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白质保母  第7章

作者:季可蔷      更新:2020-12-12 04:44:12      字数:1034
  「灵魂的自由。」他再度点头。
  「我是说,谁都想自由自在地到处旅行啊,只是如果一般人选择到巴黎度假,BOBO族偏偏要去西藏高原,为了显示与众不同的品味……」
  「与众不同的品味。」剑眉挑起。
  「不是,也不是这个意思……」天!怎么好像愈解释愈纠缠不清了?「我是说,其实我的意思是——他们真的是很可爱的一群人。」
  「可爱。」黑眸点亮笑意。
  「不,也不是可爱啦,只是真的很好玩……」不行,愈说愈糟了,她决定放弃。
  「怎么不继续?」他竟然还催促她。
  「对、对不起,你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好了。」她虚软着嗓音,尴尬地扬眸。
  映入瞳底的俊颜令她一怔。他在……笑?她眨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可随之在空中旋的清朗笑声却证明她视力完全正常。
  他真的在笑?总是面无表情、人称「冷面杀手」的楚律师居然在笑?好一会儿,他终于停住笑声,湛亮的眸凝定她,「也就是说,我是BOBO族?」她愣了愣,「也不完全是,因为你开宾士跑车。」
  「什么意思?」她咬唇不语。
  「说啊。」
  「因为BOBO族讲究炫耀得不着痕迹,宾士大家都知道,显得品味太差。」她无力地解释。
  天!让她死了吧。她没事提起这个话题干什么?开宾士显得品味太差?这不是明摆着让她的雇主难看吗?「我了解了。」不,他一点都不了解,不了解她后悔得想撞墙。
  「谢谢你替我上了一课,单小姐。」这是嘲讽吗?一定是。他生气了吗?那当然。
  她仰头,徒劳地想道歉,却在对上他难得的笑脸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笑起来有些像孩子,蕴着几许调皮意味。
  可他不该像个孩子的,他是……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冷面律师啊。
  莫非她因为打击太大,神志迷糊了?「我们走吧。」
  「去、去哪儿?」
  「去找翔飞。」他微笑,语气却带点嘲谵,「你该不会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吧?」
  「哦,当然,我当然记得。」她急忙跟上他迅捷的步伐。
  在园长的亲自带领下,他们在园区左侧的小型礼堂里找到了楚翔飞,他正在台上表演,小小的身躯端坐在一架赭色钢琴前,弹奏着曲子。
  「他今天表演的曲目是莫札特的小星星变奏曲。」园长笑着说,「当然,有些部分简化了,不过以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他弹得相当好。」的确不错。
  就连不善欣赏音乐的单白芷在听着那流畅的琴音时,也不禁如沐春风。
  「这孩子很有音乐天分。」园长热情地补充。
  楚怀宇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儿子在台上表演。
  单白芷悄悄观察他的表情。他看来并不怎么高兴,一般家长听到外人对孩子的称赞,通常会很开心,可他却不,不仅敛去了笑容,神情甚至有点阴沉。
  演奏完毕,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楚翔飞站起身,礼貌地对台下听众鞠了个躬,然后目光在触及站在礼堂门口的父亲时,小巧的脸蛋明显一亮。
  他几乎是蹦蹦跳跳地奔下台,匆匆往这儿赶来。
  「爸爸,你来了。」他拉住父亲的手,「你来参加家长会吗?来看我表演吗?我弹得怎样?还可以吗?」
  「不错。」楚怀宇只是淡淡回了这么一句。「跟单小姐打个招呼,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新保母。」
  「新保母?」楚翔飞调转眸光,在认出单白芷时一愣,「蛋白质?是你!」
  「你可以叫我单姊姊或单阿姨。」单白芷微笑。
  「我什么也不叫。」他皱眉,转向父亲,「为什么是她?爸爸。」
  「叫单姊姊。」
  「我不叫!」
  「我要你叫。」楚怀宇冷声命令。
  楚翔飞愤恨地瞥了单白芷一眼,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单姊姊。」
  「乖。」虽然明白自己不受欢迎,单白芷还是加深了唇畔的微笑,蹲下身,摸摸小男孩的头。
  他往后一退,气恼地瞪她。
  「单小姐会照顾你,等会儿会先送你去学柔道,再送你回家。」
  「她送我?那你呢?爸爸,你不留下来吗?老师说,教室里会展出我们画的图。」他希冀地抬头望着父亲。
  「我还有事,翔飞。」
  「可是……我以为你是来参加家长会的。」他声音落寞。
  「我只是顺路带单小姐过来而已。」楚怀宇解释,转向单白芷,「翔飞就麻烦你了。」
  「啊,好的,你放心。」
  「翔飞,爸爸走了。」楚翔飞点头,默默目送父亲离去的背影。
  他没抗议,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可任谁也能感觉得出他小小的心灵因父亲的冷淡而受了伤。
  单白芷心里很是不忍,蹲下身,「翔飞,带姊姊去看你的画好吗?」回应她的是一记白眼。
  ★★★
  楚翔飞很不开心,而且,真的很不喜欢她。
  自从楚怀宇离去后,他一直表现得像个难缠的小怪物,对她要嘛不理不睬,要嘛夹枪带棒。
  上柔道课时,对方只是轻轻地用腿扫了他一下,他却像头脾气暴烈的小猛兽,狠狠以双腿剪住对方,紧紧压住一个比他还高上几公分的男孩,还把他的双手反转过来。
  那个小学二年级男生的哀嚎声,差点没掀了柔道馆。
  单白芷在一旁看着,禁不住有些心惊。怪不得那天他随便一推,就让她撞伤前额,不愧是经过训练的孩子。
  她怀疑以后自己若要制伏这个孩子乖乖听话,恐怕得付出鼻青脸肿的代价才行。
  而这个猜想在两人回家后,很快便得到了证实。
  他拒绝她每一个要求、每一项命令,基本上,只要她指向东,他就偏偏往西;要他练字,他宁愿弹琴;要他吃饭,他却坚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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