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观发财 卷一:宅斗不及格  第24章

作者:千寻      更新:2020-04-08 07:47:12      字数:1216
  出府?已婚女子若无夫婿相伴岂可随意出门,他想,这个要求肯定在柳氏手中就被较回了,所以叶苑观才企图从自己身上下手。
  他本想回绝的,可心蠢蠢欲动,他想知道她还能写出什么好文章,勉为其难下,他在纸条上写了个「可」,月季接过纸条却迟迟不肯离开,他板起脸孔问:「叶氏为难你了?」
  「禀王爷,没有,主子待奴婢很好,只是……」她满脸为难,低下头、深吸口气说道:「奴婢求王爷在上面用印,主子说、说……」
  「说什么!」
  「王爷说话不算话,明明约定好,一篇文章换一座土窑,文章几时写完,工人几时出现,可工人迟了两天。」方转述完主子的话,月季立刻伏地叩首:「奴婢该死、奴婢逾越,求王爷严惩。」
  第十七章
  惩罚?她不过是转述主子的话,他真想找人修理,自然会去找那个正主儿。
  齐焱王朝里,谁不知道齐穆韧一诺千金,到了叶茹观面前,他反倒变成毁信小人,不过两天,竟也计较至此?他被叶茹观弄得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在纸条上盖下印章。
  印章方落,月季就从袖子里拿出文章。
  敢情她把他的一举一动全算准了,赌自己会赢上这回?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月季放下文章,立刻告退,退下的速度像是有鬼在身后追似的,当下齐穆韧就算有再大的火气,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消了。
  这回叶茹观给了他一篇「春夜宴桃李园序」。
  描写的是一群人在赏、谈、宴、饮上的尽情尽性,没有前一篇动人心,但前面短短几句话,依然让他回味再三。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可不是吗,谁的人生不是一场梦,不是水中月、镜中花,繁华过尽、转眼成空?
  【第十章 二皇子之约】
  「二堂弟。」一声低唤,齐穆韧回头,看见满脸笑意的二皇子齐宥家。
  齐穆韧起身迎他。
  「二皇子。大皇子没来?」
  「大哥被父皇召去御书房,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我就先过来了。」
  齐宥家长相斯文,眼底眉梢自有一股风流,经常摇着一柄折扇,不认识的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风雅学子,听锐他长得很像已逝的皇后,连脾气都像,人人都道他脾气温和、心无城府。
  每回听见这些评语,齐穆韧总是浅哂默然。在后宫,哪有心无城府之人?城府、心计、野心,是后宫生存的必要条件。
  「不知二皇子相约,有何事?」齐穆韧嘴巴上客气着,心底却对他此行目的一清二楚。
  是因为白钰方吧,他劫走的不是李太傅的千两黄金,而是百万两银票,试问:一个小小的太傅怎会有这等身家?那银票是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为着什么目的?这些,并不难查。
  甚至说,根本不需要查,皇上心中早有定见。
  李太傅是四皇子的人,李太傅告老还乡,不回祖籍却往边疆寻找带兵镇守的叶定华将军,所为何来?
  此事意外被穆笙给追出来,不对,应该说,皇上早就知道李太傅身怀钜款欲往北疆,他让穆笙去做这件事,就是在等这个结论,好用来敲打敲打叶府,让叶定华乖乖交出军权。不管是贪渎或叛国,任何一个罪名都够叶府受的,看来皇上开始防着叶相了。
  皇上只是没算到穆笙动作那么大,竟一口气逮下十数名贪官,皇上没恼火,反而在朝堂上赞扬穆笙,颁旨大发赏赐,为的是此举过后的民间风评,也为端正朝纲,肃贪杜贿吧。
  皇上啊,心如明镜,他清楚得很,谁在结党、谁有野心、谁又在背后动作频频,而谁,是真正效忠于自己。
  经过这一回后,他和穆笙的名气大噪,朝堂风向纷纷转往靖王府,大皇子、二皇子怎能不趁此时再次造就观感,让外臣百官认定靖王府是支持他们与四皇子对立的?
  所有人都道他们兄弟与大皇子、二皇子感情甚笃,小时候也许是,可随着年纪增长,看的事情越多越广,他渐渐明白,童年情感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质。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环境改变、心更动,当知道自己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枚棋子后,再热络的感情也会渐行渐远。
  「行了、行了,什么大皇子、二皇子,你喊得不别扭,我听得都烦。就叫堂哥,难吗?」
  齐宥家笑得满面桃花,若有女子在场,肯定会被迷得头昏脑胀,可惜齐穆韧是男人,并且是个意志坚定的男人,他不会因为一张笑脸、一场兄弟情深的戏码,改变立场。
  齐穆韧淡淡一笑,道:「君臣有别。」
  齐肴家侧眼望向齐穆韧,他始终猜不透这个二堂弟的心思,说齐穆韧无心帮助自己?
  不对,在许多朝政风向上,他时常给自己与大哥提醒,他不与四皇子多做交集,便是皇贵妃大吹枕头风,把叶茹观给嫁进王府,他也不曾与她行夫妻之实,那样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呐。
  所以,他的确顾念童时情谊?
  既然如此,为何从不表态,难道他已经知道那件事?不可能,那事有碍皇家体面,藏着埋着已是不及,谁敢去挖。
  收起疑念,他笑道:「去他的君臣有别,咱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的交情,还说这些,堂弟到底是想防些什么。」
  齐穆韧浅哂,想维持童年交情,就不能蹚浑水,与其身陷其中再思退路,不如从头到尾都不掺和。
  他没有回应齐宥家的话,待小二进门,二把菜布好,才为二皇子添酒。
  「说实话,穆笙这回虽是立下大功劳,却也得罪不少人,你也知道官场上攀丝顺藤的,那些被逮的赃官谁没有几个父兄长辈在朝堂为官?我怕穆笙往后日子不好过,说不定会有人给他下绊子。」
  齐穆韧淡笑,想反问: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穆笙的目的?说不定,他就是要让人人反他,最好再有言官参他个两、三本,好让皇帝给他连降个几级。
  穆笙无心朝堂,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事情,但皇帝不许,他便变着样儿耍花招。只是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就耐心等着吧,看皇帝怎样接招。
  「穆勒,你倒是说句话啊,当哥哥的对弟弟的事怎么能够不上心?」
  齐肴家期待他说些什么?说:有二皇子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人人都认为大皇子、二皇子为一派,身处当中,他比谁都清楚,大皇子有心当太子,二皇子何尝没有?如今的团结,不过是为了打击四皇子,待哪日四皇子倒了,便是他们嫡亲兄弟之争。
  天底下,权位迷人,人人都想主宰他人。
  「我能说什么,穆笙大了,做什么事自有定见,岂是我能干涉的。」齐穆韧的口气不咸不淡地,当中听不出半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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