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男子  第25章

作者:蔡小雀      更新:2020-11-27 03:13:06      字数:1043
  她在他怀里点头,泪水随著动作扑簌簌地落下,沾惹了他的衣襟点点湿了。
  但愿,这世上真没有任何一个人或任何一种力量能将他们俩分开……但愿,她可以安心地守著这份痴情,这份姻缘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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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只能用「幸福」两字来形容,无论是公公待她的好,或是全府上下敬爱她、照拂她的用心,玉洁都感动在心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些情谊才好。
  而她的夫婿待她的温柔和疼宠更不用说了,日日承受著他的恩宠和眷恋疼惜,她几乎要相信所有苦难的日子都过去了,从此以後她的人生可以过得平顺而快乐满足。
  唯一令她恐慌和心忧的是再过两日就要回门了,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这一天早晨,秦关用过饭後就出门去各个铺子和庄上巡视,玉洁独自坐在窗台前,膝上放著一只小竹篮,里头放著的针线,这是她今天打发时间的活计。
  她打算为他做一个荷包。玉洁注意到他穿得很简单朴素,经常是一身布衣、一双便鞋,全身上下没有半点豪门公于哥的装扮或是气息。
  可是他出门去,身上总该有个好点的荷包装银子用吧?
  她用剪子裁好了银缎,用绷子绷出了缎面,拈绣花针穿过困脂淡红绵线,细细绣出了朵朵红梅。
  玉洁希望他怀里时时揣著梅花荷包,「梅」是她的姓氏,就像是时时将她熨贴在胸口心窝处一样。
  她知道这样很傻气,可是天天听著他叫「红屏」,在欢爱之时也是低叹著「红屏」……自己的夫君天天唤的都是别的女子的名字,纵然他不知道,但是对她来说却分外刺骨椎心。
  只要他叫她一声「红屏」,她的心口就像是给绣花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似的,又酸又疼,却怎么也喊不出痛字来。
  这一切都是她该受的。
  玉洁缓缓地放下针线,心情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救命……啊……」一个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声音飘进窗里。
  她警觉地站了起来,极目望向窗外。
  湖面上有个丫头载浮载沉,情况紧急危险得不得了,像是随时有没顶的可能,但是现在是午后,仆人们都不在附近……
  玉洁想也不想地拔腿冲出房门,奔向湖边,顾不了一身累赘的绣衣长裙,扑通一声跳入湖中,拚命地划动双臂、踢著腿,往丫头落水的方向游去。
  就在这时,像是有人听闻到了呼救声,因为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奔来。当仆人丫头们看见荷花湖上,溺水的小丫头和在游水过去救人的玉洁时,不禁著急地惊呼大叫了起来。
  「少夫人落水了!」
  「谁呀,谁识水性,快去救少夫人……」
  「还有静静,这丫头怎么掉进湖了,天啊!」
  「咦?少夫人像是要去救静静……原来少夫人会游水……」
  「快来人救啊!」
  玉洁撑船了那么多年,水性自然颇为精通,可是这湖里种植了许多荷花,平时看著粉嫩美丽,可是等到游起水来时,却发现荷叶、荷花统统都是阻碍,她不时勾到叶茎,加上身上没有穿著轻便的水靠劲裳,长长的水袖和裙摆吸饱了湖水,沉沉得像是要将她拉下湖底。
  她手脚酸麻得几乎不像是自己的了,可是眼见小丫头已经撑不住了,她憋著一口气拚命地往前划,终於抓住了那个在水里猛挣扎的小丫头。
  「别……动……」她好喘好喘,喉头乾涩得像是火烧,又像是快裂开来了。
  小丫头静静伯得要命,紧紧地攀住她的脖子,惊恐地频频尖叫:「少夫人……救我……救……啊……」
  玉洁已经快要脱力了,又被她这么死命抱住颈项,她快喘不过气来了,想要扳开静静的手好拖著她往岸边划,可是静静在惊骇之下力气好大,她怎么也扳不开,渐渐的,她失去了力气,双手无力地再猛拨了几下水,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游过来要救她们了,可是她再也撑不下去,因为沉沉的黑暗已经对著她当头罩下。
  「少夫人……」
  她脑子里最後一个念头竟是——她还没有听见秦关亲口叫她「洁儿」,就要这样死掉了吗?
  玉洁晕眩地沉入湖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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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迷迷茫茫……
  玉洁隐约听见有人在大吼,吼叫得像只受了伤的狮子。
  狮子……她从来没有见过狮子,可是印象中杰哥哥曾教她唱过一首狮子的歌,很好听、很好听,好像是这么唱的……
  小狮子,滚绣球,滚呀滚向娘亲边,摇摇头儿摆摆尾,逗得娘亲唤宝贝……
  「……你不是说她不会有事吗?那她为什么还昏迷不醒?」一个焦急心痛的男声疯狂的吼著,「你是什么蒙古大夫?什么庸医?」
  那声音好熟悉……可是好凶……她怕……
  她不禁蹙了蹙双眉,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靠近了,带著心痛地道:「你痛吗?红屏,你是不是很痛?哪儿不舒服,你快醒过来好吗?千万别吓我……红屏……」
  他在叫谁?红屏?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可她不是红屏啊,她是洁儿……
  杰哥哥的狮子歌还没唱完呢,接下来是什么?好像是——
  小狮子,顽皮哟,偷呀偷藏瓮里面,待我娘亲声声念,扑通一声就出现……
  娘亲……她也有娘亲的,可是娘亲声声念著的已经不是「洁儿」了,她念的是「阿弥陀佛」……
  「狮、狮子……小狮……子……」她模模糊糊地呓语著。
  满心焦灼慌乱的秦关一听见她破碎粗哑的声音,猛地一把扑向床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红屏,我在这儿。你要什么?什么湿的乾的?你现在已经不在湖里,而是在乾乾净净的床上,你别怕……」他害怕失去她怕到濒临恐慌与惶乱,语无伦次地试图安抚她道。
  他的声音降低了不少,她认出了他的声音,在昏睡中渐渐地安心了,小脸宁静温和地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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