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的,好水!  第22章

作者:绿乔      更新:2020-12-13 03:27:49      字数:1098
  「哎呀,儿子,是你呀!」另一个黑脸的女人也发出声音。
  「小蝶?娘亲?」庄康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两张他完全辩认不出来的脸,「妳们为何要如此?」
  「嘻嘻,我们在敷脸呀!」庄夫人解释。
  「敷脸?」
  「对呀,用荷花塘里的泥来敷脸,是曲姊姊教我们的哦!」庄小蝶很崇拜地道。
  「荷花塘里的泥?」他吃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儿子,你可不要小看这些泥巴哦!昨夜我已经敷过一次了,今天早晨起来,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好好,平时涂蜂蜜都没这么白净细腻!你那个没情趣的老爹,以前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今天早晨居然亲手帮我梳头呢!」庄夫人拉过曲施施的手,大力赞叹,「这可多亏了曲姑娘。曲姑娘,从前我不了解妳,对妳有无礼之处请多见谅。」
  「夫人您太客气了,」曲施施谦虚道,「这种美容秘方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因为在家乡的时候,我看到那些长年到荷花塘中摸藕的人足踝都很细白,即使年过八十的老太太也是如此,我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原来因为她们的足踝时常浸在这种泥里,所以才会这么细白。
  「于是我便在脸上试了试,果然效果不错,家中的姊妹也时常用这个来驻颜,施施明天就要离开风扬镖局了,打扰了这么久,无以为报,这个小小偏方,就当孝敬庄夫人与庄小姐的礼物吧。」
  离开?庄康一怔。她不再威胁他了,打算离开?
  「施施姊,妳好聪明哦!」庄小蝶挤眉弄眼,「娘亲,妳说如果谁家娶了施施姊当媳妇是不是很有福气?」
  「当然了!」庄夫人用力的点头,「这么聪明,懂得用不贵的东西来美容,自然也会持家有道,谁娶了她呀,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大哥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何必打着灯笼四处找媳妇呢?眼前不就有一个了?不如叫施施姊留下吧!」庄小蝶暗示道。
  「咦?这倒也是!」庄夫人受了提醒,连忙说:「不知曲姑娘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娘亲……」庄康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开口。
  「庄夫人,施施家境贫寒不敢高攀。」瞥了他一眼,曲施施心儿一酸,强装笑颜推托,「再说,我还有一个残疾的小妹要照顾,京城离我家实在太远了。」
  「那有何妨,把妳妹妹接来一块住,不就行了?」庄小蝶大献计谋,
  「她从小在姊妹坡待惯了,来到京城会不适应的,」曲施施执意推托,搁下手中的瓷碗,欠身道:「天色不早了,施施还要收拾东西呢,暂时不能陪庄夫人和小蝶妹妹说话了。」
  彷佛打定了主意一般,没有丝毫留恋,她提起裙子便往外走。
  一瞬间,庄康像着了魔似的,不顾母亲与妹妹诧异的眼光,跟了出去。
  她一路走着,他便一路尾随着,不知不觉来到荷花塘边,她忽然停下来,转身瞧着他。
  「庄公子,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曲姑娘……」他双手微握着,觉得有些紧张,「那天真是对不住,我不该那样跟妳说话。」
  占了女孩子的便宜,再怎么样也该温柔一点,不该那样追根究底的。事后当她离开他的房间,他便后悔了。
  怨谁呢?只怨他太过木讷,又那样直率。
  「庄公子不必自责,我引诱你在先,是我活该。」她倔强地扬起俏颜,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想过了……」他竟结巴起来,「终究是我的错,如果曲姑娘不嫌弃,这辈子就让庄某好好照顾妳吧!」
  「照顾我?」他在说什么?是答应娶她吗?
  彷佛耳边有闪电雷鸣,这一剎那,她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的确,盼了这么多年,她盼望的不正是这一天吗?她多么渴望能当上他的新娘与他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但这一刻,她竟没有丝毫欣喜,相反的,心中酸酸涩涩的。
  不,他答应娶她,并非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负责任,像他出身循规蹈炬的家庭,肯定认为照顾一个被自己占有的女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她下需要这样的照顾,她要的是他爱她,像爱瑶池那样爱她,可那样的爱,他能给吗?
  不,她不要他的施舍。
  「真抱歉,庄公子,」她忍住胸间的起伏,低低地答,「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给我一张银票便好,娶我就不必了。」
  「为什么?」他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满脸吃惊。
  「倘若我威胁着你跟我成亲,你会善待我吗?」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当然不会,说不定将来还会虐待我呢!所以我还是拿着银子回姊妹坡去比较自在。」
  「我怎么会虐待妳呢?」受了冤枉的庄康大声辩解,「我若决意娶妳,定会对妳好的!」
  「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好,」她摇摇头,「你的心里还是爱着那个叫瑶池的姑娘吧?」
  他愕然,「妳怎么会知道?!」
  「那夜你一直在叫她的名字呢!」她咬唇苦笑,「我怎么会不知道?」
  铁证如山,他再也无话可说了。
  庄康只觉得心中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焦急得不得了,他想解释,而她说的又似乎没有错,但事实的真相又并非与她说的一模一样,他只恨自己口笨舌笨,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真恨那些酒,那些酒让他变成了负心的人、变成了淫荡的贼!让眼前的这一切变成了左右为难的僵局。
  但最该怪的还是他自己,谁让他十年如一日地爱着瑶池?谁让他酒醉之后干了荒唐事?谁让他如此坦率,不懂得甜言蜜语撒谎呢?
  他的眼中闪着痛楚,侧过身去,紧紧抓住一棵树干,五指深陷进去,指甲被树木擦出血来。
  那一滴一滴的血落在地下,也落在曲施施的眼里,她的心似被撞击着,破碎般的疼痛。
  不,她不要他受这样的折磨,这一切不能怪他。
  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是她主动接近他,在酒醉的那一夜勾引了他,他从来不知道她的痴情,他只是一心一意爱着青梅竹马的恋人,他有什么错?如今他肯负责任地娶她,已经算很不容易的事了,她何必还要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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