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女郎上错床  第7章

作者:黑洁明      更新:2020-12-06 10:13:05      字数:1034
  他微微一笑,看来她的猫比她容易讨好。
  跟著她走回她家,一进门,热气迎面袭来,她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冷气,但窗架上那台老旧机器只是像老人家一样发出两声咳嗽就停了下来,她丢下遥控器,走过去站到椅子上,用力敲了它两下,然後再启动一次开关,这次它发出更大声的噪音,不过这回它并没有停下。
  老天,那机器少说有二十年了吧?
  看著她爬下椅子,从他面前走过,然後打开那没有门把、一片漆黑的冰箱,拿出啤酒,丢给他。
  他原以为冰箱也是坏的,但是啤酒是冰的没错。
  她再回头,在冰箱里翻找,然後终於像是受不了那片漆黑,伸手到冰箱上层摸索地拍了一下,里头的灯才亮起。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只罐头,原本乖乖趴在他肩头上的花猫喵了一声,一溜烟的跳下地,直跑到她脚边磨蹭。
  「蠢猫。」她哼了一声,拿著罐头走到厨房,挖了一些鱼肉到它专用的碗里,再把碗放到地上。
  花猫一见到食物,登时蹲在那儿大快朵颐,活像三天三夜没吃饭一样。
  他打开啤酒,在沙发上坐下,却意外瞄到之前他拿来吃饭的那张桌子竟然只有三只脚,它没有倒下是因为她用书把断掉的那只脚给撑了起来。
  上次因为他坐在另一边,所以才没看见,这一回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事实上,没有多久,他发现更多年代……呃,颇为久远的家具。
  而且,它们不是已经坏了,像是她的电视、桌子;要不然就是差不多要坏了,像是她已经出现锈蚀的冷气和冰箱。
  连他现在所坐的沙发椅上,都有被猫爪抓坏的痕迹。
  啜了一口清凉的啤酒,他继续打量有些斑驳的墙面和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灯罩,它真的是摇摇欲坠,一半的螺丝掉了,所以整个灯罩是成四十五度角倾斜垂挂著的,只要有一丁点震动,它就会微微摇晃,教他忍不住往後靠,怕它掉下来会砸到他。
  怪不得她之前门坏了都不紧张。
  瞧著她替猫倒了一碗水,然後才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吃药。
  霍克忍不住好奇开口:「你家有什么东西是没坏掉的吗?」
  她一口吞下所有药丸,然後将水杯里的水全喝掉,才冷冷的看著他说:「有。」
  「什么?」
  「门。」
  他猛地呛咳了起来。
  她走过来,从桌上抽了两张面纸给他。
  门?那是他前几天才请人换上的吧?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霍克满脸不可思议的看著她。
  欧阳宁宁却老神在在的补了一句:「还有电脑和床。」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到底是怎么样,不过看起来大概是很可笑,因为他的嘴巴是张开的,而且半天说不出话来。
  「门在那里,喝完啤酒请自便。」她将刚刚收集分类好的垃圾放到他脚边,「记得把这几袋垃圾拿下去倒。」
  她交代完就转身回到卧房,然後关门、上锁。
  他听到上锁的声音,所以她至少还知道要把卧房的门给锁上。
  拉回视线,霍克瞧著脚边的垃圾,不觉苦笑。
  倒垃圾?
  天晓得他从出生到现在有倒过几次垃圾。
  三次?两次?
  再瞄了眼那几袋垃圾,他继续苦笑。
  或许……一次吧?
  大概……
  冷气机持续发出规律的噪音,他喝著啤酒瞧著它,说真的,虽然它看起来一副快要寿终正寝的模样,吹久了还真的满凉的。
  一室的清凉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连续几天没睡好,体温降下来後,他只觉得昏昏欲睡。
  转头瞄了眼紧闭的房门,再看看墙上的钟,才下午三点,他躺一下沙发,她应该不会介意吧?
  另一阵呵欠袭来,他放下啤酒,在老旧却依然柔软的沙发上躺下。
  只是眯一下而已……
  他闭上眼,调整好姿势,幸福的喟叹了口气。
  唉,这沙发老旧归老旧,躺起来倒是舒服得很,至少它比行军床好睡多了,难怪她没丢掉它……
  噗——咻——噗——咻——
  才走出房门,欧阳宁宁就看见沙发上那睡得唏哩呼噜的一人一猫。
  那男人瘫在沙发上,那只猫则瘫在他身上,一人一猫噗咻噗咻的直打呼,睡得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会醒的模样。
  「有没有搞错?」她皱眉咕哝,走上前要叫醒他,可到了沙发旁却看见他那双熊猫眼,不由得停住伸到半空中的手。
  奇怪,她记得他之前应该没这黑眼圈的。
  他在楼下没睡好吗?
  在桌子上盘腿坐下,她盯著他那张俊脸打量。
  大概是没睡好,她记得楼下只有一张行军床,看他这身行头、这副德行,就知道他铁定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要他睡行军床,大概和要他命没两样吧。
  她一扯嘴角,轻哼一声,痞子似乎察觉到有人,睁开了一只眼,见是她,只是在他起伏的胸膛上翻了个身,改了个奇怪的姿势又继续睡。
  「蠢猫。」她翻了个白眼,却又为这两只配合无间的打呼声感到好笑。
  又瞥了眼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她只觉得有些手痒。
  没有多想,她轻手轻脚的下了桌,转进房里拿出素描本和炭笔,重新盘腿坐在桌上,画起这一猫一人来,但才下笔没多久,她突然觉得这张脸有点面熟。
  本来以为只是她之前画过的型,毕竟帅哥美女总是脱不了那几种模样,但是越画下去,她越觉得他的脸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然後,当她画完雏形之後,她停了下来,瞪著自己画出来的素描,好半晌无法动弹。
  该死!她认得这张脸!她以前的确画过这张脸!
  眯眼瞄著躺在沙发上,睡得和死猪一样的男人,欧阳宁宁皱起眉头,然後跳下桌子,冲进房间里打开衣柜,翻找收藏在里头的陈年素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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