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当年是乌鸦(上)  第19章

作者:阳光晴子      更新:2020-04-24 16:30:22      字数:1082
  不意外的,褚临安见到他时脸色一沉,“你这是在做什么!没规没矩,没看见有客人吗?”
  褚司容紧抿了薄唇,不肯认错,但在看向伍得天时,仍是道了歉,“伍大人请见谅,下官是有要事与右丞相大人相谈,这才着急冒犯了。”
  “不要紧,时间晚了,那么老夫就先行告退吧。”都是在朝为官,伍得天也是头一回看到褚司容的脸色如此难看,遂站起身。
  “不必!临安当伍大人是自家人,不必离开也不必回避。”许是猜到褚司容要说什么,褚临安冷冷的看着儿子,“说啊!”
  一定要他这么难堪?!褚司容的脸色更为难看,但想想他爹对他向来没有宽容过。
  看了眼重新坐下的伍得天,再看向褚临安,褚司容躬身道:“儿子从未求过爹何事,就这一次,恳请爹去婉谢太子欲纳棋华表妹为妾一事。”
  褚临安慢条斯理的瞅他一眼,“就这样?你要是跪下来,我可能会考虑。”
  褚司容看着褚临安阵子里的冷光,突然间明白了,爹早就知晓他跟棋华的情事,甚至猜到他会夜闯书房必是知道太子要纳棋华为妾一事。
  他深深吸了一口,毫不犹豫的双膝跪下,“请爹成全。”
  褚临安冷峻一笑,“不可能!”
  闻言,伍得天脸露尴尬神色。
  褚司容怒视着父亲,双手握拳,更觉父亲的面目可憎,但他得忍,为了棋华,再多不甘与怒气都得忍,“求求你了,爹,弱水三千,儿子只取一瓢饮。”
  褚临安勃然大怒,“没志气。”
  “爹为何不能成全?爹在外面不是也有个在意的女人?”褚司容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件事从来就不曾被证实过,没人看过那个女人,没人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只是大娘跟姨娘都曾脱口怀疑父亲在外有女人,导致父亲跟家里妻妾的相处极为冷淡。
  褚临安火冒三丈的站起身,狠狠踢了他一脚。
  褚司容闷哼一声倒地,忍着痛楚,他再次跪好,抿紧了唇。
  “我在外面有女人,与你何干?就算有,一个有志气的男人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下跪,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忤逆父亲,这是哪个该死的夫子教你的?告诉我,我马上叫人摘了他的脑袋。”
  第五章 一桩婚事两样情(2)
  褚司容脸色铁青,沉声道:“没有人,是司容自己,难道父亲也要摘了儿子的脑袋?”
  “你以为我会舍不得?哼,如果你是个无用之人,不要也罢。”他无情的回答。
  见褚司容脸色一白,气氛闹得这么僵,伍得天连忙起身打圆场,“司容,儿女婚事自古便是由父母作主,哪有你置喙的余地,更何况不就是个女人,何必伤了父子情。”
  褚司容绷紧了悛颜,仍没说话,但直视着褚临安的双眸充满了怨恨。
  伍得天又开口相劝,“老夫与你爹同朝为官多年,你要相信老夫,你爹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好,你……”
  听到这,褚司容冰冷的视线射向伍得天,吓了伍得天一跳。他好歹是一品官,竟被这眼神震慑住,只觉浑身发凉,似是连骨血都凝结成冰,也就忘了未竟之语。
  褚临安也看到褚司容的眼神了,他对这样的气势充满了厌恶。
  “我现在就跟你把话说清楚,这桩婚事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褚司容的视线缓缓移向父亲,那双冷硬的黑眸说明了,父亲不可能为了他这个儿子改变心意。
  思及此,他的心一阵阵绞痛着,是太子太傅如何?是参知政事如何?是右丞相府的大少爷又如何?他连想给棋华幸福都做不到!他还是个男人吗!
  “你的婚事也订下了,定远侯嫡女阮芝瑶,择期完婚。”
  他的脸色一变,双拳紧握,忍不住在心中唾弃自己。原来他如此无能,一个连自己一的婚事都不能主宰的人,凭什么说要保护棋华、给棋华幸福?
  “从今晚开始我会派人盯着棋华直至出阁,这段日子我也不允许你去找她,免得有不好的流言传到太子耳中,那对你、对棋华都不好。”
  在褚临安的指示下,巩棋华与囚犯无异,连房门也不被允许踏出去一步。
  辇氏颇感无奈,明知她心有所属,却也帮不了忙,“这个家虽然祖母最年长,但作主的是你褚伯伯啊。”
  巩棋华吃不下、睡不着,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在短短几天变得更纤瘦了。
  褚司容不得其门而入,只好求助巩氏。
  巩氏依旧只能摇头,“你爹生性霸气,头几年敬我为母,可这些年官愈做愈大,便也愈来愈没有我说话的余地,就算安他一个不孝之名又如何?现在权势滔天的右丞相大人可介意?唉,没人能拂逆他的意思,你跟棋华认命吧。”
  “至少让我跟她再见上一面。”他央求道。
  巩氏深深叹了口气,“不是祖母不肯,你也看到了,这里里外外都是你爹的人。”
  的确,澄园里外至少多了二十名奴仆,全都是褚临安安排的。
  褚司容心痛的转身离去。这一生他从没有这么恨过自己!他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的无能,现在他只能握紧拳头狠狠地捶墙,一拳又一拳,直到关节见血。
  府里的下人们虽不明白主子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察觉得出府里的气氛不同,几个主子的脸色更是不同。过去,褚司容本就难亲近,可这几日更是冷峻到了生人勿近的地步,就像现在——
  褚司容脚步沉重的踏上马车,那张俊美面容除了吓人的寒冰外,全身更散发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凝重感,让人不禁慌张害怕,只想离他远远的。
  马车哒哒而行,车内的褚司容依旧面无表情。
  他觉得可悲,明明他心痛不已,依旧得进宫上朝,更得去东宫辅佐那个抢走他心爱之人的放荡太子。
  下了朝,一进到往常指导太子读书的厅堂,褚司容就能感觉到陈嘉葆的好心情。陈嘉葆将愉悦全写在脸上,也难得的会关心人,“你的右手怎么包扎上了?”
  “没事,多谢太子关心,只是不小心伤到。”他仍得卑躬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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