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  第4章

作者:阳光晴子      更新:2020-04-15 16:47:12      字数:1036
  “静汝,别说了。”善于察言观色的朗宗山对妻子的白目行为连忙使眼色。
  “我不说不成啊,瞧他一脸好像是这些仆佣们放的火,这是不对的……”
  朗飞咬咬牙,“娘,我没说是他们放的火,我只想问有谁看到什么。”
  “那意思还不是一样,三更半夜的,谁会有闲情逸致跑到咱们家来放火?”
  “好啦,静汝。”朗大钧也受不了媳妇的多嘴,开口制止。
  但还是止不了利静汝的话, “这火会莫名的烧起来,也许就是老天爷觉得你将太多的心思摆在灯笼上面,忘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爹!”朗飞再也受不了的发出求救。
  连忙拍拍妻子的手,“孩子的娘,拜托,别再‘鲁’下去了,好不好?”
  利静汝还是继续叨念个没完没了,她有话若没说,今晚她是甭想睡了。
  朗宗山在父亲及儿子告饶的目光下,将念念有辞的妻子先带回房间去。
  朗大钧接着示意所有的仆佣们都下去后,才看向神情气愤的孙子问:“要报官吗?”
  朗飞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怒视着那只被烧毁的灯笼,他的眼角余光突地瞄到掺杂在灰烬中的一个东西。
  他低下身子,拨开那覆盖在上面的灰烬,拿起烧了大半只剩一小截约拇指大小的火摺片子。
  他的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眸光。
  朗大钧也蹲下身子,这一看直觉此事可非同小可,“真是有人纵火!这一定要报官。”
  朗飞黑眸半眯,“不,爷爷,我想我知道放火的是谁。”他站起身来,阴冷的眸光飘到与顾家共用的墙堵。
  其实他从六七年前就开始防范这件事的发生。只是没想到,有人真的有这个胆子让它发生。
  朗大钧也站起身来,顺着他的眸光看过去,脸色大骇,“飞儿,你不会以为是——”
  “就是顾以茗,肯定是她,只有她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形下进出朗园。”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以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早熟又聪明,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是不是我明早去问她就知道了!”
  若非顾及礼数,他真想马上就冲去顾家,找顾以茗问个一清二楚!
  朗大钧看着孙儿那张气得煞白的怒颜,明白劝不了他,只能叮咛他要问清楚,别误会了人家,便先回房去。
  朗飞思绪百转,想着要如何惩治顾以茗,要她再也不敢将主意打到他其他的宝贝灯笼上,而为了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竟让他彻夜未睡。
  一直到天泛鱼肚白,有了好主意后,他立即起身梳洗更衣,草草的用完早膳,来到隔壁的“御茶行”。
  御茶行是个贩卖高级茗茶的地方,不管是红茶、绿茶、茉莉花茶、云南红茶、乌龙茶、荔枝红茶等等,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而最珍贵的当属苏州太湖一带的碧螺春,那种罕有的清香,曾有个“吓煞人香”的茶名,由康熙皇赐名改为“碧螺春”。
  由于时间仍早,御茶行尚未开门,但已有仆佣在前门扫地。
  “朗少爷早。”
  “我找你家小姐。”他面无表情的道。
  “呃,好的,请朗少爷等一等。”该名仆佣愣了一下,连忙将扫帚放到店前的廊柱旁,匆匆走了进去。
  其实御茶行的店面后就连接着顾家的豪华府第,因为来买茶的都是官要名商之辈;所以老当家顾俊华都会先邀请客人进府品茗聊天。
  不过,对朗飞这各住在隔壁的贵客而言,向来都是自家小姐往他那儿跑,今天倒是难得见他来找小姐!
  所以那名仆佣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忘了请他先入内喝杯茶。
  一会儿后,看来昨儿夜里也没睡好的顾以茗披着件兔毛披风走了出来,或许是昨夜当了纵火的宵小,这会儿看到朗飞上门,一颗心是七上八下的。
  “朗飞。”她嗫嚅的打着招呼。
  他定定的看着她那双明眸下明显可见的黑眼圈,“昨晚当了纵火犯,一夜没睡?”
  闻言,她的心脏猛然一震,不由自主的连吞了好几口口水。
  “说话!”他一脸冷峻。
  她润润唇瓣,这会儿若认罪不是白痴吗?“我怎么可能去当纵火犯?”
  “说谎是要下地狱的。”
  她的脸瞬间黑了一半,“呃……”
  “坦白从宽。”朗飞对女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坦白?又不是找死!再说,她的好友们都常常戏称她是个早熟又聪明的姑娘,但一碰到朗飞或有关朗飞的事时,她的聪明立即减半,成了呆到不能呆的大笨蛋,而这时候她哪能当呆子?
  她咬着下唇,谨慎的措词,“我不知道要坦白什么?不过,你一大早找我问有关纵火的事,是昨儿个你家失火了?但怎么我们都没听见也没看见什么?”
  装蒜?他半眯着黑眸,压抑着胸口那把燃烧的怒火,“那把火才起就被我给扑灭了,而仆佣们也只喊了两声,所以你什么都没听见、看见,很失望对不?”
  “失望?”她干笑两声,“我心肠哪有那么坏。”
  “那这是什么?”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只折叠好的帕子,将它打开,里面包的就是他从火场里捡的,未烧全的火摺子。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胃起了一阵痉挛,家中的用品都有标示上“御茶行”三字,那是精明的老奶奶为了防止家中佣人偷拿东西回家使用而印上的,难不成那只火摺子也有御茶行三个宇?!
  “说话!”他冷睨着她。
  “说、说什么?这是那个纵火犯留下来的?”她很庆幸自己的脑筋还在运转。
  他一挑浓眉,“你不认识?”
  “我该认识吗?”她暗暗的做了个深呼吸,凑近它,再勇敢的将它拿起来上下看了看,哈哈,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她放心的笑道:“这样的火摺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外面随便买也买得到。”
  他冷冷的凝困视着表现超乎他预料的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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