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不来电  第34章

作者:方蝶心      更新:2020-11-29 12:32:56      字数:1023
  “喜欢啊!我还教过他们弹钢琴……”不假思索的话一出口,不止徐雪凝,连张让都呆住了。
  “你想起什么了?”他脸上有着喜悦。
  徐雪凝很是苦恼的拍打着脑袋,“又忘了,每一次依稀想到过去的事,可是当我要再深入些,就完全不行了。”
  “别打,”他制止她自虐的手,“慢慢来。”
  “可是我心急,我想赶快想起我们以前的事情。”
  张让私心使然,他一点都不希望雪凝恢复记忆,他宁可她像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要她回忆起过去的不快乐。
  “雪凝,如果我们现在生个孩子,你说好不好?”
  “好啊!那你上班时,小孩就可以陪我。”
  张让的眼神直瞅着她,拉她坐在他腿上,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沉、挑逗。
  “阿让……”他这样露骨的目光害徐雪凝羞赧的不知所措,扬起手欲遮掩他令人量眩的眼神。
  他吻上她的手,带点霸气的要求,“给我——”
  “不行,晚餐时间到了,大家会等我们的。”她跳下他的腿落跑,可没跑几步,她就被一只结实的臂膀勾了回去。
  “不准跑了。”
  “阿让……不行!”她躲着,身子不断的下滑。
  “你太吵了。”他决定以吻封缄。
  战栗的激情在卧室里上演,从躺椅一路蔓延燎烧到床褥上。
  当两人浑然忘我的索求彼此,从门缝透出一记森冷的瞪视,充满敌意的看着柔美身躯与精壮的线条合而为一。
  门外的人低语,“他会是我的,永远只属于我……”
  狰狞的笑容在门缝间一闪而逝。
  从房里走出,张让突然决定去找父亲。他的心中有怀疑,必须要马上解决。
  他出其不意的推开房门,站在床头的董婉一时受到惊吓,手中的胶囊空壳就这么落入透明杯中,彩色的胶囊空壳在杯中载浮载沉,好突兀的景象。
  她佯装镇定,转过身来,“阿让,你爸爸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吗?”她遮掩住那杯水。
  “公司方面的急事必须马上跟父亲商讨。”张让说。
  “可他刚服药睡了。”
  打从他一开门,他就注意到董婉不自然的模样,一反她平常冷静的神情,此刻,她看来是那么不安,她太过于要遮掩她身后的东西了。
  “不会打扰爸太久的,况且爸一向浅眠。”张让不理会她的阻止,径自走上前去,“爸,你睡了吗?美国分公司有个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轻轻摇晃父亲的身体,却发现张启华睡的异常的沉。张让锐利的目光一瞥,笔直地看着董婉,“爸睡前吃了什么药?”
  只手探探父亲的鼻息,呼吸很规律,睡得很熟沉,眼下的很可能是安眠药之类的。
  “陈医生开的药。”董婉局促的搓揉着手。
  她一向镇定,可是一看到张让的眼神就会失去冷静,张让是她在兰薰山庄的惟一威胁。
  “董姨,你身后是什么东西?”他一步步走去。
  “你多心了。”她努力从容的笑。
  张让凌厉的一瞪,一个箭步上前推开她,“这水里还有胶囊?”他露出狡诈笑容。
  “不、不小心掉进去的。”她支吾。
  “跟爸说,我有事跟他商量。”张让决定不在真相未明前揭发她。
  “这是谁?有点熟悉。”徐雪凝看着张静画册中的女子,纳闷那熟悉的感觉为何如此强烈。
  “眉儿姐姐。”
  “眉儿?”对了,小静提过这人的。
  “嗯,大哥帮眉儿姐姐拍过照,我依相片画的。”
  “你跟眉儿很熟稔吗?”她直觉想多探问小静口中的眉儿。
  “大哥结婚前常带她来,她会和我说几句话,可后来她死了。”
  “死了?为什么?”
  “意外,好像是车祸。”
  “阿让一定很伤心。”她可以想见张让有多伤心。
  “嗯,大哥好一阵子都阴阳怪气的,后来爸爸马上安排他跟大嫂结婚。”张静似乎很为张让觉得委屈。
  “那我们以前认识吗?要不怎么会结婚?”难道,他们不是相爱才结婚的?
  “大嫂,这我不知道,得问你了。”她的口气意有所指。
  徐雪凝心里怪难受的,思忖这样仓促的婚姻会幸福吗?
  “是因为我们不相爱,所以没有孩子?”她又问着。
  她太急于想回忆过去的每一件事,而只有张静可以帮她,所以她不断的提出问题,想把脑中残存的记忆全部串联起来。
  “你曾经怀孕,可是流产了。”张静手中的画笔没有迟疑,仿佛在述说着不关己的故事。
  “流产?为什么?”她曾经怀有宝贵的生命,为什么她没有好好的保护?
  “问你啊,因为是你把孩子的生命结束了。”她的声音平平淡淡,却令人感到寒冷。
  “不可能——”徐雪凝愀然变色。”我怎么可能扼杀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说要问你自己,因为医生说你是施打某种药剂才流产的。”张静阖上画本,转动轮椅缓缓的往屋内去,留下惊愕不已的徐雪凝。
  她无法置信自己竟会是这样凶残的人,这消息来的突然,她无力细想,只觉压得喘不过气来。
  凶手、凶手,杀害孩子的凶手……
  “不是,我不是——”黑暗中,徐雪凝哭喊着。
  “雪凝,怎么了?”张让触碰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亮起,映照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
  徐雪凝痛苦的揪着头发,眼泪不断淌出,“我不是凶手,不是凶手……”骤然扑向他激动的哭泣着。
  “阿让,怎么办,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为什么连一点记忆都没有……”她的啜泣是忍受一整天的臆测后才找到的宣泄。
  “你出车祸了,所以忘了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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