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王子的天使  第5章

作者:千寻      更新:2020-04-03 14:15:48      字数:1047
  循着自己的经验,她让安凊叙在十五岁那年也尝试投资,结果却是惨赔,比起她,他缺乏对金钱的敏锐度。
  但他的意志坚定,不肯认输,于是他们开始日夜研究国内外股票、全球经济,之后他决定再度出手,向阿雪借两百万,投入股市。
  十六岁那年,他不但将欠阿雪的钱还清,还赚到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十七岁,阿雪在他身上大手笔投资,年底时,一个登记着蓝伊雪的名,实际上却属于安凊叙的户头里,已经有着让人瞠目的财富。
  清晨七点,多数十七岁的孩子,正背起沉重书包赶公交车、赶捷运,赶着在钟声响起时进入校园,但安凊叙没有,他正在练胸肌,一颗颗汗水争先恐后在他裸露的上半身冒出,年轻的肌肉、完美的线条,他因为健身,磨练出坚强毅力。
  忽然,门被打开,他离开健身器材,顺手拿起毛巾,拭去身上汗水。
  转身,只见阿雪慵懒地靠在门板上。他微微的笑意渗入眼角,她是唯一一个,让他还愿意免费微笑的人。
  “我有话要告诉你。”语罢,她把手上的开水递给他。
  “好。”他接过水,不急不躁,一口一口慢慢吞下。
  
  两人走进书房,阿雪走到阿飞窝着的沙发里,把脚连同身子蜷进去,右手缓缓顺着阿飞柔软的金黄色毛发。
  安凊叙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型计算机,没有催促阿雪开口。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近日,我们要去拜访你的父亲。”她一开口,就是震人心神的语句。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事实上在心里,他早就没有父亲。
  闻言,他敲着键盘的手一顿,阿雪的话虽震撼人,但他早已不是血气方刚的小男生,略做思索后,他打开网页,浏览全球股票,貌似不经意地问:“为什么?”
  “你需要身分。”
  “为什么?”
  “你赚的钱应该存在自己的户头里。”
  她语气清淡,抚着阿飞背毛的那只手没有停下,那是她在思考时专有的表情与动作,他知道。同居七年可以让人了解彼此的许多小习性,因此他没打扰她。
  “阿叙,你害怕回家吗?”她又问。
  “不会。”他并不害怕去见自己的父亲和那位已经二十岁、上大学的异母哥哥,不过要他见他们,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否则他连应付都不想。“我不介意把钱存在妳的名下。”他补充说道。
  “但是……”她沉默了两分钟,再度开口,“我想送你出国念书。”
  “为什么?”出国念书的理由有许多个,见世面、学语言、拿文凭……这些理由他都不需要,他的能力不用文凭来背书。
  阿雪离开阿飞热爱的那张沙发,走到书桌边,盖上笔记型计算机屏幕,强迫他与她视线相迎。“我要结婚了。”
  “为什么?”她才二十一岁,不是应该结婚的年纪。
  “我要从‘她’的手里抢回我爸爸的公司。”她脸上带着冷酷。
  所以她要把他从这个家里赶走,迎入一个陌生男人?安凊叙皱起眉头,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叩,那是他焦虑时的小动作,就如他明白她,她一样清楚他的习惯。“妳要那个公司做什么?妳不缺钱,也没有经营意愿。”
  “所以,我要找个能够替我经营的人嫁。”她转开视线,看向他背后那排书架。
  “妳只是在赌一口气。”
  “也许,我想证明自己够强大。”
  “那么,妳等我。”
  “等你做什么?”
  “等我满十八岁娶妳,我替妳经营公司。”
  她轻巧地漾出笑容,身子往前趴,手肘靠在桌面上。
  “谢谢你,可惜我等不及了,姑姑的野心越来越强烈,我要在她爬上董事长宝座之前将她拉下来。”
  她连多一天都不要等,不要让那女人称心如意。
  “妳已经找到适合人选?”
  “对。”那是个有魄力、有担当的男人,他需要她的钱,而她需要他为自己效力,两人在一起,互蒙其利。
  “那是个好男人吗?”
  “我为什么需要好男人?期待他给我好生活吗?”
  她嗤之以鼻,好生活要依靠好男人给?算了,这世上连亲人都妄想把她的骨头拆吞入腹,她凭什么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存有过度期待。
  他的眉毛益发紧聚,她说得对,与其期待别人,不如依靠自己,但那个男人可靠吗?他会不会回头吞掉阿雪所拥有的一切?
  “妳已经决定,再没有转圜空间?”
  她拉紧嘴唇。“对。”
  看着她固执的眉目,安凊叙只能把担心抛诸脑后。算了,若真有那么一天,换他来收养阿雪。
  “好,我回去。”久久,他抛出一语。
  “我陪你回家。”
  “妳不必帮我,这点小事我能够自己解决。”
  小事?很好,她喜欢他的笃定自信,不枉她花了七年心血,把他养成坚毅独立、自信卓然的男人。
  “我不打算帮你,我只是想看热闹,看看安理卫发现失踪多年的儿子突然蹦出来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微勾的嘴角噙起冷然笑意。
  会很震惊吧?亲人间的震惊,她喜欢得紧呢。
  ***
  高级的牛皮沙发散发着淡淡光泽,原木制成的书架上排列着许多精装书,安理卫的书桌比一般的尺寸要大上一倍,坐在后面,不怒自威。
  父亲的权威是靠这些外在的东西填装起来的,而他安凊叙,不需要。
  第一次站在这张书桌前的时候,他九岁,害怕得全身发抖,却还在心里用伟人名句安慰自己。书桌后面的父亲距离他遥远且威严,而站在父亲身边的大妈和哥哥愤懑不平的脸色,至今,他记忆犹新。
  安凊叙刻意挑个全家都在的时间出现,他冷漠地拉起眼角,他不认为这号表情叫微笑,但教导他礼仪的教师说过,身为绅士,即便无心意,脸上仍要挂着高贵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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