄露出他不善表达的疼惜与怜爱。
  犹记得她方到苏州时,仍是一副生龙活虎、倔漠矜傲的模样;怎地,仿佛才过了几天,她便瘦成这副教人心疼的模样,教他直责怪自己,怎会任由自己潇洒惯了的性子伤得她这么深?
  他该怎么办?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