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断我纯情路  第9章

作者:蔡小雀      更新:2020-11-27 02:34:16      字数:1052
  “她是想,朕不至于会疑心她那小小知府的爹能牵扯到多大的乱子里去,所以一动不如一静罢了。”他笑眼弯弯,眸底却一丝笑意也无。“朕还当她多聪明,是把后宫堪用的刀,没想到还是教朕失望了。”
  原想着嫔妃内斗,就不会有人有闲情分神去注意阿童、对付阿童,看来他还是把女人的龌龊心思看浅,愚蠢程度看轻了。
  铁戢沉默,没敢多言。
  “去,跟阿范说,你的铁哥儿寒兵朕要了。”他淡淡道,“明日起就让他暗中保护阿童,朕再不许她有事。”
  “属下领命。”铁戢抱拳应道。
  “至于那个吴炀……“一半儿”送给吴妃,“一半儿”送到白淑妃宫里。”他眸光杀气一闪而逝。
  “是。”
  “顺便叫礼公公自领十板子,打完就出宫养老去。”玄清凤的语气很淡,怒气很浓。“不知变通,冥顽不灵也就罢了,连差事都办不好,朕也不能容他。”
  “遵旨。”
  玄清凤微微一顿,终有一丝笑意在唇畔扬起。“叫你家头儿改日自己乖乖把他家小娘子送进宫来,陪阿童说说话,朕就不找他麻烦。”
  铁戢忍住一声疑似呛笑,闷声道:“是。”
  “去吧!”他懒洋洋道。
  烛影一晃,铁戢已然消失在寝殿之中。
  “阿童,”玄清凤低头一叹,轻柔地抚摸着怀里苍白小人儿的眉眼、冰凉无血色的唇辫,“为了你,朕简直操碎了心,为何你就是这般固执?做朕的女人,为嫔为妃,就这么痛苦吗?”
  就算给不了她唯一,可其余的,她就当真半点也不眷恋、不稀罕了吗?
  阮阿童终于真正苏醒过来时,已是五、六天后了。
  当她睁开眸子,看见了跃入眼前的明黄色宫帐时,没有诧异,心底却是一片清明。
  在伤病得昏沉茫茫然期间,隐约闻到那抹熟悉的龙涎香,殿里角落的桂花香,还有身下柔滑珍贵丝缎被褥,那时,她已经知道在夜里总是紧紧拥着自己的人是谁了。
  唉,他这又是何必呢?
  自六岁至十八岁之间,十二年来往事历历流转在目,她的心思已经从初始的震荡怦然忐忑和期待,渐渐凉了,淡了,成灰了。
  现在的阮阿童,只想平平顺顺熬完这最后的七年。
  二十五岁一到,依宫制她就得被放出宫去,然后重获自由,从此海阔天空。
  “阿童姊姊,你终于醒了?!”阿瑰惊喜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阮阿童眨眨眼睛,侧过头看着一脸欣慰的阿婉,挤出一个微笑。“对不起……这些天来一定吓着你了。”
  “你醒了就好,没事了就好。”阿婉顿了顿,小脸半是欣喜半是羞红地悄声道:“这几天皇上每晚都回寝宫,亲自帮你擦身换衣,还命我们退出殿外,谁都别来打扰。”
  那么俊美妖艳得令人色授魂销的皇上,居然像个爱宠极了妻子的温柔夫婿般,事事都不假手他人,不管是更衣、侍饭、喂药,看得她们这些小宫女也不禁万分艳羡啊!
  阮阿童闻言心下悸动,苍白脸庞浮现掩不住的尴尬红晕,随即又是一凛。
  君恩再重,她也无福消受。
  “行了,这事儿过了,往后都再不许提。来,帮我一下,我得回宫女房……”她深吸了一口气,颤巍巍地试图撑起身子。
  过去几天是身不由己,只能“大逆不道”地瘫赖在皇上的龙床上,可是现下她已经醒来,再不速速离去就是掉脑袋的事儿了。
  “不不不,皇上说了,你还不能下床。”阿婉登时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阿婉!”她苍白的脸色微沉,“你究竟是站哪边的?”
  “阿婉心疼姊姊,皇上更心疼姊姊,所以这事儿阿婉自然得听皇上的。”阿婉难得调皮地道:“阿童姊姊,你平日不是教导我们,得以主子的命令是从吗?”
  “你、咳咳咳……”阮阿童脸一阵红一阵白,情急之下被口水呛住了,咳得撕心裂肺。
  阿婉顿时慌了,急忙帮她拍背。“阿童姊姊……来人啊,快叫太医!”
  “别……”她边咳边喘的呛出了泪花,极力摇头阻止。
  高姚优雅的明黄身影才走至寝殿门口,闻声急急冲了进来。
  “阿童,你怎么了?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太医呢?都滚哪儿去了?”玄清凤心疼焦急地将她拥入怀里,一迭连声嚷道。
  “奴婢……咳咳,没事……”她拼命想自他臂弯里挣脱出来。
  “别动!”他厉声一喊。
  她顿时吓住,僵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见她汗湿发乱,憔悴清减的容颜因呛咳染上了抹淡淡的腥红之色,他心下一痛,放缓了嗓音轻道:“别怕,朕不是吼你,只是你伤还没好,怕你伤口又迸裂了。你疼,朕比你更疼。”
  
  阮阿童闻言眼眶灼热湿润,心口沸腾翻搅着万般滋味,有欢喜,有不安,有苦涩,有心酸,有悲哀……
  他的柔情,是世上最最温柔却锋利无双的剑,在寸寸没入心脏之除,还能令人深深着迷地笑着死去。
  十二年来,她比谁都要明白。
  可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起如斯“恩宠”的。
  她默默低下头,不言不语,不再徒劳无功的挣扎,只是做消极的抗拒。
  玄清凤没有忽略怀里人儿的僵硬和戒备,波光潋潇的阵子掠过一抹痛楚,却仍然固执勒地道将她紧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放。
  太医心惊胆战地上前诊治,在皇帝含笑却偶测商深的危险目光下,不敢唐突地直接伸指搭脉,而是用上对待后宫妃嫔的规格,掏出纱帕放在她清瘦细小的腕上,这才敢把脉起来。
  “如何?”玄清凤按捺不住心焦地问。
  “回皇上,阿童姑娘的脉象已经稳妥了许多,只是……”太医有点冒冷汗,硬着头皮续道:“许是近日有些忧思过甚,心脉受损了些,微臣开些滋补理经顺气的方子,调理个几日,便无有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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