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本多情  第30章

作者:黄朱碧      更新:2020-12-09 05:49:18      字数:1052
  “打仗?”多侬格格惊骇地倒抽一口冷气。“我反对。”刀枪无眼,她怎能让阙无痕去冒那种险。
  “哎,你这女人,专会找麻烦,你”
  “我去。”阙无痕凛然道。
  “好极!”
  “不行!”多侬格格尖拔的嗓音,直接把老公公压下去。
  “你要去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那不成。”老公公正要发表他精辟的见解时,却被她一掌给“封杀”掉。
  “你给我安静点,否则别怪我不懂得敬老尊贤。”警告完毕,她转身面向阙无痕,霎时拟出两行热泪。“你真的忍心撇下我不管?”
  “不是啦,其实他是”“住口!麻烦你不要打扰我们商量重大事情好吗?”
  “好,不说就不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公公自觉无趣,挪到边边摸出一根烟草哈了起来。
  “你怎么说?”两湖泪水蓄满眼眶,威胁着行将决堤。
  “回多王府等我,快则半载,慢则一年,我一定娶你。”阙无痕自觉从没像此刻这般刚毅温柔过。
  “总之你是不让我跟了?”阙无痕搭着她的肩头,婉言相劝。“打仗不是儿戏,又是刀枪又是火炮。”
  “我不怕。”多侬格格毫不迟疑地说。
  “我怕。”他把她拉进怀里。“你若有个闪失,叫我如何苟活于世?”
  “你”她登时破涕为笑,原来他用情之深并不下于她。
  这就够了。她不目二个贪心的女人,有了这句话就足够教她上刀山下油锅了。
  “我答应你,我会乖乖的留在这小木屋,直到你回来娶我。”
  “你不回多王府?”多侬格格坚决地摇头。“回去找担心等不到你回来,就被我奶奶强迫嫁掉。”
  “那岂不是太委屈你了?”小木屋里别无长物,更无佣仆,她金枝玉叶哪住得惯?
  “放心,我带了很多银票出来的,偌,你看!”她伸入怀里一抓便是一大把。
  “哇!”老公公丢掉烟屁股,凑过来仔细一看。“这些钱足够我大半辈子,吃香喝辣的了。”
  “想吃香喝辣的?”多侬格格竖起一根食指,在他商一晃呀晃。“行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啥,说来听听。”老公公已经现出一脸馋相……
  “陪我的关郎一块去从军。”她还没说到的后半段是,一路上顺便保护阙无痕的安全,最好是遇到危险时帮他挡刀挡剑挡大炮。
  “我这把岁数了哪经得起长途劳顿?”
  “您甭客气,刚刚那两手如果没有六十年以上的功力,可是绝对做不来的。”阙无痕匪夷所思地悌向他。
  “哪两手,谁没有两只手?”他佯装胡涂的工夫也日三沛的。
  “你呀,是颗不开花的水仙!”就会装蒜。多侬格格懒得理会他。“他不去就算了,我跟你说哦,你这一路上一定要注意……”呵!先打个困吧。女人就是啰唆,废话一大堆:永远捉不到重点。
  老公公仰身躺在草地上,以手当枕,闭上眼睛假寐。但只一下下,他又镂然睁开眼,心事重重地望着天际。
  正月二十日,北京大雪纷飞,漫天琼玉如絮飘落,午门外空旷的广场上黑鸦鸦站着三个方队,铁铸般一动也不动。
  康熙头顶金盔,身穿豹尾饰甲,宽大的披肩下一件明黄江绸面兼袍,腰束金钱红蓝宝石线纽带。墨黑的浓眉下星目闪烁。“三军出城!”将饮尽的大杯一掷,引领诸将从天安门出发。
  康熙的行营于三月中旬抵达隆化。当夜即收到车报,葛尔丹军队共计两万七十余人,全部集中在西拉木伦河流域。
  众人再度晓行夜宿,到得第八日,双方大军首次交锋。狂跳的战马纵横飞跃着,栗悍的蒙古武士和满汉战将挥着雪亮的刀生死相搏,血花喷流如雨,撒落在春寒料峭的草原上。
  百战虽捷,但因大将索额图太过轻敌,又不听从老臣明珠派兵把守西北方的建议,致使葛尔丹得以使计诈降,从容逃往“昭莫多”。
  康熙率军追击,没想到索额图竟然擅自将粮草东调,致使到了九月,康熙所亲领的中军已只剩下三天的军粮。
  今年的秋天特别寒冷,大片大片衰草、枯叶,在草原上起伏如波。北风台得呜咽作响,白天行军倒也不觉什么,到了夜晚露寒霜重,宿在帐蓬中的军士们无不冻得牙齿迭迭发抖,但接济的冬衣在索额图蓄意延误下,竟然要半个月才能送到。
  恰在这时,有斥候来报,北路军已经断粮。
  康熙闻言,原已相当樵忡的容颜,益发惨无血色。
  “秉皇上,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饿死的。”大将飞扬古道。
  “飞将军可是想出了什么法子?”他也不愿这样呀。
  “这里离甘陕很近,可派人到科尔沁或愉林调粮。”
  “好是好,问题是派谁去?这儿四处全埋伏葛尔丹的余党,以及索额图的鹰犬,派出去的人恐怕还没到目的地,就已遭杀害。”可见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
  “我去。”帐外突然走进一名身形魁梧、英姿枫爽的副将。
  “混帐!这里是你可以随便来的?出去!”飞扬古大吼。
  可那名副将并不搭理他,只对着康熙道:“断粮危机迫在眉睫,未将斗胆,恳请皇上下旨。”康熙怔怔地望着他,这名年轻人怎地如此眼熟,仿佛曾经在哪儿见过。
  “你叫什么名字。”“未将阙无痕。”阙无痕两眼平视康熙,不卑不亢,无畏无惧。可他心中正悄悄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但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说不上来。
  “阙无痕?”他口中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我不记得听过这个名字呀。”
  “敏禀皇上,他是三个月前才投身从戎,因驴勇善战,破格拔擢为副将。”飞扬古道。
  “三个月即能升为副将,了不起!可见你的武功一定卓然超群。”康熙十分赏识地握着他的手臂,相了又相。
  “你有把握借回粮草,以解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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