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板先生爱反骨  第9章

作者:寄秋      更新:2020-12-14 11:43:54      字数:1068
  “既然你都罩我七、八年,再罩一年以显示你的功力深厚,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长处,唯一专长是死背,你就把重点给我吧!”她不敢抢,只能含泪恳请施舍。
  唐冰喻有个坏习惯,她对身边的物品并不重视,随手一丢像垃圾任其发霉生臭,一年半载看都不看一眼是常有的事,甚至早忘了有那件东西的存在。
  可是旁人绝不能当垃圾处理,或是不告而取,如果当面向她要,她眼睛不眨一下的送人,不管它有多贵重或奇货可居,但是若对方未经同意而私自拿走,那麻烦就大了。
  说她自私嘛!又非常慷慨乐于分享,说她不自私,她还真的自私,一个个性相当极端的异类,同时具备冰与火两种特质的怪人。
  “给你我有什么好处?”她勾唇一笑,把漏夜整理的考前重点丢给感激涕零的女人。
  金香郁干笑,紧抱得来不易的宝贝。“等我考上律师执照,我请你欧洲旅游一周。”
  “然后呢?”大饼人人会画,何时成真没定数。
  “然后呀……”她忽然压低音量,笑得诡异。“我们把大头干掉,自立门户,就你我二人合开一间律师事务所……啊!谁打我?”
  一座雄伟的大山矗立她身后,手中的凶器还高高举起,打算再给她一次爱的重击,惩罚她一事无成还敢说大话,挖他墙角。“金助理,我的头很大吗?”
  阴恻恻的声音一响起,金香郁当下打了个冷颤。“大头……呃,大头目,你吃饱了没?我那里有怀石料理店买来的寿司和明虾沙拉……这样还不行吗?是吃大便吃饱了吗,脸不要那么臭嘛!”
  高鹏举一听,怒眼狠狠一瞪,“我脸臭完全是拜你们所赐,我又接到一封威胁信。”
  “咦?这是本月第几封,累积一百张有没有奖品可拿……啊,别动手,我怕疼,开开玩笑嘛!这些……呃,丰盛的战利品又不是我招惹来的。”
  她一说完,讪然的神色转向一旁玩起复刻版超级玛莉的幼稚同学。
  “什么玩笑能开、什么玩笑不能开你会不晓得吗?你国小没毕业呀!”他语气一转,变得无奈。“还有你,不要再看心情接案子了,人家不敢接的你不要抢来接,上回得罪议长的事还没摆平呢!”
  他收威胁信收到手软,连开个车门都要先仔细检查一番,草木皆兵的深恐人家在车上放炸弹。
  “要我平了他吗?”这点她尚有余力,过往的那些小弟还会卖她几分薄面。
  一听她要出手,高鹏举吓得脸都白了。“你……你给我安分点,等我举家搬到国外后,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家的小花还没长大,别太早摧残她。”
  他的宝贝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他可不想因为她的因素而受到波及,自己作孽自己担,别牵连无辜。
  “不然呢?你要我闲闲不做事,坐领干薪吗?”她不反对,就怕上门的委托人不同意。
  唐冰喻恶质的一笑,将弹力纱布套在笔上,朝他的鼻头一弹。
  “你……”她真的有二十七岁吗?为什么他有种她才七岁的错觉。“唐律师,这里有件校园性侵害的案子交给你处理,相信可以让你忙上一阵子。”
  “校园……性侵案?”是她听错了,还是他年老痴呆又犯了?
  “没错,不要怀疑,虽然这只是一件小案子,可是能让危险远离。”人不自私,天诛地灭。“顺便一提,待会我会去医院验伤,告你对我尊贵聚财鼻的伤害,你等着接告诉状。”这次他一定要找回尊严。
  鼻头红肿如蒜的高鹏举在心里发誓,终有一天他要摆脱这个魔女,全家搬到外太空,看她怎么纠缠不清。
  风扬起,无端生是非,他下巴一抬,非常神气地昂首阔步,走出去……咳咳!四肢投地的趴着,头朝外、身体朝内的成神猪状。
  当然,没人会出面承认犯案,只见金香郁优雅地收回天鹅湖舞步的左腿,以及唐冰喻手上凹了一角的橘子,状若无事的共犯分食烂了一半的果瓣。
  在律师面前耀武扬威,提告叫嚷,无疑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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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
  错愕的声量回荡在办公室里,另一手端起准备就口的咖啡差点泼了手,毫无心理准备的范丹提压根没想过这事。
  “大姊,我还年轻,不想—”
  “你下星期就满三十二了哪里还年轻,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小达都准备上国中了……”
  “但是我最近很忙,学校发生了一些事都得我亲自处理—”
  他的话语再次被打断。“再忙也都没有婚姻大事重要。我跟雅子小姐联络过了,听说她近期会到台湾,你就计划安排一下跟人家求婚,我已经帮你放出风声,你可不要让人家女孩子失望哪!”
  “大姊,你……”不悦的皱皱眉头,他不喜欢的是被催促的感觉,他的人生一向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目前婚姻不在他的考量中。
  不过既是他一向最尊重的大姊开了口,他会将它纳入近期的选项中。“是也可以结婚了,如果雅子不反对,我会筹办。”
  “太好了!就知道你这孩子向来不用人担心……欸欸,日子确定后尽快通知我,我好订机票回台湾去。”
  电话收了线,范丹提却不自觉沉沉的叹了口气,结婚,理应是让人感到幸福愉悦的,为什么此刻他只觉得寂寞呢?
  这种莫名的孤寂感涌上胸口,很空虚,心的位置仿佛有个缺口,让人的魂魄飘离,朝无垠的天际飞去。
  照理说他不会感到寂寞,从小到大他就是众星围绕的太阳,人人望其项背追随他走过的脚步,马首是瞻地推举他为学术界效力,他应该满足了,安于现状,不再觉得缺少什么东西才是。
  可是在三十二岁生日之前,他却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过,早被安排好的生命没有任何意外,没有惊喜,更无期待,他像被设定好的机器,几点运作,几点上油,几点维修,一丝不苟地照表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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