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戒  第17章

作者:阳光晴子      更新:2020-04-16 16:59:28      字数:1064
  这条路她认得,是往他家去的。
  “这个时间你这个主席不用上班吗?”她撇撇嘴角。
  “拜你之赐。”
  “我?是吗?!”她故意有听没有懂,大概猜到是她做的“好事”让他变脸吧。
  毫无预警的,他突地来个紧急煞车,她整个身子往前俯冲再往后贴靠在椅背,她抚着怦怦狂跳的心脏,本想开骂,却见他一脸冷硬,一肚子话倒先咽下了。
  他半眯起黑眸,怒目切齿的道:“你为什么多管闲事?”
  这一个星期以来,天天有警察上门关切,还有妇幼保护专线社工、社会局跟一些社会慈善团体上门,搞得他家乌烟瘴气、不得安宁。
  “哼,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视而不见。”她就不行。
  “你是害她。”
  “我是帮她,哪像你们没血没泪没心肝。”
  “我要你停止。”
  “那就把管建浩送去警察局。”
  “办不到。”
  “办不到?!因为他是你堂弟?!那何靖柔呢?她何其无辜?”
  “有些事你这个外人不会明白的,我现在让你去见见她,看看你的“帮助”帮助了她什么!”
  她不明白他话中的含意,却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车子来到豪宅,管继凡带着她往另一间楼中楼去。
  屋子里整理得一干二净,看不出有家暴的情形,两人上了二楼,进入一间卧室,就看到何靖柔背对着他们坐在轮椅上。
  “靖柔。”
  何靖柔身于一颤,缓缓的将轮椅转过来。
  邵茵一见她那被揍得面目全非的脸,她飞快的捣住嘴以防止一声啜泣逸出口中,她震骇的明眸已盈满了泪水。
  “你看到的只是一部份,她是体无完肤,只要有一个外人来查看她的情形,当晚,建浩就向她施暴一次,你找来的人有多少,她就多受了几次暴力伤害。”
  “不……”邵茵泪如雨下,这不是她的本意。“你们为……”她哽咽,“为什么不保护她……”
  “我们试过,很久以前就试过,结果就像你看到的。”
  她痛楚的摇摇头,“为什么不将她带走?离管建浩远远的?”
  “带过了,但他找到了她,还扭断了她的手臂——她累了,我们也不能待太久,待会儿建浩就回来了。”管继凡知道邵茵吓坏了,然而如果不这样,他太了解她那锲而不舍的个性,她不会放手的。
  两人回到另一栋宅子的客厅沙发坐下,厨娘为他们各泡了一杯茶。
  管继凡看着邵茵颤抖着双手捧着茶,一口一口的喝,他心有不忍,但他仍表现出惯有的冷漠,“你会收手了?”
  她点点头,深深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想回去。”
  “我送你。”她看来受了不小惊吓,美丽的眸中仍噙着泪光。
  她低声的道:“不了,我想自己回去。”她要去一个地方。
  她往门口走,刚好看到白宜芳从外面回来,“邵茵,你怎么来了?又怎么在哭?”
  “白夫人,我有事,我先走了。”
  她不解的看着邵茵离开,再回头看着儿子,柳眉一揽,“你不是带她来看靖柔吧?”
  “恩,我要让她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但她的出发点没错,继凡,”白宜芳感到不忍心,“何况这阵子家里来了这么多人,我也开始思考,是不是将建浩送到疗养院去?他的心有病,我实在不该顾及对他父母的承诺而让无辜的靖柔继续受累。”
  “妈,那是叔叔最后的请求,何况,是我们欠了他。”
  母子俩同时沉默了。
  那一场坠机意外,建浩的父母原本可以避开的,因为当天是建浩的生日,两人都请了假,但父亲坚持要两人陪同一起去见南部的一名重要客户,没想到,三人坐的小飞机才起飞不久,引擎就冒烟随即坠机,三人中,叔叔是惟一仍有气息的,然而两天后,仍因伤重不治。
  原本就有忧郁症病史的建浩是叔叔最放不下的牵挂,所以他请求母亲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要将他送到精神疗养院,因为建浩曾在那儿多次自残……
  管继凡抿抿唇,看了手表一眼,“我要回公司开会。”
  “继凡,先等一等,其实邵茵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她拍拍儿子的手,“妈晓得你不敢对女人有好感,因为建浩说过,抢你的女人是他今生最大的乐趣,你怕引来建浩的第二次介入,可是从这件事看来,邵茵是有能力去抵抗他的魅力,妈真的希望你可以跟她……”
  “我走了。”他真的不想再谈下去,虽然他很清楚母亲不希望因为堂弟的关系,让他不敢再爱,但靖柔的教训就在眼前,就算他对任何女人有——他的脑海一闪而过邵茵那张哭泣惊吓的脸。
  不!他不敢爱,他是真的不敢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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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茵离开管家后来到安园私立疗养院,将在管家看到的情形一一说给袁安娜听。
  “我没主意了,不知道该如何帮她。”
  坐在护理站的一角,她低着头,一串串泪水滴落在手上,她觉得无肋,更觉得是地间接伤害了何靖柔。
  袁安娜温柔的拿了面纸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及手上的泪珠后,轻轻的道:“我建议你可以带管继凡来看看你妈,也许这比做任何事、说更多的话都还有用。”
  是吗?
  她眼神一黯,那不就将丑陋的家事全摊开了?!
  这几年来,她不交朋友、不谈父母、不谈家里的情形,现在却——
  但看着袁安娜鼓舞的眼神,无计可施的她终于还是点头。
  接着,她去探望母亲,看着仍然沉睡的母亲,握着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微微笑,“妈,我可不可以带一个人来看你?我知道你一向很惧怕陌生人,但是我必须让他知道纵容一个施暴者是不对的——”她眼眶微微一红,“不提这种事了,呃,对了,我将美容会馆的工作辞了……”她看着手中的戒指,这一段日子它倒安份,没再发生什么事,不过这也是因为她不敢再乱发誓、乱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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