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王子的天使  第27章

作者:千寻      更新:2020-04-03 14:15:48      字数:1073
  就这样,聊过十几分钟后,他们才在汪大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
  
  朱苡宸拿出阿姨交给舅妈保管的钥匙,打开大门。
  表哥开始工作后,就逼舅妈从工厂退休,退休后老人家的时间多了,除了和邻居说说话,就是到这里整理花草,清清屋子,一进门,她就见到安凊叙呆住了,那一景一物都是当年的模样,未曾改变,只是树长得更高些,而那丛夜来香已经攀满篱笆。
  “要进去屋里吗?”她拉拉他的手。
  他有些激动的回去握她的手,掌心里满是汗水。
  他点头,两人牵手进屋,沙发还是那个样子,墙上的时钟仍然滴滴答答响,只是更老更旧了。
  她直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让屋外的阳光透了进来。
  安凊叙下意识地指指那片落地窗说:“以前,我妈妈经常站在落地窗前拉小提琴。”
  “对啊,而你拉小提琴的位置是在二楼阳台。”
  那时,她经常站在门外,仰望二楼阳台,看着他拉小提琴的身影,五岁的孩子不懂爱,却清楚明白什么叫做喜欢,她喜欢大哥哥的声音,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对她的小心疼护,喜欢他……是一件持续很久的事。
  “我父亲,因为母亲的提琴声而爱上她。”
  可最终,他选择回到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元配身边,如果结局注定这样,当年为何要放任爱情发展?他无法原谅父亲。
  朱苡宸抿唇点头,把话题转开,“这个楼梯,你害我摔跤过,记不记得?”她撩起头发,耳际露出一个淡淡的疤。
  那时,阿姨开玩笑地对他说:“糟糕,你害阿朱破相,以后一定要娶人家。”
  他没有闹别扭,而是很“负责任”地回答,“娶就娶,反正我很喜欢阿紫。”
  那个儿女亲家的戏言,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不是故意的。”安凊叙解释。
  “就算你是故意的,也没关系。”她落落大方的回应。
  “为什么没关系?”
  “因为……”她凑近他耳边,轻语一句,“因为我喜欢你啊。”
  她的脸庞倏地翻红,撇下他,飞快的跑上楼梯。
  他望着她的背影,浅浅一哂,笑得不深,却绝对真心。
  他跟着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小孩子的单人床仍然摆在熟悉的位置,覆盖着书桌的白布蒙上一层厚厚的灰。他一把拉开白布,课本,故事书,还有插满铅笔的竹筒未曾挪移过位置,母亲……一直在等他回来。
  拿起小学的日记簿,随手打开,稚嫩的笔迹写着——信念是成功最大的支柱。
  然后,洋洋洒洒一篇与自信有关的文章,出现在格子簿里,他细细读着,却弯了眉头。
  当年的他,还真喜欢讲大道理,可发生在朱苡宸身上的事,一旦落在自己头上,他便控制不住仇恨,敌视,心里只求一个天翻地覆,把那个害他不浅的安家彻底摧毁。
  突然,阿朱的声音钻进他的脑袋——是你和阿姨,教导我心中无恨,因为心中无恨,所以装得下更多的爱……
  “这个床,我有份。”朱苡宸拉开覆在上面的防尘布,天蓝色的床罩顿时出现他们眼前。
  曾经,他发了疯地想要当太空人,母亲给他买下一套又一套的天文书籍,还在天花板贴上许多夜光星星。
  母亲贴上星星的第一天,他迫不及待把她带到自己床上,抱着她软软的身子,关上电灯,他和她一起徜徉宇宙间。
  手抚过小小的枕头,她笑着转身,说:“小时候我真羡慕你,有一个这么疼你的妈妈,有时候我很想问:‘大哥哥,你可不可以把妈妈分我一半?’很傻对不对?妈妈哪里可以分给别人,只是我打出生后,就没见过母亲,听说她把我丢在医院就消失得无踪影,还是医院通知舅舅去把我领回来的。”
  她在笑,但阳光笑脸里罩入一层阴霾。
  “你那个时候应该问的。”安凊叙顺顺她的头发,勾起她的下巴问。
  “问什么?”她笑着靠近他。
  “问我肯不肯把母亲分你一半?”他对着她的耳朵说话,暖暖气息吹过,痒呼呼的,害她的心也跟着发痒。
  “如果我问了,你会怎么回答?”
  “我会说,好,分你一半。”
  他的答案让她的心沁入一股淡淡蜂蜜,情不自禁,她勾住他的手臂,情不自禁,她把脸贴上他宽宽的胸膛,情不自禁,她闭上眼睛,她想,她的大哥哥已经悄悄回来。
  入夜,他们在朱家吃过饭后,又来到他的老家。
  夜来香甜甜的香气在空气间飘散,两人坐在摇篮里,脚一下一下地点着泥地。
  摇篮轻轻摇晃,晃着晃着时间仿佛回到过去,回到那个仲夏,他的母亲在落地窗前拉韩德尔的“席巴女王进场”的那个夜晚。
  “我讨厌爱情。”他突发一语,吓到了她。
  “为什么?”
  “爱情只会带给人们痛苦。”他偏激过度。
  “为什么?”
  “你认为我母亲有因为爱情的存在,而过得快乐幸福吗?”
  “所以,你认为婚姻比较实际喽?”她问。
  “婚姻怎么会实际?”他失笑,敲了敲她的脑袋,然后顺手一勾,把她的头勾进自己胸口。
  “怎么不实际?不管高不高兴,婚姻就是会把两个人给绑在一起,共同的责任,共同的目标,共同的衣食住行,让两个人未来的几十年紧紧相系。”
  “有吗?你舅妈和舅舅,有因为婚姻成为共同体,而紧紧相系?”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说……爱情婚姻都是某种蠢行径?”她猜测。
  “我想说,别对婚姻有过度且不切实际的希冀。”
  “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阿雪经历过三段婚姻,她在第一任丈夫的身上得到公司的所有权,而她不会去向他要求天长地久,情爱不休,她的第二任丈夫让她的大儿子有了名分,她也不会去奢求男人做不到的事,她给对方自由的同时,也给了自己相对的自由,并且她很聪明地在得手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断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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