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棺新郎  第21章

作者:韩雅筑      更新:2020-12-02 05:07:07      字数:1109
  “难道……真是朕误会辛卿一家?”皇帝还真被她骂得哑口无言,万分的心虚。马上“头壳累累”,闭紧嘴巴少说两句。
  “是啦!我看你怎么补偿人家的损失——”强憋住笑意,李祯不敢明目张胆的大笑出来,她继续一本正经的谴责他的罪行。
  “那我该怎么弥补?追诏封号如何?还是……”喃喃自语的想着补救之道,他倒是没注意到小皇姑大摇大摆的摆着手。
  远远交代他一句,“传令下去,不要再追捕辛家余孽就好了。”
  就消失在深宫内苑中,回转她的持国府去也。
  “是啊!朕怎么没想到……”成拳的右手击向左掌,恍然地回头,哪还有李祯的身影?皱起眉,他质问卫平,“皇姑何在?”
  “她才刚走哪,圣上。”躬身应礼,卫平面无表情的说。
  “是吗?朕还想跟她聊聊,她这么快就走了呀!”凝望向晚霞绚烂的色彩,皇帝的心不禁有些嗒然若失,像是心爱的玩具,被人突然抢走般的莫名心痛。
  赶场作秀似的匆匆赶回府邸,李祯端坐在大厅主位上,对躲在司徒文渊背后的小姑娘,厉言厉色的说:“皇上同意你辛家的事,他不再追究。今后你便在持国府住下,”她在儿子松口气的同时,迅速补充,“不过你得跟下人一起,住在后面厢房,不许没事跑到前面来,知道不?”
  辛掩月刚承受家破人亡的巨变,睁大的铜铃眼,现下正盛满抹不去的恐惧,往昔的牙尖俐嘴,一时间倒也无法发生功用,见她小媳妇的模样,司徒文渊内心绞痛,涨满怜惜,不由得挺身袒护她,为她说话。
  “娘!”
  “你住嘴。要留下她,就得听从为娘的安排,要不,就把她送走。”毫无情面可讲的打断他,这会儿她可记得自己是人家的娘,要重振声威了。
  大大的帽子扣下,司徒文渊就算再自我,也说不得一个“不”字。捏紧拳头,他打落门牙和血吞,将一切隐忍下来,等待适当的时机开口反驳母亲。
  “渊儿!”对儿子使个眼色,司徒仲先按捺住他,才对妻子说:“好了,天色已晚,也该是开晚膳的时刻,今儿个就在霆渊楼用膳吧!一切等用过晚膳再谈。”
  “沉香,送辛姑娘下去。”略为颔首,李祯同意继续在此跟儿子僵持不下,实非良计,眉宇频蹙,她转头喝命小丫鬟将辛掩月带下去。
  “司徒哥哥!”奋力攀住司徒文渊小腿,辛掩月泪眼婆娑的就是不肯松手。
  豆大的泪珠儿,在眼眶里兜旋着不肯掉下来,直勾勾地盯着司徒文渊看,模样真个足我见犹令,让人舍不得遗弃她。司徒文渊的心,不稍说,又给她勾去了。
  面对跟她性情相仿的小女子,也难怪李祯对她不存好感。再加上她心里直盘旋着“红颜祸水”几个字,对辛掩月更是不假辞色。
  “掩月乖!司徒哥哥吃过饭再来陪你,你先跟沉香姊姊下去歇息好不好?”蹲下身抹去她领下一点脏,司徒文渊以让李祯也要嫉妒辛掩月的温柔笑容安抚她道。
  “掩月也……饿了。”抽噎两下,辛掩月还是不肯放手的说。
  “这样!我带你去找东西吃!”牵起她,司徒文渊婉拒沉香要帮忙的手,笔直朝外面走去。
  气得李祯胸口不住起伏,大叫“反了”。
  “娘子,你就别气了,气坏身子多不划算?罢了!罢了!”
  随手遣去丫鬟婢子,清除看戏的观众,司徒仲端茶品茗,一盅过后,才开口跟她说些体己话。
  “你叫我罢了?儿子都是被你宠出来的,你还敢叫我罢了!驸马,你是存心气死我吗?”一屁股往他腿上坐下就再也不肯起来,李祯嘴角足以挂上二十斤猪肉的埋怨。
  “公主敢说,宠小王爷没有公主一份?”圈紧手以防她摔倒在地,司徒仲无奈地喊冤。“文渊个性深沉洗练,跟你我何止天壤之别?终年少见他面露笑容超过一日以上,直到上到辛家堡,才让为夫的大开眼界!我想,心高气傲的持国府小王爷,真是看上辛家堡的二千金,决意静待佳人成长,娶她为妻了。他甚至不厌其烦,几经寒暑的上山探望她,你想反对?可能容不得你!”
  司徒文渊的性子,早就表明他向来我行我素,天下纵横任我邀游的气度,与他天生的统御能力,应该是相辅相成的。
  有儿子俊杰至此,司徒仲应该感到欣慰,却又没劲的直觉悲伤。
  生儿子就是这等没趣的事!无法成日腻在身边撒娇就已经够悲惨了,他小子还常把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挂在嘴边才让人气结。
  想想他是怎么说的?
  伴侣是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另一个自己”,需要投注所有的心力真诚对待,以求将来相亲相爱、无争无吵的直到白首;而子女是养来做别人丈夫娘子的人,早晚是旁人的所有物,尽完义务就已经称得上是仁至义尽了,不必太过执着……
  歪理都会被他曲解成真理,司徒仲如何期待他多亲近他们一下?这下可好,司徒文渊找到他衷心喜欢的女子,并且将她顺理成章的带进梧栖山庄,不马上把生他的老爹老娘甩过墙才怪。
  “驸马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微扬起脸,李祯不解他为何一脸的阴晴不定。
  “公主,咱们两个可真是悲哀的孤独老人啊!”抱紧她,司徒仲突然感触良深、神色疲惫的说。
  “你敢说我老?”女人最怕被说老,他还不知死活捻上太座胡须,根本是不要命了。李祯跳起来,两只手绕到他身后,呼噜出声,她开始无情的攻击他怕痒的地方,呵得他频频告饶,倒在椅内无处可躲。
  第六章
  “掩月,下来。”平复父母双亡的悲痛后,辛掩月一受委屈,想到的自我疗伤方法,就是躲到浓密的大树上不肯下来,常常让人找到头昏眼花后,才在秦岭的某棵雄伟大树上,找到哭累睡着的她。
  她在辛家呼风唤雨的日子早已不复存在,李祯不仅把她打入下人房,把她当丫鬟使用(不过她这位丫鬟,还是比别人好命,多了个可以供她自由使唤的小婢子幻珠),更坚持要她尊称司徒文渊为“公子”。掩月不依,司徒文渊想到的折衷方法,就是让她在持国公主面前,乖乖称呼他一声“公子”,私底下,则任由她换他“哥哥”啰。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