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娘掌家  第46章

作者:千寻      更新:2020-04-11 14:27:00      字数:1067
  冷眼看着袁裴的将军府,京城寸士寸金,不管是衣食住行都比旁的地方昂贵,在这样的情况下,瞳瞳还是把将军府给撑起来了。
  她守着婆婆和丈夫幼子,期盼丈夫回归,没想到人回来,却也带回另一个女人,她没有反抗权利,只能被迫接受。
  难怪她要放下努力经营的一切,难怪她要逃。
  “数年守候换得如此回报,真令人心伤。”苏蒙幽幽地说道,他心疼瞳瞳。
  “我以为瞳瞳可以接纳月娘。”
  “凭什么她可以?因为你的月娘温柔贤淑、善良体贴?因为你认为她不会与与瞳瞳争位?袁斐,你把事情想得太理所当然。没有女人愿意和别人共享丈夫,除非她根本不在乎你,这样做,对瞳瞳不公平,对程月娘也不公平。”甯语尘沉重道。
  苏蒙接道,“想想你离开时,家里是什么光景?瞳瞳オ十四岁,尚未及笄,语尘被流放,她连伤心都未收拾妥当,就要接手你留下来的责任。
  “生病的婆婆,年幼的稚子,和一幢颳风下雨就要漏水的破房子,为了挣钱,她抛头露面,你知不知道她曾经被纨绔调戏?她吓坏了,回到家还得装作无事。
  “她就是个孩子,身边还得带个孩子,她不得不逼迫自己早熟懂事,她日夜盼着你回来,当她的顶天梁柱,可你做了什么?
  “她嫉妒?她狭隘?她无容人之心?她不愿意把日子往好里过……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拿把刀往她心窝子捅!”
  苏蒙的话,一句句剜着袁裴和甯语尘的心。
  这些话,瞳瞳半句都没有对他们说过,她总是张着双明媚大眼,总是乔装坚强,小小的她从没在旁人眼前脆弱。
  心都疼了,因为瞳瞳。
  “你怎会知道这些?”袁裴问。
  “因为她被人阪子绑走,因为我从人牙子手中将她买下,她长得一副好模样,若不是我买下她,你认为她会被卖到哪里?”苏蒙迎上他的目光,毫不心虚的逼问。
  “瞳瞳在哪?我去接她回来。”有瞳瞳下落,袁裴心急。
  “然后呢?再让她受一次委屈,无数冤枉,再让她伤心一辈子?不必了,当初如果你告诉我,你不喜欢瞳瞳了,我必不会将她托付与你,是我的错。”甯语尘语重心长道。
  “语尘,对不起……”他对好友饱含歉意。“这次我保证,接她回来之后,我会尽力弥补她、尽力待她好。”
  他真心认错,真心想要挽回,他是喜欢瞳瞳的,那是自己从小就疼着、哄着的小丫头,
  有人想伤害她,他也不许。
  “不必了,她要的感情你给不起,你给得起的,她不稀罕。”甯语尘摇头。
  “你的意思是……”
  苏蒙接话,“意思是你给不起的,我来给,从此以后,我才是语尘托付之人。”
  “阿蒙,你和瞳瞳……”
  “我们是缘分天定,谁晓得人贩子会千里迢迢把她送到岭南,谁晓得我们会在千里之外相遇?我买下她,我们朝夕相处,我认为她值得我付出所有,既然你给不了她爱情,那么放弃吧。”
  “你要我放弃?”
  阿蒙不介意瞳瞳成过亲?不在意名声?过去就算了,现在他是皇帝亲封的毅勇伯,又深受皇帝所喜,日后升官晋爵是必然的事情,他愿意娶一个再嫁妇?
  “是,和离吧,当初赐婚是你去向皇上求来的,皇上那里由你处理。”
  等这些琐碎的麻烦事解决,他将再次迎娶瞳瞳入门。
  至于名声?那是男人给的,只要得丈夫看重,只要丈夫前途无量,所有人面对她时都低头。
  想起瞳瞳,苏蒙俊美的脸庞充满幸福光晕,他终于重新有了家,那个家里有个深爱的女子,夜夜掌灯等着他,这样的日子是他渴求,渴盼的。
  “语尘,你也同意?”袁裴问。
  “谁能给瞳瞳幸福,我便同意谁。”甯语尘回答,妹妹的快乐是他唯一的。
  看着两个昔日好友,袁裴突然有被排挤在外的落寞感觉。
  第十章 入京沦为妾(1)
  送走苏蒙和哥哥那日,天空下起蒙蒙细雨,瞳瞳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分离,没想到……
  还是难受得紧,夜里她必须抱着苏蒙的衣服才能入睡。
  其实苏蒙很忙,成亲后,他并没有日日在身旁,但这回……也许是有太多的讯息衡击,她需要一块定心石镇压不安。
  白天,她藉由忙碌驱逐危机感,夜里,她有的只是带着他气息的衣衫陪伴。
  对,这份不安相当不合逻辑,明知道此去京城是拨开浓雾见天明,是鹏程万里、前途无量,她没有道理惶然,只是她也不明白,就是担心,就是隐隐难安。
  秋风起,秋梨黄,王氏送来一篮梨子。
  昨儿个瞳瞳将它们切丝加水,放入川贝、生姜、罗汉果,用文火熬上三个时辰后,滤出汤汁,再加入剪成片的红枣、百合与水,二煎两个时辰。滤出汁水后,再加入金银花、薄荷与清水进行三煎。
  经过半个时辰,将三次滤出来的汤汁放在一起用小火熬上,直到变得浓稠,加入蜂蜜,滴水成珠即可。
  何桐看着瞳瞳细心地将秋梨膏收进陶瓷里,笑道:“你对晚儿真上心。”
  入秋后,晚儿又开始咳了,咳得她一颗心疼得紧。“他可是喊我娘亲的。”
  “这么没私心?如果以后有自己的孩子呢?”
  她放下汤勺,认真说:“爹,我始终相信维持人与人之间情分的是感情,不是血缘,我疼他爱他,他定然能够理解,也定能还我一世情意。”
  “那袁裴和袁慎之呢?”
  一句语,他戳破她的认定。
  瞳瞳无法回答,她没说话,他也不逼迫,给足时间空间,让她认真面对自己。
  半晌,她摇头轻喟。“我想,是我的错,是我错解一份感情。”
  “错解?”
  “那年裴哥哥从歹徒手里救下我,我勾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胸口,那刻我感到无比安心,无良父亲、恶毒继母,他们让我随时感到恐惧,这辈子我都在追逐安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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