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灭定律  第9章

作者:梵朵      更新:2020-11-27 12:01:08      字数:1092
  “仇伯伯——”我吓了一跳,随即又赶忙地说:“仇伯伯,您千万不要把晓茵嫁给赵醒仁那伪君子——”
  “季雪凝,你就放过我们家晓茵吧!”仇伯伯的话中有话,“她是朵温室里的小花,禁不起调查人员三天两头的盘问,就只是因为她和那姓俞的走得近,才倒楣地被人贴上标签百口莫辩哪!而这多亏醒仁挺身而出,赵家运用了关系力保晓茵的清白。”
  “就为了这样把晓茵随便嫁掉?!”我无法置信。
  “唯有如此,才能让所有的事情结束,只要晓茵成了赵家人,就没有留下任何话柄了,再说,赵家本来就是我心目中理想的门户,在晓茵出生时,我和赵家便有了口头的约定。”
  “约定?!”我突然恍然明白了,原来醒仁早就认定晓茵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只是他不想用这“约定”来赢取她的心,于是这些年来,他一直跟随在晓茵的身旁,默默的付出关心,却没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晓茵的心早系在俞善谦的一举一动里。
  就为个“情”字惹祸上身?!
  但偏偏善谦爱的却不是晓菌。他只是一时表错情、他只是不忍回避晓茵的眼睛、他只是——他只是为了激起我的一丝妒意及反应。
  一番转折,我竟是罪魁祸首!
  全是我,让善谦生死未卜、让晓茵遭受责难、让醒仁成了不仁不义的坏蛋,这一切的一切,教我情何以堪?!
  回到了家,我又是三天三夜寝食难安。
  “丫头——”爹又端著麦粥哄我吃了,说:“多少吃一些吧!瞧你都瘦一大圈了,以前那圆嘟嘟的俏模样都不见啦!”
  “爹——”我才一喊,泪珠子又滚了出来,“对不起,害您老人家操心了。”
  “唉——”爹把粥搁在桌上,拉了把椅子坐到我面前说:“我怎样是不打紧,只是你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我抬起头,看著爹,而心中隐约有某种预感。
  “咳——咳——”这是爹难以启齿时的惯有讯号。
  “有什么话,您直说吧!”我说著。
  爹抚了抚下巴,一会儿才开口:“雪丫头,经过这些事,天津恐怕不适合你再待下去,所以我想——我想——”
  “好。”我不等爹说完,便口气坚定地答应了,“是哪里?北平、南京还是杭州?”
  爹对我的干脆倒愣住了,“这——这——全是为你好,省得往后要三天两头被人上门盘查,其实爹也舍不得你,不过就三、四年罢!先到外地念个书避个风头。”
  “爹,我知道您的苦心,反正我也心灰意冷了,如果能离开一阵子或许好些。”我想安抚爹的忧虑。
  “丫头 你真是长大了。”爹怜惜地摸著我的头。
  “爹,您还没告诉我要去哪儿呢!”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上海,我已差人替你报名上海艺术学院。”
  “为什么是上海?”我非常不解。
  “因为老爹不能任你孤单一人流落在外啊!上海有我几十年的老朋友,把你托付给他,我比较放心,过几天他儿子柳书岩会到天津来办事,你就稍微收拾下行李,顺道同他一起到上海去,人家可是上海艺术学院的高材生喔!”
  看爹的表情,八九不离十地又想把远道而来的柳书岩列入我季雪凝的择婿名单里,不过,这一回我会特别小心,绝不让俞善谦的遗憾再次重演。
  择我所爱、勇敢去爱,不能有半点模糊不清的犹疑。
  第三章
  初抵上海,一份难以言喻的兴奋油然升起,我清楚地接收到一波属于季雪凝的频率在沉寂个把月后,再次地开始跳动了起来。
  好久好久,我失却惯有的潇洒,好久好久,我忘了该有的豁达,在天津的那段日子里,我扛著我扛不起的心事烦恼,经历著我从未经历过的人世沧桑,而今,往日的种种难堪,一转身间却变得如此渺远,任我毫不费力地将它暂搁一边,只因为换个时空,换种心情,仿佛是买好票,入了座,就全心全意等著一出好戏上演般的饶富兴味。
  只不过,戏中的男主角绝不是把我从天津带来上海的柳书岩,他不是条件不好,相反的,光是他的人品谈吐就是难得一见的俊逸斯文,要说他是上海美男子,我季雪凝也举双手附和,更何况柳家是上海饶富盛名的绸布庄,是任何人都想高攀的门户人家。
  但是,柳书岩和季雪凝只会有朋友的交情。没有任何理由,只是直觉,这在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便清楚肯定了。
  “季雪凝——”远远地,我就看见柳书岩挥著手向我这儿跑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有些讶异。
  “恰巧猜对了——”他还有些喘,说,“听你说过,想看看黄浦江畔的落日余晖,怎么样?美不胜吧!”
  “嗯——”我应了句,又若有所思地望向那起伏的浪涛说:“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我从来都不是吟诗作对的材料,但或许此时此刻,此番情境挑动了我的内心,让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往事,想起了天津。
  “想家是吧!”柳书岩收起笑容,一副体贴人的表情。
  来到上海已有整整两个星期了,除了柳家人热切的款待之外,柳书岩更是殷勤地打理著我的一切事宜,包括上海艺术学院的招生考试准备,包括熟悉上海市的名胜与大街。对他的评价,除了竖起大拇指外,就是不折不扣的君子头衔。
  书岩的细心令我惊奇,书岩的温柔令我动容,我再粗心也不难感受到他所投射出的波动,只是,我总会在轻松笑语间划出这条友谊的界线,不过,他的体贴依然未变,而我,也只能适度地接受他界线之内的关心。
  “你不是到学校去了吗?怎么有空来?”我不想让自己的脆弱被人发觉,赶忙地转个话题。
  “来报喜呀!”他似乎想起什么般兴奋,说:“季雪凝——恭喜你正式成为上海艺术学院的一分子。”
  “真的?!我真的给蒙上了?!”我高兴得几乎跳起来,随后又一想,说:“胡说——你骗我的吧!榜单不是明天才公布的吗?寻我开心也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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