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泪佳人  第5章

作者:兰郡      更新:2020-12-05 12:38:30      字数:1048
  “谢谢姨娘。”可兰刚坐下,便问道:“表哥呢?”
  “他为公事忙,哪可能那么早就回来。”老夫人摇摇头,随即笑意盎然地问:“你来咱们这儿,可发现上京有何不同?”
  “嗯,一路走来,觉得汉化不少,有先进的房舍、道路,人民不用再像以往一样四处游牧,真的很不错。我们黄龙府也正在朝这方面迈进呢。”可兰想了想,便直觉道。
  “是呀,眼看这一切,全是炽儿一点一滴计划成的,我就觉得骄傲。”老夫人露出慈蔼的笑容。
  “这么说,表少爷一定很能干了!”麓儿人未见,就已仰慕起来。
  “自己的儿子,我哪能自己夸呢?”老夫人笑在心坎,这时却突间外头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于是咧开嘴道:“一定是炽儿回来了。”
  可兰好奇地站起,在簏儿的搀扶下,与老夫人一块儿到门口相迎,心想不知这位从未谋面过的表哥,究竟是副什么模样?
  可才走到大门,却被眼前那匹骏马给凝了神,错愕之际她赶紧往上瞧去,居然看见了那位霸道又无礼的男人!
  “怎么是你?你跟来这儿做什么?”一开口就怒言斥责的便是簏儿,她压根没想到,眼前的这倨傲男子,就是她所仰慕的人。
  至于可兰只是愣在当下,聪颖的她心底已有些了然,眼前这男人,该不会就是她那个“文武双全”、“出类拔萃”的表哥?!
  “大胆丫头,你给我滚开!”完颜炽身边的陆拓,也为主子挺身而出。
  “陆拓——”
  完颜老夫人立刻跨上前,挥开陆拓,“你真没礼貌,她们可是咱们府邸的贵客。”她顺道将可兰拉到面前,“这位是我的外甥女,闺名言可兰,以后你们得以可兰小姐称呼,知道吗?”
  “是。”陆拓往后一退。
  “娘,您请了表妹来咱们府邸,怎没告诉我一声?”完颜炽眉头轻拧,转首瞪着可兰。
  “什么?你喊老夫人娘,那你就是……”麓儿掩口低呼,简直难以相信,
  “我就是完颜炽。”他绷紧严厉的下颔。
  “完了!”麓儿脑子突地一眩。
  “娘,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帅气地下了马背,目光注视着她。
  “呃……你不是答应娘,今年元宵灯会由我负责,我和钰婶实在忙不过来,只好将你表妹请来帮忙。”老夫人呵呵一笑。
  完颜炽点点头,“既是如此,您就替我好好招待她们。”
  “孟伯——”他吆喝了声。
  “大人。”孟伯闻声,立刻从厅内快步走出。
  “命人将‘黑猎’带回马厩,它累了一天,好好喂食。”说着,他便拍了下身上尘土,走进厅里。
  “对了,那个叛臣抓到了没?”老夫人与可兰主婢尾随跟进。
  “死了。”丢下这句话,他便回身道:“我累了,失陪。”
  “喂……炽儿,你还没跟可兰——”
  “不用了姨娘,表哥看来真的是累了,让他歇息去吧。”可兰唤住她,回以一记浅笑。
  “这……好吧,那你也早点休息,我叫底下人带你们去客房。”完颜老夫人对于自己的失礼,实感不好意思。
  “谢谢姨娘。”可兰点点头,便与麓儿随小厮离开。
  这时厅内出现了一个人,她蹙着眉心对着老夫人道:“娘,她当真只是您请来帮忙准备元宵盛会的,没有其他目的?”
  “目的!会有什么目的?苹儿,你别乱猜疑了。”一见着完颜苹,她就想起与自己无缘的丈夫,心底又是一阵痛,因为她有张与她父亲近似的五官。
  虽说她出世的当天,她父亲便因意外过世,但她从没怪过苹儿,只是由于见了她,就会想起她爹,脸色总会变得沉寂,为此完颜苹总以为她这个做母亲的,将一切过错都迁怒于她。
  唉,这话该如何说得清楚呢?
  “是吗?我总觉得那个叫言可兰的,是您专门为介绍给大哥认识的。”她的面容出现冷意,甚至还隐藏杀气。
  “难道不好吗?你大哥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讨房媳妇了。”老夫人径自得意道。
  “您这么做,大哥会恨您的。”完颜苹双拳紧握,冷冷叫嚣着。
  “你不说我也不说,他就不会知道,或许这样他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呢。”她弯起嘴角,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向一脸铁青的完颜苹说:“你也十七了吧?娘也该给你找个婆家了,你在这上京可有看上哪家公子,我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
  “不要——”她猛抬头,眼神怨毒地瞪着自己的娘,“我恨……恨您还有所有人,为什么你们都不去了解,我要的到底是什么?”
  语毕,她转身便冲了进去,这副激动的模样,还真是让完颜老夫人百思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她平日只关心炽儿的终身大事,而忽略了她?
  看来,她是该多分点儿心给她了。
  ◎ ◎ ◎ ◎
  完颜炽一个人静坐在灯火下,直望着手中那条手绢。
  骆雄已死,身上找不到那分军事部署图,有的只是他手里捏着的这条手绢。
  这下倒好,这东西若落于蒙古人手中,对他们女真而言,可是一大弊害。
  手绢上印着一朵玉凝幽兰,布料属上等,绣工一流,可昨晚连夜间过附近几家绣坊,无一人承认是出自他们之手,那它到底是谁的呢?
  思索不出结论,他索性将它重重地压在镇尺下,随即走出房门,走到后院深吐了口气,大骂了声:“该死的骆雄!”
  “你在做什么?怎么大半夜在院里骂人呢?”也同样了无睡意的言可兰,一个人坐在栏杆上,被这一声怒咆结吓得一愕。
  “你?”他眉一皱。
  “我是你表妹言可兰,我们好像是第三次见面了。”她平复住被惊吓的情绪,对他说道。
  “我当然记得你,就是那个在大街上‘横行’、不要命的女人。”他锐利的眸瞟向她,嘴角嗤冷地弯起。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