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问情  第4章

作者:丁千柔      更新:2020-11-25 23:59:36      字数:1079
  “我……”紫衣咬了咬下唇,她一向不是个多话的女子,看火凛天眉头微微蹙起,她连忙低头不语。
  她知道自己刚犯了一件多大的错误,火凛天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他也容不下他身边的人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而她也一直尽力的将自己变成一个没有任何知觉的人,这也是为什么火凛大会将自己放在身边的缘故。
  “这年雪松果真有本事,你才见了他一面,就为他动了心,再多看两眼,怕不连命都赔上了。”火凛天冷哼。
  “不是的!”紫衣连连摇头。“紫衣只是因为年雪松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
  那日她不自量力的挑战风驭飞,给主人丢了脸,要不是年雪松帮她说了几句话,今日她不会只让主人断了一条膀子,而是成了异地的游魂。
  “你的命是我的,我说过在火云堡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要你生就生,我要你死就死,要不是为了引年雪松来这里,你根本没有活着的必要。”火凛天手指一弹,紫衣立刻整个人向后摔了开去,嘴角还流出一抹鲜红的血。
  紫衣没有费心擦去嘴角的血渍,只是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静静的退到一旁。
  “怎么不再问我为什么要引年雪松来这儿?”火凛天冷冷的扫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但也是因为这样,更让人胆战心惊。
  或许胸大无脑这句话是其来有自,否则在所有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的同时,蛇红竟还不知死活的开了口:“年雪松这样的人一直是主人最讨厌的,主人为什么…”
  “别乱说!”蝎青连忙喝止,然后连忙为她妹子的口不择言告饶。“主人,蛇红是无意的。”
  火凛天伸出手将蛇红招了过去,轻柔的抚弄着她细柔洁白的颈子,靠近她的耳际,似是爱抚似是低喃的耳语:“我说过,我不喜欢多话的女人。”
  火凛天是一介美男子,再用这般轻柔的语气低语,一时间,竟迷得蛇红忘了他是一个多么危险的男人,直到颈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才惊觉火凛天眼中的杀意。
  “主……人…我……下次……下次不敢了……”
  火凛天冷哼一声,一松手,蛇红就直直向外跌去。她也顾不得好不好看的连忙爬了起来跪好,今日主人放过她,这已是天大的运气,她再也不敢放肆,全身卑微的颤抖着。
  “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为什么。”火凛天冷冷的扫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似是无聊的弹了弹衣袖。“年雪松,如雪般冰洁,松般坚强,他倒是个人如其名的男子,只是不知道这雪若污了,松若折了,他还剩下什么?”说完,他仰天长笑。
  那笑声如恶夜中的邪灵,声声嘲弄着即将到来的命
  出了落日峡,再西行半个月就是火云堡,一思及此,白定樵一颗心竟有些不安。
  他不记得自己这样执着的追寻梦中的影子已有多久,或许只是昨日之事,也或许已有一辈子。此刻他不想多想,也无力思索,除了再见那影子一面之外,任何事于他都是多余的。
  望着漫天飞雪,似是亟欲阻绝他的前进,可即使知道前方路途坎坷难行,他却已无法回头,也无回头路。
  大雪是不能阻断他西行的决心,但身下牲口不安的鸣叫却提醒他,还是找个山洞避避暴风雪,否则别说是火云堡了,或许连这落日峡也出不了。
  反正这么多年他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于是他策马转往最近的山洞避雪,也让这些天不曾好好休息的马儿歇息。
  入了山洞后,白定樵先将马儿打理好,才用火把子升起了熊熊的火焰,温暖他冰冷的双手。
  或许是刚刚一心赶路,倒也不觉有何冷意,这时,血液流通的刺痛才提醒他对自己的折磨。
  多可笑呵!天下女子多如过江之卿,以他白定樵的身分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偏他爱上的竟会是一名男子!
  可那载着深忧的剪剪双眸、清丽绝美的容颜、那淡淡的幽兰雅馨……这一切的一切,怎么可能为一个男人所有?
  可他却真的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天下闻名的佳公子
  是上天刻意捉弄他吗?
  他这一生从不为任何倾城名媛动过心,没想到唯一的一次心动,竟让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突然,洞外有动静,他警戒的扶上自己腰际的若水剑,并在掌中暗凝真气,以防突来的状况。
  “年轻人放轻松点,我这老骨头已快冻僵,玩不起打打闹闹的游戏,我只是看天寒地冻,想和年轻人借点火避避寒。”
  白定樵打量着由洞外步入的白发老人,瞧他白发白眉,想是有一定的年岁了,可奇怪的是,他却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年龄,而且洞外漫天飞雪,这人竟无一点雪花沾衣袖……
  虽心中疑窦丛生,可望着洞外呼啸的寒风和狂卷的大雪,白定樵不忍拒绝老人的请求,遂点点头道:“这洞乃天成,火乃神思。本皆是无人能有之物,前辈又何须言借?尽管坐下便是。”
  ‘好一个洞乃天成,火乃神思,年轻人出身显贵却不亢不卑,实是世所少见,今日你我相遇也算有缘,不如我来为你卜上一卦,白公子,你说可好?”
  白定樵大大的吃了一惊,“前辈识得在下?在下眼拙,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我的姓和名早忘了,知道我的人都叫我璇玑子。至于你……老夫连自己都不识得,又如何识得你?”
  “可是前辈不是知道我姓白?”白定樵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是刚刚由那西旋而入的一阵风告诉我的。五行之风届西方,色属白,你若不姓白难道老夫姓白?”
  白定樵挑起一边的眉毛,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在下白定樵,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前辈见谅。”他拱手客气的为他方才的疑惑陪罪。
  璇玑子一扬手,“无妨,我自己都不识得自己,又何要他人识得我呢?只是你这名儿取得不好,定樵……人若多情定憔悴,你此番西行是为寻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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