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飘雪  第33章

作者:洛心      更新:2020-12-14 04:48:10      字数:1077
  “我知道不能全怪你。但是,我只是不希望让你有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名号。你也知道夏飘雪跟Sherry在这台湾圈算是有点名气的人。传出去,会很难听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台湾人像盘散沙。在这个台湾人已经少到很可怜的城镇,大家能想到的并不是团结,而是如何八卦,如何踩在别人头上爬上去。很可悲的,很不想承认的。但是事实如此。卡加利的台湾人,自组自的小圈圈,像个大染缸,跳进去被染的五颜六色,怎么刷洗也无法找回当初的白。
  “总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伤,这样你懂吗?”小马两只手在桌上搭啦搭啦地敲著,最后做了这样的结论。
  我点点头,代表我了解。
  而我真的了解吗?应该说当时年轻气旺的我,根本没有去想到伤害谁,会者被谁伤害。感情太不理智,纵使我能自豪的说自己是理智的人,却常常在理智与感性拉拔战时输给了感性,让它一脚踩到我头上来。
  小马送我回去的时候,问了一个让我思考非常久的问题。
  “所以呢,你们两个…要怎么办?”
  “小马,我和夏飘雪之间的问题,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那不是一种,说在一起就在一起,或者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情况。”
  “我不太能了解。”
  我叹了一口气,“别说你不了解了。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的想法和感觉。”
  “爱情跟友谊,你把你们归类在哪一个?这样想,不就清楚了?”小马后来替我自己做结论。
  而就是这个问题了。
  我想了很久,非常之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没有去解开,或者弄清楚它的欲望。那时候的我,只是希望别再有转变了。这样静静的就好,什么都不要有转变了。而后来的我,的确找到了答案。即使那个答案,不是我追来的。却还是清楚的出现。不过,那也是以候的事情了。
  这时候的我,只是这样看著夏飘雪。就好。
  友谊和爱情太狭窄了,我找不到界线,也不想去找。
  圣诞节的前一个夜晚,人说的圣诞夜。我不但没有感恩的心情,还无聊到溜到夏飘雪家,在他让人眼花撩乱的大书柜前挑几本世界名著来培养气质。
  后来他手上拿了两条,嘴上咬著一条,走出房间,看见他皱著眉头的样子,我差点笑到把整个书柜给推倒。(人类的无限潜能?)
  “你笑什么?”他没好气的把领带丢到我脸上,害我手忙脚乱的丢了书接住那一条不知道几百块的高级玩意。
  “只不过一条领带,劳动夏先生您这样费心?”我看著手上冷银和有冷蓝,以及夏飘雪嘴巴上衔住的那条淡棕。
  他白了我一眼,“我爱漂亮不行?”
  我走过去,“当然可以。明天圣诞节嘛。你有没有红衬衫绿领带?”我开玩笑地对他说。
  “洛心,你欠打?”他果然恐吓状的拿著领带甩了我一下,我赶忙住嘴。
  “好啦。黑上衣配冷银的领带,这样够配合节日吧?”我把冷银色的领带绕过他的脖子,耸耸间,一脸痴儿怎么连这样都不懂的表情。
  “黑色不会太死气沉沉吗?明天可是圣诞节。”
  “所以就说红上衣绿领带,唉唷,别打我头。”我抱著头抗议,夏飘雪笑了出来。
  他伸手接过我手上的领带,正要转回去放好的时候,我突然开口问。“喂,教我打领带好不好?”
  “打领带?你不会吗?”他有点讶异问我。
  “我哪会啊,我又不是男生,怎么会打领带?”我反驳。
  他放好其他的领带,拎著刚刚那条棕色的又走回来,“台湾学生制服不是要打领带?喔,我忘了你没在台湾念高中,国中呢?国中没有吗?”边说,他边把领带圈住我脖子。
  我摇摇头,“我国中的时候只有一个可笑的红色蝴蝶结。”因为实在太可笑了,所以大部分女生总是喜欢拿下来,等到要服装仪容检查的时候才会意思意思挂上去。导师们大概也了解挂著那个蝴蝶结有多难看,所以也几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想起来,离国中那段日子还真久了。那时候,身边围绕的是同样的人,说的听著是熟悉的语言。曾经对那种环境一点感动也没有,太习惯了。出国了这几年,才发现只是在那样单纯简单的环境下,都变成一种抓不到的幸福。
  “就是这样绕过来……想什么?眼睛都红了!”夏飘雪弯身拍拍我的头,打算把领带解开。
  我抓住领带,示意他继续绕,“没有,只是突然想到在台湾的日子。这样绕过来吗?”
  “对,这样,然后从这边拉出来,”他抬高我的下巴,把领带从中间的圈圈拉出来,“怎么突然想起台湾?多久没回去了?”
  大概是他语气太暖了,被他这么一问,我差点没哭出来,哽咽的说,“两年了,呜,我好想我爸爸。”
  “想他?打电话回去给他呀。”这次他松了领带,转身抽了一张卫生纸给我。我再也撑不下去,大力地抹去眼泪,折对半继续跟鼻涕奋战。
  “我…我也知道…打,打电话。可是,你……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即使很想我爸爸,可是,就是提不起打电话给他的勇气。每次总觉得电话像千斤重。而最可怕的是,我,我居然就这样习惯了没有打电话给我爸爸,而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从来没有爸爸一样。即使没有他,也无所谓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无力感就这样排山倒海而来,在我可以搞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的时候,所有的困扰就这样宣泄而出。“可是我不知道不是那样的。我很想,很想陪在我爸爸身边,真的,很想。呜……”
  “乖。”他丢了一盒面纸给我,“我知道你的感觉。”
  “你懂?”我抓起一大把面纸,边渻边像只小狗可怜兮兮地抬头。
  “你知道我多久没有回台湾了吗?”他把玩著领带,低头问我。“我十七岁来加拿大的。今年我二十五了。八年,我从来没有回去过台湾。”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