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有罪  第15章

作者:寄秋      更新:2020-12-14 11:28:03      字数:1053
  蓦地,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几管鸣笛冲天炮冲进屋里,四处飞窜,烟硝味弥漫。
  「这是怎么回事,谁乱放鞭炮……」只差一步,他就能先得一点了。
  丁晓君面色凝重的按住他的手。「不要管他,等他自觉无趣便会走开。」
  「你知道是何人所为?」他以身相护,就怕鞭炮伤着她。
  她苦笑着,不发一语。
  「瞄准点,给我朝有红色屋顶的方向炸,不许停,一直要炸到有人跑出来为止。大头,再去买更多的冲天炮,小魏,你负责点炮,你们几个动作快一点,不要慢吞吞的,要人在后头喊才肯动是不是……」
  他就不信那鬼丫头能躲多久,她最怕吵了,他三天两头来闹一闹,非逼得她出面不可。
  
  戴着一顶大草帽,一名身形壮硕的中年男子站在借来的货车上,嗓门奇大的吆喝底下的庄稼汉。
  平时这些人务农为主,几亩薄田种稻植杂作,一年两获利润不高,仅够温饱,常常阮囊羞涩。
  偏偏农闲时又爱赌上两把,大伙聚在庙前的大树下,一百、两百的往下押,积多也是相当可观的赌资。
  而十赌九输,想当然耳他们有多缺钱。
  于是当有人喊出一次五百元的「临时工」时,大家纷纷举手,有钱不赚是傻子,而且「工时」不长又轻松,像是来凑个数,何乐而不为。
  「河仔,你要炸到什么时候,不就一块废田,你要赶鸟还是捉地鼠?」钱太多也不能这么浪费,放了快一个小时的鞭炮了。
  如果拿来给他孙子缴学费多好,每到注册日,他就得东凑西凑,凑不齐还得跟邻居借。
  「逮人。」这只老鼠大得很,还用两只脚走路。
  「逮什么人?」阵仗一摆开也够吓人了。
  「阿月她女儿。」大的败坏门风,丢人现眼,小的古里古怪,一肚子鬼主意,这对离经叛道的母女搞得他火冒三丈,睡不安宁。
  「咦!阿月有女儿,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丢脸的事就别提了,阿土伯你把冲天炮插好,让小魏一根一根点燃,我想她快出来了。」丁西河抽着烟,面露凶狠地吞云吐雾。
  他们口中的阿月是丁家排行第三的女儿,也是长他两岁的姐姐,他是家中的么子,打小被爷爷奶奶宠大的。
  丁家生五子,老大、老四、老五是男丁,老二和老三则是女的,小时候,兄弟姐妹感情很和睦,常玩在一块,跟一般家庭没两样。
  但是自从老四在十八岁那年为了救人而溺毙后,一切就开始走样。
  先是该继承丁家武馆的老大跟一个烟花女子私奔了,他一走多年音讯全无,等无长孙归来的二老思念过度,最后重病缠身,没几年相继过世。
  接着二女儿爱上穷教书匠,非嫁他不可,阻止不了的父母只好由她去,所幸婚后过得还算幸福,没再添乱子。
  只可惜才刚平静一段日子,北上求学的三女儿居然挺个大肚子回来,她未婚怀孕还搭上已婚男子,大搞世人不容的不伦恋。
  丁家女主人因此气到中风,扬言要将这个女儿赶出门,后来在丈夫的安抚下才让她待到生完孩子后。
  而这时,眼见兄姐不争气的丁西河也开始吃喝嫖赌、率众滋事,他以为丁家庞大的家产终将落到自己手上,因而更加挥霍放浪。
  痛心儿子不成器,丁父在死前便预立遗嘱,虽然每个孩子都分到为数颇丰的遗产,但盖上农舍的丁家旧武馆才是最值钱的土地,它登记在丁秋月女儿名下。
  当年那个不被祝福生下的女婴,便是丁晓君。
  「头仔,鞭炮没了啦!还要再去买吗?」他放到手都酸了,有鸟也炸成鸟干。
  「什么,没了?那就多买一些。」这些烧掉的钱,他一张一张都要向那丫头讨回来。
  「可是附近的店家都问过了,又不是什么大节日,他们囤货不多。」能买的全买光了。
  「真是没用,一点小事也办不好,不会跑远点去买吗?」还要他教,自己没脑子想呀!
  「钱呢?老板,你没给钱怎么买?」他可没傻到工钱还没领先倒贴。
  一提到钱,脸色乍青还红的丁西河恼羞成怒。「你垫一下会怎样,我晚一点再一起算。」
  怕领不到钱的男人赶紧掏出口袋,表示自己身上只剩五十元铜板。
  「没钱」是最大的主因,风光一时的丁家早已没落,尤其是花钱如流水的丁西河,他早就败光父亲留下的那份财产,现在是空壳子一个。
  「算了啦!河仔,都是自家人,何必跟小辈闹脾气。」阿土伯在一旁劝道,不想看丁家后人反目成仇。
  「我当她是自家人,她有把我放在眼里吗?你看看我们来了好一会,她连出来探探也没有。」好歹他是长辈,起码的问候总该有吧!
  是你讨债似的用鞭炮炸人家,人家哪敢出面挨轰。大家心里有志一同的想着。
  「哼!她再不出来没关系,我用烟熏她,看她还能当多久的乌龟?」丁西河忿忿地扔掉烟蒂,大步地走到野草边,打算点火。
  被逼急的他什么事也做得出来,他才不管合不合法,这片荒地本来就是他们丁家的,他收回有什么不对,一个「外人」哪有资格分走丁家产业。
  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即使当时的三姐没嫁成,但她做出那种丑事,而且还是女的,分财产哪有她的份。
  结果爸不但分给二姐、三姐,连那个私生女竟然都有一份。
  「放火烧屋是犯法的,你要是不想被关入牢里,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谁说我要放火了,是烟熏……吓!你是谁?打哪冒出来的。」
  莫名冒出低哑男声,丁西河以为是他请来的那些人其中之一,火大地扬高声量,为自己的劣行辩解。
  谁知一回头,身后站了个高他半颗头的男人,长相斯文俊美,一身料子甚佳的手工西装,手上戴的表还是名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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