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夫  第4章

作者:千寻      更新:2020-04-02 13:38:03      字数:982
  
  「我哪有在想什么?」符昀抓抓头发,表情不甘不愿。
  「你会没有?」哼!孙家扬冷笑,用手指推推她的额头。
  「阿扬,我觉得你很怪。」符昀再抓抓头发?把短短的头发抓得更乱了。
  碍眼!他用没拿冰棒的那只手,爬爬抓抓,把她的乱发抓出秩序感,没见过比她更邋遢的女生。
  「哪里奇怪?」他不在意地问。
  「你为什么喜欢于复媺?她看起来很像小白兔,笨笨的、很无辜,好像她很喜欢当受虐者,不打她,说不过去。」
  「她笨笨的?她考全校前十名,程度和你的英雄差不多。」他哼了一声,撇撇嘴。
  符昀的英雄哥哥就是杜煜权,他的嗜好是考第一名、娱乐是拿冠军、经常性的休闲活动是上台接受表扬,他的血液里面流的不是血浆和血球,而是不服输。
  孙家扬在他面前常感到挫折,多数时候,他怀疑杜煜权身上带着外星人的基因,说不定杜煜权那个他素未谋面的母亲根本就是超人的小表妹。
  「真的假的?小白兔和阿权一样聪明?不可思议,你不是在骗我吧?」于复媺看起来真的很笨啊。
  「骗你有好处?」
  「哇塞,那她真的是大智若愚?」
  「你以为全世界都像你哦,大愚若智!白长了一张聪明脸,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懂,成天只会打架。」他不屑地瞟她一眼。
  「我、我那个不叫打架,是伸张正义啦。」
  符昀涨红脸,虽然有点强词夺理,可是这种话根本不应该从孙家扬嘴里说出来。
  阿扬他自己也是惹祸精啊,杜妈还不是常常买苹果,到处去跟人家说「I am sorry,我家儿子不受教」。
  「伸你的大头鬼!女生不像女生,头发剪得像狗啃,半点气质都没有。」他批评起她,半点不口软。
  「你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哦。」绑头发很麻烦,光是梳头发就要浪费很多时间,很不划算。
  「谁不喜欢?女生走路的时候,头发在背后一甩一甩,心都跟着飘扬起来。尤其她弹钢琴时,身体微微摆动,漂亮的十根手指头在琴键上跳来跳去,真是太有气质了。」他讲得满脸向往。
  飘?会吗?于复媺看起来还好啊,至于钢琴……
  「那我以前弹钢琴给你听,你怎么没夸我有气质?」符昀不满。
  「你那个叫做弹钢琴?不算吧,是揍钢琴才对。」
  气质跟符昀这个名字无缘,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气质,除非塞回去符妈妈肚子里面重新生一遍。
  她翻白眼道:「可是那个女的看起来很弱、很欠扁。」
  「谁像你,一天到晚想扁人。腿那么短,跑也跑不快,碰到强的只会乱吼乱叫,碰到弱的就说人家是小白兔,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德行……」
  他越念越爽,然后从她被揍到不能走路,要他背回家那次开始做回忆性叙述,说到她数学考三十二分,再讲到她老师给她的评语——孔武有力。最后,叹长气问:「符昀,你确定你是符叔叔的女儿?」
  「当然是啊,有什么好怀疑的。」顶多是名字取坏了,符昀、浮云,飘来飘去心不定,才会念不好书咩。
  「符叔叔是念医学院的。」
  「我知啊。」她还有一个伟大的秘密哥哥,永远拿全校第一名咧,她的染色体肯定是优秀绝顶啦。
  「那你的脑袋到底是遗传到谁?」
  啧啧啧,真敢讲,嘲笑她的成绩?六十分不会比三十二分好看到哪里,了不起也是低空飞过,乌龟嘲笑河鳖怕铁鎚,有没有天理?
  「阿扬。」她蹲到他面前,仰头看他。
  「怎样?」他低头,咬一口她手上的红豆冰。
  「我跟你有仇厚?」她说得很认真。
  「有什么仇?你吃太饱啊?」他不屑的横她一眼。
  「为什么你跟每个女生说话的口气都很温柔,独独看到我,就像看到gong fei,不拿出M16不行。」
  她家阿公是深绿人士,从小到大深受薰陶的符昀,动不动就把gong fei挂在嘴边。
  「我哪有?」他对她最好了,她可以自由进出他的房间,不用敲门;可以打开他的衣柜,喜欢的衣服就拿去穿,不必问一声;她在光头伯家吃东西挂帐,都是他付的;她没钱,哪一次不是找他救济?
  要不是他对她特别好,她当他是红十字会的老板吗?
  「当然有。于同学你好,她是我妹妹,如果她说了不礼貌的话,请你原谅她。」她学他说话,口气模仿得维妙维肖。「对,你不是拿我当gong fei,你对gong fei比对我还好。」
  「哼,无聊。」他懒得回应。
  「唉,算了,当我欠你的啦,我是婢女、我是配角、我是路人甲乙丙丁,啊反正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不重要啦。」
  符昀恨恨地咬掉最后一口冰棒,又走进店里,拿了两根冰棒,跟光头伯说一声「挂帐」,就走回凳子边,继续给他不爽。
  她打开包装,左手一枝、右手一枝,先咬一口梅子口味,再咬一口巧克力花生,两种味道在嘴里搅和搅和,别有一番风味。
  「给我一枝。」孙家扬伸手。
  「不要。」她别开头。
  「你吃那么多冰,会吃不下饭。」
  「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转身,用背脊对着他。
  「我吃一半。」他斜眼眯她。
  「爱吃不会自己去买,你家有钱咩。」
  「你哪根神经不对?」
  他歪了眉毛,从头到脚给她扫了一遍。
  他数落她的功课烂、品性差,又不是一次两次,哪次她不是抓抓头发,傻笑两声就算了,也没见她反驳过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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