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棺新郎  第23章

作者:韩雅筑      更新:2020-12-02 05:07:07      字数:1119
  无生命之虞,她随即脸颊纷红,用力想扳开他的手,羞涩不已的低囔:“你做什么!放手啦!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很难看。”
  “小姐!”幻珠都快昏了。拍拍头,她朝着上面大“尖”叫:“你别再闹了,他是司徒公子呀!”
  “你乱讲!”犹不知死活的低下头吼一句,辛掩月转移目
  标面对他,批评道:“司徒哥哥才不是这张死鱼脸呢!他比你好看一千一万倍。”说着神色黯然,像是想到伤心处,眼角还成功的渗出几滴眼泪。其实,她心里暗笑得直打结。给他知道她“背地里”偷骂他,可就皮疼了。辛掩月贼兮兮的索性来个死不认帐。
  除了叹气之外还是叹气。司徒文渊十分没皮条的面对她,嘀咕道:“掩月,别再装了,早知道你演戏功夫一流,你再装下去,我就要把你丢下去啰。”
  开玩笑,掉下去她不扭断脖子才怪。俏皮的吐舌,辛掩月乖乖的不敢持他胡须,在他怀里坐好。揪住他外衣衣襟把玩,她一面问:“你怎么看出来我是装的?”
  “胆子大到敢爬三丈高大树的女子,会那么容易就泪涟涟才有古怪。”扳起她的脸正视自己,他质问:“说,为什么没有乖乖待在绣楼等我回来?我早在月前就飞鸽传书,通知庄里要回来的消息,你……”
  司徒文渊的指控还来不及说完,就被辛掩月伸手捂住嘴不给他开口。正色的瞅着他,辛掩月哀戚的抱怨,“还敢说呢!什么马上回来!你足足多拖了一个多月才回家哪!何况——就算我真有等待你归来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绣楼,而是后院的柴房。”抚平司徒文渊纠结僵硬如石的肌肤,安抚他的怒火,辛掩月云淡风轻的说:
  “持国公主不喜欢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反正我也习惯了。最近庄里来了两位李家远亲,看来也是公主王侯之类人家出生的高贵小姐,我这下贱婢仆,不退居柴房,难道要千金之躯委身在乌漆之所吗?”
  寄人篱下,就要知所进退。辛掩月还想见到司徒文渊,就什么气都忍了。反正梧栖山庄跟持国府上下,除了李祯,每个人都把她奉若少庄主夫人的捧着,有司徒文渊罩着她,她在这婆媳前卫战上,可是站上风呢!怕她李祯持国公主什么?好运的话,她搞不好还是持国王妃哩。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摆荡臻首,辛掩月吟哦着姜家姊妹闺名出处。
  “姜凤露、姜凤霜,姜氏姊妹的名字果真弥足珍贵,需要曹丕有名的燕歌行来引经据典。只不过啊!姜夫人真有如此深的闺妇怨吗?给女儿取个这么悲惨的名字。”眼底闪烁不去的淘气,有说不出的逗人,司徒文渊看在眼里,心底更是回肠荡气,百转千回。
  “怎么说?”着迷的望着出落得如水般灵秀的女子,司徒文渊逗趣的问。
  “整首诗的大意,不就是描写女子对远行丈夫的怀念吗?再说燕在北方,一直都是征戍不绝的,也就是说燕歌行写的多是离别情境或夫妻久别的闺妇怨。那,姜夫人不是闺妇怨是什么?”眼珠子一转,她把玩自己的小手,接着道:“不过,我倒是喜欢‘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溪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这几句,挺能描述这些年等待你的心情……”说完,她小巧的俏脸不由得涨得更红了。
  将自己比喻成久候夫君未归的怨妇,绵绵情意,司徒文渊哪有不懂的?感动之余,他内心更是热情激荡。俯下头,他火热的唇压在辛掩月唇上。
  霎时,高空烈焰,成了两人真情的见证人,她如浴云端,飘飘然的浑身无力。羞涩不已的手,攀爬到他背后,这久别后的重逢,是压抑不住的绮丽春光,让天地万物也要悄声行进,切莫在这有情时刻,打扰到浓情蜜意的两人。
  手肘撞撞幻珠,杜十全死皮赖脸的问她“喂!阿珠,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跟少庄和掩月姑娘一样啊?”
  “你慢慢等吧!”幻珠刁钻的说罢,绣鞋往他脚盘上一踏,转头红着脸跑开,根本不理会他一脸吞掉过多“馄饨”的白痴表情。
  铃铛般的笑声再度跌到树下,这回杜十全可是被辛掩月当面嘲笑到够本了。翩然落地,偎在司徒文渊怀里,她皮性不改的就爱逗他。辛掩月煽风点火的说:“想要‘哈’我们家幻珠,再回去锻炼五年十年再来吧!”
  窘红着脸,杜十全给她一抹傻笑,不再多说什么。司徒文渊倒是有意见了。
  蹙紧眉,他颇不赞同的低视掩月,难改拘谨的教训她,“月儿,姑娘家,讲话别这般粗鲁,传出去不好听。”奇怪!瞧地说话尚且还能引诗据典,怎么私底下却是如此鄙俗?
  难道娘没有遵照承诺,继续为她延请夫子授课?
  每次回庄,小姑娘总是在放“春天假”、“夏天假”、“秋天假”、“寒冷假”,有的是空闲粘着他撒娇。他怜她平日在庄里寂寞,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在身边耳鬓斯磨,顺便培养细水长流般绵绵不绝的情嗉。怎知她小妮子精灵似鬼,连夫子没替她授课都绝口不提……唉!真是让他在包容辛掩月使刁、顽皮之余,更添几许头疼啊!
  皱皱鼻梁,辛掩月轻声一笑,先他几步跑开了。对于司徒文渊的“教训”,她可是搁也没搁在心版上。
  “少主!算啦!月姑娘是这等性情,你要习惯才好。”
  “这些年,娘都不曾为她请过夫子吗?”想想有这可能,莫名的怒火,在司徒文渊心中点了起来。
  “月姑娘不用夫子教,就已经饱读诗书,常常跟主母顶嘴,顶得她无言以对。要是再给她请个老师什么的,整个持国府不用三天,就被她翻过来啦!”两手反剪在后,杜十全满脸好笑的说。
  “可是月儿她……”到嘴的话又悉数咽了回去。司徒文渊一时语塞,不知拿他的话做何种反应是好?
  如果辛掩月到梧栖山庄后,就没再碰过任何书籍,那她适才出口成章念出来的诗词,又是从何习来?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在辛家堡时,已经让夫子教过,是个饱读诗书的女学士了。好呀!小鬼头倒是挺会装的嘛!唬得他一愣一愣不打紧,还要他追在后面,一板一眼的“拜托”她念书。好好好,这笔帐他非给她算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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