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情人梦  第23章

作者:蔡小雀      更新:2020-11-27 03:34:06      字数:1021
  「可以。」看着她苍白细致的脸庞在月光下更显凄楚,时涛突然觉得心底有一角缓缓融化。
  不,他绝不能心软。
  时涛努力地回想着她的欺骗、她的杀人如麻……他瞇起眼,冷冷地看着她。
  淙琴咬着唇,心痛却冷静地道,「一……」
  时涛的手缓缓伸向枪袋,淙琴的手则是慢慢扬起。
  「二……」
  「三」
  时涛看着她的眼睛,颤着手开了枪。
  然而淙琴的飞刀却是一开始就松手了,直到枪声砰然响起,她的身子往后倒向大树时,时涛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老天!」他所有的愤恨都在一瞬间消失无踪,看着她纤弱的身子像是断线的纸鸢往后倒下,他的心脏停了几秒。
  鲜血在他眼前爆开,染红了那件雪白的衣裳,淙琴一动也不动地躺在草地上。
  时涛抛开枪,矫健的身形迅速飘向她。
  他双手颤抖地扶起她,那椎心刺骨的痛就像是心脏被撕成两半……强烈的
  「淙琴,妳为什么没有动手?」他惨白着脸,避小心翼翼地就要抱起她。
  幸好他方才在开枪时稍稍犹豫了一下,要不然子弹早就直直射入她心房了。
  「我带妳去看医生,我马上就……」
  她的胸膛不断地冒着血,淙琴面色若雪地轻咳着,「不,不要救我了……
  我活得好苦……韦哥哥,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我的福气了……」
  她的一声「韦哥哥」像是一道青天霹雳,震得他脑袋裹嗡嗡作响,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过他,只有一个!
  时涛看着她未施脂粉的脸庞,一个淡淡的新月形疤痕赫然烙印在她额上,他忍不住狂叫起来,「楚楚?妳是楚楚?」
  他以前为什么都没有发觉?
  淙琴的唇避缓缓绽出一抹喜悦的笑容,眼神却因失血过多而渐渐涣散,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住地晕了过去。
  「楚楚!」他撕心裂肺地狂喊。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的心已枯萎死去!
  * * *
  一个星期后,时涛面容憔悴地回到了台北,他进了公司,劈头第一句话就是--
  「迷迭死了。」
  子康愕然地睁大眼睛,真不知该惊喜还是扼腕……
  时涛眼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光芒,既是悲伤又是欣喜,教子康摸不着头绪。
  「你们真的在那个栖云山上……」他叹气,「都怪我来不及阻止你们。我甚至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你们。」
  「一切恩怨都结束了,迷迭已死,从此再也没有迷迭这号人物。」时涛低语,「她本来就是一个影子,消失时也没有人会注意。」
  「你还好吧?」子康关怀地问,他总觉得时涛不太对劲。「你受伤了吗?」
  「对了,我这次回台北是想跟你交代一些事情。」时涛的眸光依旧是迷迷蒙蒙的,教子康完全看不透。「我接下来会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不在台北,这儿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麻烦你了。」
  「时涛,你要去哪里?」他该不会是刺激过度,精神恍惚了吧?
  面对子康的询问,时涛只是淡淡一笑,「我要去找回一些东西。」
  「时涛,其实……」子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珍安和我都认为迷迭不是我们之前想象的凶手,她一定有苦处。虽然现在说这话已经太晚了,但是这一个星期,我们都拚命地想要找到你们两个,希望能够挽救什么……
  珍安甚至都找了薇书做保证,保证迷迭不是存心要伤害她的……你知道吗?薇书虽然被她所伤,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怪迷迭,她也说迷迭看起来不像是那种邪恶嗜血的人。」
  可阶一切都太晚了,他为什么不早一点找到时涛呢?
  子康自责着,然而他却看见时涛眼中奇异的色彩。
  「我明白。」时涛对他笑了笑,「子康,我知道你们都很担心我,但是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再过一段时间你们就会明白了。」
  「时涛,你怪怪的。」他该不会真是刺激过甚吧?
  「再见。」时涛拍了拍他的背,爽朗地道:「祝福我吧!」
  「祝……你在搞什么鬼?」子康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认识时涛这么久,他第一次哑口无言,浑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 * *
  时涛的老家是一栋平实的平房,虽然外表看起来不甚起眼,但是内部可整理得清清爽爽,而且什么都有。
  此刻,时涛正在厨房裹煮晚餐,炉上还煨着鱼汤。等待淙琴醒来好喂她喝。
  失血过多的病人需要多调养,因此时涛舍弃了一贯的素食烹饪,大量地购买新鲜的鱼儿和鸡只,餐餐细心地烹煮,以调理淙琴的身子。
  淙琴躺在柔软的床垫上,直直地瞪着天花板发呆。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但她还是无法相信此刻的情景是真的。
  「我没死?时涛真的在我身边?我该不会是在作梦吧?」这是她这些天以来未曾间断的惊叹。
  「楚楚,妳醒了?」时涛端着托盘进来,对她微笑。
  淙琴转过头望向他,这才慢慢地有几分真实感。
  「你照顾我一个星期了。」虽然在这期间,她有大半时间是在医院里昏迷挣扎度过的,但是她永远记得在对抗痛苦和死神时,时时有一个温柔却坚定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醒过来,我要妳醒过来!妳忘了妳还要当我的新娘子吗?我不准妳走!
  是时涛字字伤痛地将她从昏迷中唤了回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坐在床畔,担忧地审视着她的气色,「妳看妳,瘦了一大圈。我真应该坚持妳待在医院里休养的,再怎么说也可以在里头多打打营养针!」
  「我讨厌医院。」她低声道。
  「讨厌医院,害怕打针,妳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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