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观发财 终卷:罪妇大过天  第6章

作者:千寻      更新:2020-04-08 07:51:12      字数:1224
  何宛心可真是个厉害角色,才短短几日就将叶茹观给摘除,还让齐穆韧与父皇杠上,这等心机、这等智慧,他岂能不甘拜下风。
  「如果叶茹观死在狱中呢?会不会生出传言,说她受齐穆韧指使下毒,然后遭人灭口……」齐宥莘喃喃自语。
  若叶茹观死在狱中,齐穆韧是否会怀疑有人从中下毒手与他作对?他会怀疑到谁的头上?是因边关鞑靼一役而获罪的二皇兄?还是替弟弟出头的大皇兄?光是想像那个狗咬狗的场景,便让他兴奋不已。
  再则叶茹观之死,会不会让齐穆韧一怒,与父皇之间出现嫌隙?到时,他再见缝插针,说齐穆韧功高震主,可不是什么好事……
  「四皇子,是不是要属下……」黑衣人闻音知意。
  齐宥莘笑而不答。
  「先告诉我,齐宥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之前边关战事的所有证据全指向二皇子齐宥家,皇帝大怒,将他自玉牒上除名,眨为庶民逐出京城,除二皇妃与其子女外,府里所有下人、财产全数没入公库。
  他还真希望看见齐宥家离去前能掀起几分波折,若是让父皇因此与大皇子一起气上,那就太好了。
  「齐穆笙顾念旧情,在晋州置下一处宅院,雇车马将二皇子一家人给送过去,听说,还赠上万两银票,这辈子二皇子的吃穿应不成问题,但若想再有什么大作为,怕是难了。」
  闻言,齐宥莘皱眉。
  「齐穆笙做好人?这是想做给谁看?」
  「自然是皇上,皇上最重视手足亲情。」
  齐宥莘冷笑,手足亲情?果真那么重视,怎会夺兄弟挚爱,生下两个认不了身分的儿子?
  「宫里有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最近宫里风平浪静,不过大皇子送进宫的女子已经受封为贵人……」
  屋里还在商谈着,至于程氏,她在听见夫君那几句「如果叶茹观死在狱中……」之后,再无心听进其他。夫君想要叶茹观死?
  灿烂的笑容瞬间扬起,她……也想呢。
  想起初次见面,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自己便为叶茹观受母妃所恼之事,她就一股火气往上冒。
  想起叶茹观上门后,夫君便经常有意无意的盯着自己,有次更满脸含恨地说:「齐穆韧就这么好运,能娶到一个事事上心,得皇奶奶和父皇喜欢的女子,偏我,只能娶到这么一个下作货。」让她又难堪又愤恨。
  想起外头的人,人人都传说叶茹观的壶烧得多好,她和王爷多么鹣鲽情深,皇奶奶更是见一次夸一回……
  每个赞美,都像在她胸口挖一杓似的,她早就看叶茹观不顺眼,虽然未出嫁前,她不曾与叶茹观见过面,但从闺中密友徐水云口里,听到不少叶茹观的事儿,知道她的虚伪造作、人前人后不同套儿,她早将这个叶府庶女给厌上,没想到她后来竟会跃上龙门攀高枝。
  第五章
  她现在被关在天牢里了呀,程氏忍不住张扬得意起来。
  听说,被关进去的人几乎是有去无回,那里暗无天日,管你身分地位再如何高的人进去也得受非人的折磨,二皇子联络鞑靼出卖国家,皇帝也舍不得将他关进去,所以这回……她真想看看叶茹观有多大的本事还能怎样翻腾?
  她大可以幸灾乐祸地待在家里等着叶茹观的死讯传来,可是……想起这阵子被丈夫所冷待,想起他轻鄙的目光,想他总骂自己长了颗成就不了大事的猪脑袋……
  咬起下唇,她没那么差劲的,从小到大,爹娘长辈及家里仆婢谁不夸她一声聪明活泼,是她没有表现机会,如果给她机会,她也能像叶茹观那般处处讨皇上及皇太后的喜欢。
  好吧,既然夫君希望叶茹观死在狱中,又想把「对皇贵妃下毒」这桶脏水往齐穆韧身上泼……程氏挂起阴毒笑脸,就让自己为丈夫「能干」一回吧。
  【第四十七章 刑求逼供】
  阴冷潮湿的泥地上,多只硕大的老鼠在上面爬行,长长的甬道上,只有一支火把挂在墙头,昏暗的光线微微照出牢房里狼狈瘦弱的身影。
  空气中飘着浓浓的尸臭味,几名狱卒在角落里闲磕牙,声音不大,但牢狱中安静得吓人,因此即便压低了声音,他们的交谈也一句不漏地落入囚犯耳里。
  「当初进来的时候,吵吵闹闹的没一刻安静,说什么皇帝定会为他作主,结果呢,还等不到作主,人就死透了。」重重的一声「哼」,从鼻孔里透出来,尽是不屑。
  「你还敢讲,人都死去三、五天了你才发现,这事儿若是被人往上头报去,咱们几个能不担上责任、挨几个板子,好说歹说,人家还是个郡王。」
  「做出那等下作事,他敢说自己是郡王,咱还不敢听呢。」
  「郡王如何、公主又如何,进了咱这个大牢,还能竖着走出去?那份痴心妄想,省省吧,说透了,咱们哪是狱卒,咱们根本是收尸的,死一个抬一个,全抬光也就清心啦。」
  「可不就是个闲差事儿嘛,别的牢里还有人探监,多少能捞点油水,不像咱们这里,全是皇帝钦指的要犯,谁敢探,是嫌脖子系得不够牢?所以呗,他们等死、咱们等月银,都是个等字。」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饭菜顿顿是馊的,连水也带着股霉味儿,难怪进入此处再张扬的人都不开口。
  阿观斜斜地撇过头,看一眼门前的牢饭,看着在上面爬行的蟑螂、老鼠,掀唇微笑,结果穿越一回,最后自己的死因竟是饥饿?
  这让她怎能不怀念物资充裕的现代,怀念便利商店的关东煮,怀念热腾腾的咖啡握在掌心里的感觉。
  缩缩两条腿,在用稻草堆起的床上坐直,阿观背靠着阴凉的墙壁,她不愿意想起齐穆韧或何宛心,可惜他们不经邀请就是会跑进她的脑袋里,这两个自作主张的霸道家伙,她已经沦落到这等境地怎还不放过她?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可她翻遍自己的重生史,始终寻不着自己做过哪些罪大恶极之事值得这般报应?难道「叶茹观」曾经做下的,她都得概括承受?
  人都是这样的,越是想追出一个答案,越会明白,人生本就是个无解习题。
  她快死了,她认为。
  快死的人,心底应该是一片模糊,外呈植物人状态才对吧,可她一动不动够像植物人了,心思却是益发清晰起来。
  她想起自己与齐穆韧的第一次见面,那个丹凤眼、风流唇,那个鬼斧神工开凿出来的鼻梁,那张颠倒众生的占便宜嘴脸,让她误以为他是大姜。
  她激动得想冲上前捶他几拳、巴他几下,再破口大骂:「你令堂卡好,都穿越了,怎么不来找我?」
  可她终究没说出口,想想、认真想想,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她细细想过半晌,终于想出来了,他们的第一句对话,竟是他问她,「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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