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太医  第13章

作者:千寻      更新:2020-04-08 07:37:23      字数:1097
  他经常提出问题,不管多么幼稚可笑,她都详细为他解答。
  慢慢地,在问问答答间,他们拉近彼此的距离,陌生自两人当中消弥,他们像朋友似的说说笑笑。
  很晚了,从厨房出来后,她递给他一杯温牛奶。
  “做什么?”
  “喝一点,晚上会睡得比较好。”
  他点头、喝光,她带他进浴室,一人一把牙刷,她教他挤牙膏,两人一起洗脸刷牙,她甚至指导他抽水马桶的使用方法,她是好老师、他是好学生,两人搭配得天衣无缝。
  直到他发觉,两人必须同房睡觉时,他的脸又红了。
  “放心,不会睡了一个晚上后,明天清晨,我就会哭闹着要你负责。”
  一句半挑逗的话,让他心跳速率大增。
  田蜜摇头,又想起“再教育”三个字,她从衣柜里拿出另一套棉被,一面跪在地上铺床,一面说道:“刚才你已经看过电视,我解释过,不管是亲吻、拥抱或者在你们那里可以当成承诺的东西,在我们这里所表达的只是礼仪,你不必想太多,我之所以让你睡在这里,是因为只有这间房间有冷气。
  “在你们那个时代,人人都穿长袍马挂,那是因为天气很好、温度适宜,再热有把扇子就可以撑得下去,如果在这个高温时代还穿成那样,人们会中暑、会脱水,严重的话还会死亡,所以每个人回到家里,都穿成我这样,短袖短裤、一身休闲服,我不是刻意挑逗你或耍性感,纯粹是贪图舒服。
  “白天的时候,高温还可以忍受,至少有冰水可以喝,但一到晚上,没有冷气根本睡不着觉,所以今晚,请你勉为其难和我挤一挤。”
  之前她跟温柔提过好几次,别省这点钱,温柔总说白天在上班、其他房间用不着冷气,现在田蜜看看满脸为难的贺彝羲,下定决心,明天去一趟电器行。
  “好了,话说完了,你还有其他问题?”
  他点头。
  “请问。”
  “什么是冷气?”
  “这是人类史上最伟大也最残忍的发明,因为它让温室效应加边,也因为它,让人们的生活过得更舒适。”
  她微笑,从墙上取下遥控器,把房门关上,当一声,对看站在冷气口下的彝羲按下钮,立刻,一阵冰凉冷风从他背后吹来,他迅速转身,又一次,一脸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样子。
  田蜜躺在床上、关掉电灯,窗外的月亮很圆,顶楼的住户可以享受到月光的滋润,透过玻璃窗,两人都望向月亮,备有各的心事。
  “睡不着吗?”黑暗中,田蜜问。
  “嗯。”他轻点头。
  碰到穿越这么大的事,睡不着理所当然,换成她,她也会三天三夜无法入眠,看来那杯牛奶不够用,他需要安眠药。
  “你在穿越的时候,心里想着什么?”她好奇问。
  “没来得及想什么,一瞬间,我便失去知觉,清醒后,已经躺在客厅里面。”
  “来到这里,害怕吗?”
  “怕。”他老实说,毕竟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并且不确定自己回不回得去。
  “那里,有让你牵挂的人吗?”
  一阵尴尬的沉默横在两人中间,她后悔自己多嘴,本想插几句话,打破这份沉默,没想到他竟然先一步开口。
  “我在七岁那年失去所有的亲人。”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在黑夜里听着,让人感觉安心。
  “为什么?他们生病?”
  “不,因为一场大水及大水伴随而来的瘟疫,我的父母、姊姊和弟弟相继离世。那时,师父行经我住的村落,帮大家解除疫病的威胁,待疫病解除,知府把师父的名字报上去,朝廷里派钦差大人过来论功行赏,师父不愿意入太医院为官,想要趁夜离开村子,临行前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
  “失去爹娘姊弟,叔叔一家人也全被水淹了,舅舅家里本就过得艰难,怎还能多养我一口人?于是我点头,跟着师父上山。”
  “后来呢?”她索性坐起来。
  “我在山上住十五年,师父待我很好,将一身医术及武功尽数传于我,他说我该下山看看这世道,如果愿意的话,就进入太医院,那里有许多珍藏的医书典籍,可以助我增进医术。”
  “你师父自己不乐意进太医院,怎么要你去?”
  “性子不同,师父自由自在不受拘束,而我热爱新知新闻。”
  “所以你刻意认识爱新觉罗?胤禟,让他引荐你?”
  “身在皇家之人,岂能容人设计?我与九爷是缘分,我喜欢新奇事儿,他也喜欢,他经常找一堆没见过的东西来玩,还曾经被皇上斥责玩物丧志。”
  田蜜不好意思,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腹,古代人没现代人那么现实功利的啦。羞愧之余,她随口说了几句,把话题扯离。“那是康熙老儿不识明珠,你那个九爷朋友可能干啦,会赚钱、会经商,若不是身为皇子,肯定是康熙年间的胡雪岩。”
  “胡雪岩是谁?”
  “一个很厉害的商人。”
  “我同意。”他翻过身,与田蜜面对面,淡笑续道:“我与九爷感情越来越深厚,成了兄弟,我们曾经彻夜研究西洋传过来的棋子,也曾经一起拆开西洋镜,研究它的道理。后来在九爷的举荐下,我进入太医院。”
  “从此晋身为皇上、太后的专用御医?”
  “我年纪轻,进入太医院时间也不久、经历不足,根本见不了皇上的面。倒是看过几个品秩不高的嫔妃。”
  “她们见到你俊俏的模样,有没有心痒难耐,暗地送手帕香花悄悄勾引?”田蜜咯咯坏笑两声,天很黑,月光照在他的后背,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猜,他肯定又脸红一片,他是个很容易脸红的家伙。
  “不要玩笑,那可是杀头的大事。”他态度郑重。
  “随口说说嘛,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我的记性颇佳,在宫中每每见到医学奇书便将其默记,回家腊录,每到休沐日便回到山上,将那些书送给师父。
  “偷嫔妃是杀头死罪,偷宫中秘书难道不是?”她两句话问得他搬颇,半晌不答话,田蜜才微微一笑,“可见得,重点不是杀不杀头,而是东西你看不看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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