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原来是个宝(上)  第66章

作者:千寻      更新:2020-04-09 13:10:52      字数:1082
  就算明知道结局固定,就算明知道会再痛苦伤心,她都要再试一次,为阿静!
  她一把拉起弟弟,说:“走,姐姐带你逃,我们逃到天涯海角,逃到可以让你活下去的地方!”
  坐得太久,猛地起身,一阵晕眩,她用力摇头,想甩掉晕眩、甩掉那阵黑暗,她要再试一次,再试一次让阿静活下来!
  跌跌撞撞,她拉扯着弟弟往前跑,好几次,她都要摔倒了,可凭着一股意气,她不允许自己跌倒。
  阿静只有她了,她要走得比别人稳、站得比别人高,她再不要奉行老二哲学,她要拚尽所有力气,用尽所有二十一世纪的知识与力量,让阿静活过明年、后年、大后年。
  就算她死了!阿静也要好好活下来!
  天全黑了,练武的人耳聪目明,老远地,他看见阿芳的踉跄身影。
  很伤心吗?支持不住了吗?几次见她差点儿摔进道旁的沟里,一颗心,高高提起。
  没办法了,他没办法只待在暗处看着她,没办法放任她伤心。吐一口长气,像是作出什么决定似的,他提起脚步,一瘸一瘸地往前行,越接近那两道身影,心,揪得越紧。
  钟凌低着头快跑着,紧紧咬住那口气不肯松掉,像是在对老天抗议似的,拳头握得死紧,突然,钟子静指着前方大叫——
  “贺大哥!”
  贺澧?他回来了?平安无恙回来了?!
  猛然抬头,他高大的身形一跛一跛地向白己靠近,紧咬的牙关松了、紧握的拳头开了,钟凌提得高高的双肩倏地垮下,他回来了……
  钟凌手放开,钟子静急急朝贺澧跑去,扑进他怀里。
  很幼稚的行为,终究是个孩子,钟凌心里这样想着。她不是孩子,可是,身不由己地,她也朝贺澧跑去,也扑进他怀里。
  看着飞奔朝自己跑来的姐弟,贺澧张开双臂,把他们收进自己怀里。
  一路行来的惴惴不安被两个小小的身体驱离,他收紧双臂,将他们抱紧,听着他们争先恐后告着老天爷的状。
  “二伯父和该死的李大户害死我娘,他们不是人!”钟子静怒道。
  “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不公平!”钟凌把自己缩在贺澧怀里,汲取他的温暖,温热她寒凉的心脏。
  “阿静没爹没娘了,大伯母、徐大娘她们像贪婪蝗虫,一一个个都想抢姐姐的唐轩。”
  “老天爷不讲道义,祂应该对努力积极的人宽容,不应该对恶徒包容。”
  “阿静好怕,怕姐姐也不要我了,怎么办?”
  “我也怕,好怕好怕阿静离开我……”
  贺澧吐气,眼睛湿湿的,他说:“不怕,有我!”
  温暖在一瞬间涌入,所有的恐惧被他四个字驱逐,贺大哥说有他,两姐弟突然有了支柱。
  钟凌笑了,明知道命莲还没放过他们,明知道如果老天爷一样过分,贺澧的寿命不会比自己长,但她笑了、不怕了,再拚一次的力量强了!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赢,但,她要拚!
  第十六章 用真心换秘密(1)
  没想过自己会像个孩子似的哭闹不休,但钟凌哭了,她在暮色中投入贺澧的怀抱,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
  恣意、任性,她放任自己无限制地宣泄负面情绪。
  从来,钟凌都清楚,眼泪帮不了忙,悲伤无法改变现状,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她失去疼爱自己娘亲,也因为她花下大把力气,以为事情必有转机,却没想到命运依旧转动它一成不变的齿轮,结局依然掌握宿命的手里,她,始终无能为力。
  深刻的挫败感让她恐惧,她绝望地认定,不管再多努力都没有意义。
  像是催狂魔肆虐过,心,沉入地狱,冥冥之中,有人抽走她所有力气,她像是被关进阿兹卡班监狱的囚犯,再看不到未来与希望。
  即使理智打出“阿静”两个字不断提醒,即使她很清楚就算明知道结局是悲剧,也得拚搏一回,但她就是提不起劲儿,因为摆在眼前的事全都烂透了,烂得她不认为自己有本事改变。
  直到看见贺澧,瞬间,阳光透过密布乌云,在漆黑的心底透进些许光明,催狂魔被击退,她又有了奋斗的动力。
  于是哭也好、闹也罢、告状也没关系,所有负面情绪尽情在他面前发泄,然后她又敢站在宿命面前向它叫嚣。
  贺澧不是心理医生,但他的倾听对钟凌很管用,泪水在他面前流尽、哀伤诉尽,他理解而同情的眼光让她千疮百孔的心脏恢复生机。
  夜深了,贺家大宅里,钟子静不敌疲惫地沉沉入睡。
  钟凌坐在床边,轻轻抚摸他小小的脸庞,惊觉弟弟竟瘦了这样多,他的圆脸凹了,眼睛底下出现一片黑晕,结实的手臂浮现青筋,衣服在他身上像套麻袋似的,他瘦得教人心疼。
  握上他的手,她满心抱歉。
  自从知道娘亲死去的消息后,日子过得浑噩,她忙着哀伤,忙着自怨自艾,忽略阿静也承受多少心理压力,他只是个孩子啊,她在埋怨老天对自己不公平的同时,自己又何尝不是对阿静不公平?
  该振作了!
  钟凌仰头朝天,倔强地抿紧双唇,她拍拍自己的脸,企图拍掉满脸泪痕。
  再次鼓吹自己,不管未来怎样,她都没有权利不战而降,她要再试、再拚搏、再尽心,她不能放弃肩上的责任,这回,她不是为钟子芳,是为自己,因为阿静是她的弟弟,即便将用罄她的性命她也要守护他的命运!
  恨恨地,她咬住自己的手背,那里的肉不见了,剩下松垮垮的一张皮。
  见她这样,一直站在门口的贺澧冲上前,握住她发出疼痛警讯的右手。
  温暖窜进脑袋,钟凌松口,抬头,触见那双教人安心的黑眸,轻轻一眨,泪水翻落,她以为早已经哭够了,没想到还远远不够。
  贺澧的心像是被谁往里头添了把火似的,熊熊火焰烧灼着,痛得他跳脚。
  他再不顾男女之防,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大大的掌心落在她的背上,一下下轻抚、一次次顺过,他企图抚去她心中的不平,企图抹平她的委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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