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色男人  第7章

作者:寄秋      更新:2020-12-14 11:45:31      字数:1048
  “所以我才会找上你,帮我回到我的身体。”他相信她。
  这股信任对他来说是很不思议的,连相处一、二十年的同伴他都防得紧,丝毫不肯轻信他们,在利益冲突时候,谁都可以被牺牲掉,唯有自己,活下来才是强者,其他人不过是与己无关的过客。
  可是第一眼瞧见她,他向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心松动了一小口,她不费一丝一毫的努力便赢走他的信任,像滑溜的蛇那般肆无忌惮。
  “为什么是我?”看著起雾的镜面,江天爱语气干涩地问道。
  “因为我的出生是为了等到你的到来。”他半谑半嘲的回道。
  “说实话。”
  “实话?”黑如深潭的瞳眸突然看向窗外,思绪飘远地落入短暂的静止,继而缥缈的视线落在她颈上的项炼。
  还不到时候。他这般告诉自己。
  “宝贝,你不冷吗?英国的早秋温度可低得冻人,小心著凉了。”他看似关心,可扬起的嘴角十分可疑。
  感到冷意的江天爱只冷冷地斜睨他一眼。“我在等你表现一点绅士的诚意。”
  “喔!是我的错吗?”他不退反进,作势要撩起她遭水雾沾湿的发。
  “别碰我。”她缩了缩肩,将身子往下放低,整个浸在泡沫快消失的乳白浴缸里。
  见状,他眼底柔光乍现,笑声低沉地取笑她,“不是才说我碰不到你,怎么忽然间惊吓得像一只遇到野狼的小白兔,无助地缩著纯洁玉胴?”
  “少嘲笑我,你这个可恶又下流的鬼。”她气极的声音由牙缝里挤出。
  “叫我苍狼,或是森。”虽触不到她细致如玉的肌肤,但满足视觉感官的苍狼森以指轻划过她裸露于水面的诱人秀颈。
  “不。”身子无端地发颤,她故作平静地不让他看出敏感的肌肤似感觉到细微的酥麻。
  不是冷,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触觉,像是讯号微弱的电波通过皮肤表面,似有若无地产生针扎的刺感,不痛,却让人不由自主地轻颤。
  这种感觉是……
  她的理性拚命的想分析厘清,然而无论怎么思考还是弄不清。
  “不乖的孩子,我要惩罚你。”他笑中带邪,狂妄霸气。
  “什么?!”
  根本没料到他会突然靠近的江天爱怔了怔,随即唇上覆上淡淡凉薄的气息,很轻很轻地,仿佛是芦苇花中飞过的蜻蜓,不意地停歇,带来些许凉秋的诗意。
  不能说是惊愕,但确实带给她极大的震撼,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唇与唇的碰触,虽然没有人的温度,却震动了她的心。
  他不是鬼吗?为何她感觉得到他?
  她的心脏急速跳动,恍若跑了百里路,胸口紧得令她慌张。
  “我吻到你了是不是?”神色复杂的苍狼森先是抚著她吐著兰芷香气的唇,然后又摸摸略感温度的厚实唇瓣。
  同样有著震惊,肃然一怔的神情不再有玩笑。
  她不承认,美目染霜地回避。“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回答我。”他试图挑起她倔强小脸,可长满粗茧的大掌只捞到空气,他的手仍然碰不到她。
  “我要是感冒了,你就有机会到医院探望我了。”她在心里筑成一道墙,不让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他无奈地抹抹脸,笑得无可奈何。“是呀!我怎么舍得让你感冒呢?你可是我的宝贝呵!”
  耳中听著他自我嘲弄的声音,江天爱忍不住瞟了他一眼。“别想博取我的同情心,我的良心早被狗给叼走了。”
  她大姊说的。
  “我是吗?”他一嗤,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即使明知自己是虚体,仍轻柔地抚摸她绯红芙颊。
  “苍狼,更冷了。”她说得很轻,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恳求的撒娇。
  敛笑的苍狼森俯下身,再次在她唇上窃得一吻,接著神色自若的退开,背过身,盘坐波浪造型的洗手台,雾面镜子上只看见模糊的身影跨出浴缸,以浴巾围身,没有他。
  “其实我这双眼能视百里之外的物品,只要我愿意,再厚的墙都能看透,何况是几件衣服。”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骤地一停,身体微僵的江天爱侧首看著背向她的后脑勺。“这是你的特异能力?”
  “没错。”他突然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因为她的声音听来有几分挫败的沮丧。
  “所以你早就看过我的身体?”她想生气,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比较想哭。
  苍狼森不掩笑意地转过身,以眼神爱抚她雪嫩胸脯,“我没嫌过,你大可放心。”
  “你……你……苍狼森,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浑厚的笑声回应抓狂似的怒吼,一室的春光在凉秋中加温。
  第三章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著实令人想不通。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一些小小的邪恶,心肠微黑,对人冷漠,看淡人与人的关系,与己无关的事视若无睹,把别人视同草芥,认为自己是浊世一清流。
  瞧!报应来了吧!昔日不烧香,如今求神拜佛也没用,祂们只会说她活该,没有怜悯心,不懂得体恤人,因此给她一个反省的机会。
  她现在是还没被整死,不过离死不远了,身边跟著一只鬼,不时做出煽情的撩拨动作,她要真能毫无所觉,除非她完全死透了。
  气色明显欠佳的江天爱脸色偏白,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下方出现暗沉阴影,虽说还不算是黑眼圈,但是谁都看得出她睡眠品质不好,常常失眠。
  “你的教授要你切开肱骨的骨膜,你下刀错了,那是尺骨。”一个是上臂骨,一个是前臂骨,多少有些距离。
  “闭嘴。”都是他在一旁干扰,才会害她分神。
  “我全身上下也只有这张嘴能使用,你怎么忍心叫我封住唯一的功能?”他现在最大的乐趣是逗她,看她失去平静而自满不已。
  “你是个鬼,就该回到鬼的世界。”不该留在人世间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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