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临九天 终卷:夫荣妻更贵  第14章

作者:千寻      更新:2020-04-08 08:15:38      字数:1228
  见她怔住,他叹口气续言道:「你说的每句话都真实得令人心惊胆颤,若不是确定你是苏老爷的亲生女儿,而宫里并无出逃的公主,我会认定你是宫里人。」他将苏致芬拉到桌边坐下,这回他没有拘礼,和她双双对坐,而是与她同坐在一条长発上,开始讲一篇很长的故事——「我是先皇的十三子,从小早慧……」他娓娓说着自己的童年,说着皇帝登基后对自己所做的事,他说得认真,苏致芬听得仔细,连在屋外偷听的黎育清也听得满脸专注。
  「我选择成为商贾,因为,你可以称商人为奸,但至少商人还有底线、有脸皮,有些薄薄的道德良心,商人只赚自己该得的、不践踏人命,但是为政者,终生追名逐利,说奸?太轻易,他们是黑,无止无尽的黑心肠,为着利益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兄弟情谊?笑话!夫妻感情?笑话!人命在他们眼底不过是蝼蚁,只要能撑到最后、取得胜利的便是赢家,谁在乎手上掐死过多少性命。怎么赢?不重要,一句成王败寇,看的不过是结果罢了……」
  「而我遇见你,一个满口银子的奸商,居然有颗干净纯洁的透亮心,一次次,我被你的能力折服,怀疑很多,但更多的是惊叹与诧异,心想,这样的一个女子,我若是一阵风、一阵风地助她,不知道她能够飞多高、飞多远,会不会有朝一日,她飞到世间顶点?我渴望看见那个结论。」
  「然而,那个顶点似乎不存在似的,我看着你的聪慧、光芒,看着你冲破古训、打击规范,你不顾世间加诸在女子身上的束缚,尽情展翅,那刻,我方才明白,原来多年来,束缚我的不是皇兄,是而我自己。」
  「我曾经听月月在私底下对岁岁、年年说道:『小姐说,每个人天生都是能够飞翔的,只不过翅膀被绑住太久,以至于忘记飞翔是怎样的滋味,咱们运气好,跟着小姐就算无法尽情展翅,至少还能扑腾。』」
  「我这才明白,自己拼尽全力想争得的,不过是一片能够自在遨游徜徉的天空。三年前,齐靳突然造访挽月楼,识破我的身分,当时我只有两种选择,离开你,换一个名字身分、重新来过,或者认命地任由皇兄重新捆绑。」
  「我考虑过前者的,但是我没办法离开你,就像住在温暖地域的人们无法离开太阳的照拂,游鱼离不开水的环绕,而苍松离不开山岚的轻拂……我终于弄清楚,原来从不是我助你,而是你助我离开晦涩黯淡的人生,不是你依赖我,而是我依赖着你的依赖。」
  「过去我拼了命的赚钱,用绚丽灿烂的表相来面对世人,是为着糊弄皇兄,我喜欢金银之物不爱朝政,我外表越是金光闪闪,心里便越空虚孤僻,赚钱只是为求保命,并不会让我获得快乐。」
  「是你教会我为自己做事,不必去向任何人证明什么,并且努力为自己快乐……苏致芬,听清楚了,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他轻轻咳一声,带着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无措,极力想掩饰尴尬,却让尴尬一古脑儿全冲到脸上,绯红占据整个脸庞,而那双温润眸子里,光芒四溢。
  苏致芬有些啼笑皆非,他在说故事、说遭遇,可是把这一篇篇串起来,竟能串出「我喜欢你」?
  真是的,简单几个字能够处理的事,非要说这一大篇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真不是普通的。
  笑欢颜,她扬眉问:「既然如此,为什么我告诉你,我看上你了,你却给我一个诡异的笑脸,什么都不肯说?」她还斤斤计较着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说到这个,他叹气,唉……摇摇头,他回答,「可不可以要说这种话的时候,挑岁岁月月年年不在的时候?我实在没办法在她们几个瞠大眼睛、恐吓我不准点头的时候,做出合理表情。」噗味一声,苏致芬笑开,她笑出满眼蜜水,她问:「所以你是真的喜欢我?」
  「谁能不喜欢呢?」
  身边哪个人没被她收服,连原是跟着自己的苏大苏二他们几个,现在还不是以她为首,而口口声声「致芬说」的黎育清,又怎不是把她给捧在手中?
  喜欢她很容易,不喜欢她?那是重大挑战,而在那轮的挑战中,他惨败!他把心、把感情全给输进去。
  她喜欢他的告白,喜欢到想再听一遍、两遍、无数遍,可惜嘴倔,硬要说句杀风景的。「既然喜欢,表情干么这么勉强?」
  「当然勉强,心被捆绑,就无法自由,若你是个相夫教子的乖乖女,行李一打包我就能带着你隐遁,偏你是个爱夸耀的,连生意都做进皇宫里,想逃离皇兄的掌握,哪有一指一个人说出来的话总让人不爱听。
  那么容易。」
  「心自在,人便自在喽,你不也说了,束缚你的不是皇帝,而是自己?」
  「对。」他不也是想清楚了,方肯与皇兄重叙手足亲情。
  第十四章
  「要是换成我是你,我非但不被束缚,我还要束缚起皇帝,让他一日都缺不得你。要你返回朝廷?行!要你给朝廷弄银子?行!凡是摊在阳光底下的事,都行,只不过价码得谈妥,谈到你满意、谈到你爽快、谈到你欢欣惬意,让他当鱼、你来当水,让他当树、你来当泥,缺了你,他立刻凋萎。」她说得志气满满,他却听得满脸黑线,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的是谁?是天下至尊的皇帝呐!不过,看着她得意的笑脸,他必须承认,他喜欢!
  「可没猜错的话,皇兄定会用一纸赐婚圣旨来当筹码,逼我让步。」她一愣,「他想把你赐给谁?」
  「看不出来?能够强留下我的是谁?」阿坜摇头苦笑,她怎么会在这时候变笨?皇兄眼中的算计那么明显。
  「我吗?那容易,如果他要赐婚你便反对,并且表现得对这粧婚事兴趣缺缺,总之要让他无可奈何,甭拿支鸡毛当成令箭,筹码只能握在你手上,待该谈的全谈妥了,才勉强同意他的赐婚。」
  「你就不怕他把我赐给别人?!」阿坜失笑,她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你不是很会逃的吗?他真要乱点鸳鸯,你就逃,有我掩护着,任你想逃到天南地北,我都有办法帮忙,到时他到哪里找个会弄钱的户部首长……」她张着嘴,开开阖阖说不停,每句都是大逆不道的言语。
  听着她的话,阿坜大笑,这下子皇上还以为他娶个小商女,容易拿捏?不要连骨头都被吞了才好。
  握住她的肩,轻轻地俯下身,他往她靠近,突地,多话的小嘴闭上,她抬眸瞧上他的脸,四目对望,距离那样近,她成了滑稽的斗鸡眼,看得他笑容一再扩大。
  「对了,刘管事还在罚跪。」在这时候想起这点,实在是杀风景。
  「早让他起来了,等你想到,他那两条腿还不跪废了?」
  「哦。」
  「还有别的事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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