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心大野狼  第11章

作者:黑洁明      更新:2020-12-06 10:23:53      字数:1038
  她可以听到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威吓她的声音如此大声,恍若就在耳边,或许她不应该这么贸然的离开那间民宿,但她实在无法信任那个嘻嘻哈哈的无赖,所以她装睡,她最近对装睡的诀窍懂得越来越多了。
  她差一点就又睡着了,但很快就惊醒过来,当她发现他不在时,立刻从阳台开溜。
  谁晓得才走到大街,就撞见另外两个拿着她照片找人的男人,不幸的是,她因为太紧张那个男人会追来,没有注意前面的路,所以是直接撞上他们的。
  当她看见掉在地上那张自己被放大的照片时,她转身就跑。
  她不断的转弯,试图甩开那两个人,但没有用,他们越来越近了,那只是拖延被抓到的时间而已。
  她知道自己要被抓到了,但她不愿如此轻易就范,所以她继续往前奔跑,驱策她疼痛的腿,但事情没那么简单,她的速度不够快。
  他们在下一秒,抓住了她。
  她回身攻击那男人的眼睛,抬脚踹他的下体,那让他痛得放开了她,但另一个男人已经赶到,她的自由只多了三步,就又被抓住,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好应付,他没有让她有反击的机会,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她被打得头晕脑胀,仍是抬脚踹他,但对方闪过了她的攻击,毫不心软的揍了她肚子一拳,她痛得弯下了腰,差点吐出来,对方凶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将她箝在墙上。
  「干!妳给我安分点!再乱来我就宰了妳!」
  她的后脑猛力撞到了石墙,剧痛伴随着白光,霍然传来,她试图吸气,但喉咙被他紧掐着,呼吸完全被遏止。
  疼痛、害怕满布全身,但几乎在同一秒,她看见那个无赖突然出现,他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出声警告敌人,反而悄无声息的掩来,从对方的身后偷袭。
  他用最快的方式打昏了那个才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然后伸手抓住那个箝制她的男人的头发,硬生生往后扯开,抬脚用膝盖攻击他的肾脏,击打他的太阳穴。
  他的行为,非常卑鄙无耻,一点也不正大光明,但确实有效。
  那家伙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双眼一翻,口吐白沬的倒在地上。
  她背靠在墙上,抚着喉咙,大口的喘着气,让氧气通过收缩疼痛的喉咙,感觉心脏在胸腔里大力跳动。
  男人走到她面前来,他没有穿鞋,打着赤脚,俊脸上挂着大大的、亲切又可爱的笑容。
  「嗨,亲爱的,妳还好吗?」
  她张开嘴,试图回答,但下一秒,黑点开始陆续满布眼前。
  「噢,糟糕,妳要昏倒了。」
  她听到他的咕哝,感觉自己失去了平衡,往下滑。
  他飞快接住了她,「嘿,没事、没事,别担心,我接住妳了。」
  什么话?他在安慰她吗?男人将她抱了起来,动作莫名小心,甚至几近温柔。
  是错觉吧?她想。
  然后,她感觉到他快速跃动的心跳,感觉到他身上的汗水透过棉T印到她脸上,在那一秒她领悟到,他是跑来的。
  来救她。
  这个男人打着赤脚跑来救她,完全没有浪费丁点时间。
  她不知道该怎么想,她不该看到他就松口气,不该在他的怀里感觉心安,但此时此刻她无法再多加思考,当他这样温柔小心的抱着她,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珍惜受呵护的。
  这只是错觉…… 他救她也是有目的性的… …
  但她好累,那么累,忍不住想耽溺其中,也许就那么一会儿,应该还好吧?
  坪坪、坪坪……
  坪坪、坪坪……
  听着他的心跳,偷偷的她松开了理智,任自己沉入黑暗之中,让他轻拥着,带她走向不知名的未来。
  她的手浸在殷红的鲜血里。
  隔着手术用手套,她依然可以清楚感觉血液的温度。
  这不是真的,只是恶梦,她很清楚,手术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血,止血钳仍钳着主要的血管,就算有出血,其它医生和护士应该会协助用吸血器将血吸干净,但手术室里没有其它人存在,而她无法阻止鲜血涌出。
  她推开脸上的手术用显微镜,看着一旁计算机屏幕上的立体影像,但屏幕上也是血红一片。
  她要失败了,她不能失败,她当然可以阻止这一切!
  不让自己去思考那些事,她将手术用显微镜戴回,低下头来尽全力挽救一切,让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手指上。
  她的手快速而精准的动作着,找出每一条血管与神经,一一将其接上缝合。
  蓦地,病床上应该已经施打全身麻醉的病人,张开了蓝眼睛,看着她,张合着残破干瘪的唇。
  「妳在做什么?妳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的脸孔扭曲,语音干哑。
  「妳怎么能够……」
  她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心脏在胸中猛力跳动,恍若就要冲破胸腔。
  那句指责,依然徘徊在耳畔,她可以看见那双湛蓝眼中倒映着的自己。
  她挥开那虚假的画面,但没有试图挥开那始终盘桓心头的罪恶感,反正她也不想尝试,她活该,真的活该。
  闭上眼,她吞下喉间的苦涩,然后才再次将眼睁开。
  房间里一片漆黑,大概过了两秒,她才想起自己人已在德国的乡间小镇,那个男人把她带回了原来的民宿。
  这个民宿的小套房中,除了她的喘息,没有别的声音。
  她会做恶梦,并不让人意外,最近她只要睡着,就会做恶梦;意外的,是那个男人不在床边那张椅子上,他也没有因为她再次逃跑,就将她绑起来。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也是恶梦中的一部分,但她的包包就在床头柜上,第二次逃跑,她也没有拿走它,甚至没费事去查看,她当时只想着快点离开。
  她按开了桌灯,昏黄的灯光照亮小小的房间。
  墙上的钟,显示现在已经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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