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临九天 卷二:誓做将军妻  第4章

作者:千寻      更新:2020-04-08 08:14:06      字数:1201
  黎育清担错心了,但他不打算点明说破,因为她的来信,总是教他愉悦。
  【第二十章 我只和你说】
  见齐靳把最后一口饭吞下肚,黎育清唤来下人把餐具收走,回头,见到他已经斜靠在软榻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昏昏欲睡。
  知道他肯定很累,不过这会儿睡下可不行,头发还没完全干,肚子里食物尚未消化完,这样躺下去、肯定要生病,就算他身强体健,也禁不起这么糟蹋。
  黎育清硬拉起他的手,逼着他在屋里来回走动。
  他没有反对,因为在喜欢上她的信之后,他也喜欢上握住她软软的小手心。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没什么力量,恐怕一把刀都握不牢,但他大大的、硬硬的、很有力量的大掌,只要握上她的,不知不觉间就会涌入源源不绝的力气,好像天塌下来,自己也能轻易顶起。
  这样有碍小泵娘的闺誉?可不是嘛,但他看看身量只到自己胸口的黎育清,替自己找到好理由,丫头还小,很小很小,小到不必在乎那种东西。
  可才说她小,她立刻老气横秋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唠叨。「刚吃饱不可以躺下,会积食。」
  何况吃这么多,真不晓得他的胃是什么做的,黎育清嘟囔两声,拉着他,在屋子里慢慢踱步,她没吃东西,却乐意陪他一起消食。
  「边关的事,你不在真的没关系吗?」
  她只是找个话题,并非刻意探听,因为真的想要听听他的声音,很久了呢,好久不见,久违的世子爷、久违的情谊,她仰头、饱含笑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这个男人。
  第四章
  「我培养不少自己人,在明里、暗地都有,他们办事,我放心。」这些年他和齐镛没白混,能够替他们做事的人,一代接一代,栽培实在。
  这种事,便是对父亲齐靳也没提过,怎会对着一个小丫头提?只为安抚她的心?安抚……明明是陌生的行为、陌生的经验,可怎么一面对她,他便做得驾轻就熟?
  黎育清没注意到他的纠结或者疑问,只是点头,再问:「你预计什么时候班师回朝?」
  「待朝廷派大臣同梁国谈停战合约,大概也要开春二月左右,等大小事处理完毕,约莫是三月底、四月初吧。」
  「接下来,你要去打哪里?」
  黎育清记忆中,在这场大胜利之后,齐靳将南征北讨,立下无数战功,皇帝龙心大悦,在他死前两年曾欲封他为定国公,但齐靳拒绝了。
  也是,有亲王爵位可以世袭,谁会想当国公爷。
  齐靳闻言,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黎太傅将朝堂里的每件事都与小丫头分析吗?她怎会知道接下来自己不是返京休养生息,而是走往下一个战场?
  「你没想过,也许皇上会让我留在京里?」
  他的反问让黎育清心头一抽!她暗骂自己一声笨蛋,问得太过理所当然,却没想到露馅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根据上一世的经验得知的。
  她支吾一阵,才顺利找了个理由,「你是个将军,战场是你的舞台,就像珩亲王,不也长年待在边关?」
  假设珩亲王知道,这样一个般般杰出、样样肖似自己的儿子被妻子苛待,他心里会怎么想?
  「我与父亲不同,我本是文官出身,若非前两次战事兴起时,我在皇帝面前透露了一些作战法子,皇帝哪有那么大的胆识,敢任用我为将军,让我领兵上战场。」说到这里,他面上透出两分得意。
  「所以,皇帝知人善任,而你大胜了,不是吗?」这回,她说话时多留了几分心思,没提及大梁那一半被他挖过来的国土。
  「对,我大胜,大齐得到梁国近半的国土,土地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那些土地上有煤、铜和铁,有许多大齐没有出产的矿产。」
  得意更甚,齐靳心底思量着,皇帝收到告捷书信,这个年要过得更欢快了吧。相对地,京城里那些对齐镛暗里动手脚的人,这段时间必会歇手,然后转往顺县、应县、勤县、乐梁,布置下一波行动。
  这回,守株待兔,他耐心等着呐,就怕他们不动。
  「你可是替朝廷立了大功,说不定朝廷会颁下圣旨、往雁荡关论功行赏,你不在的话,没关系吗?」
  「放心,朝廷休沐到十五,就算要择定前往雁荡关颁布圣旨之人,也得等到十五过后,从京城出发,至少要一、二十天才能到达边关营区,我只要在元月底之前赶回去就行。」
  换言之,他要在黎府待上近一个月?
  这个消息让黎育清笑逐颜开,所以有二十几天呢,二十几天的朝夕相处,他们可以不停不停不停说话,她可以不停不停不停喂饱他让人心疼的肚子,她可以不停不停不停地看着他,忘却想念有多么令人讨厌。
  想念……他?
  是啊,怎么不想念,他们碰面的时间那样少,离别的时刻那样长,长到令人心发慌,若不是一封接一封的信相接系,也许他早已忘记自己。
  可她也怕自己的信扰人,每回常业送完信,她都要厚起脸皮问上一句,「将军厌烦我的信吗?」非要他笃定摇头,她方能安下心。
  黎育清仰起头,直觉对他言道:「虽说士为知己者死,你感念皇上的知遇之恩,却也得把自己的命给好好留着,千万别为着抢功劳,把冒险当吃补、越吃越乐。」
  「你为什么一次两次提醒我,把命给好好留着?你认定我会在战场上丢掉性命?」
  她就这么担心他为江云,连命都不要了?齐靳低头,灼灼目光盯上她的脸。
  听他出口问,她又忍不住想骂自己一声笨,怎老是忘记在他面前保留?
  低头,她细细挑拣起合宜说词,「我这不仅仅叮咛你,也是叮咛五哥哥,在谢教头的悉心指导下,哥哥这条武举路是走定了,武官要往上爬、要功成名就,约莫只有上战场这条路子,我真担心哥哥那瞻前不顾后的性子,怕他冲动冒进,更怕他以命搏功勋,只能时刻叮咛,念着念着就念到齐大将军头上,你能多少听进去就听一些,若觉得厌烦,就请大人大量,原宥小丫头多嘴。」
  他莞尔一笑,嘴上没有回应她,心底却回了:这世间怕只有她会这般叮咛自己,他怎会因此而生气?不会,他只会更加珍惜……珍惜与她之间的情谊。
  「你不必担心育莘,人都是在摔过之后才学会谨慎的。」他不再质疑她,唯想劝慰她。
  「这道理我明白,就怕那一跤摔得太重太深,怕他摔过之后,再也爬不起来。」别怨她过度悲观,前世的经历实在让她乐观不起来。
  若前怕狼后畏虎的,什么事都不能做了。」齐靳失笑,小女子就是小女子,再聪慧能耐,还是少了那么几分勇气与见识。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