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郎掳秋  第7章

作者:寄秋      更新:2020-12-16 01:41:41      字数:1015
  生死不离。
  这是酷刑。
  而且是非人的折磨。
  一时错误的判断导致惨无人道的下场是始料未及之事,瞧她做了什麽蠢事,置自身於万劫不复之地。
  一个镇日纠缠不清的疯言堡主,附赠甩不掉的小包袱,放眼无尽头的白家堡竟无处可藏身,她早晚被这一大一小的兄妹给逼疯。
  才来五天吗?她竟觉度日如年,快捱不下去了。
  若不是为了刁钻机灵的小姐,她何苦忍气吞声受此对待,打理赌场都比当「贵客」悠哉,至少没人敢来骚扰,外加精神虐待。
  「大嫂,你来瞧瞧我绣的喜雀多活灵活现。」
  喔!不,别又来了。
  上回说是黄莺,但她怎麽看都像只淹死翻腹的四脚乌龟,再上一回绣了朵报春花,可是见过的人没有二话,一律声称是好绿的湖水。
  不能再摧残她的视觉,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四下一瞄,辛秋橙随即往水榭旁的一座假山闪去,小小的洞口刚好容身。
  暖呼呼的大掌从身後探向前一揽——
  「啊唔……唔……」
  尖叫声还来不及高扬,湿软的热唇抢先覆在其上,她瞠大的双眸闭都不闭的面对一张放大的脸孔。
  须臾,一口气才得以喘息。
  「你……」
  食指轻放在她唇瓣中央。「嘘!你不想被迫欣赏小妹的‘言作’吧!」
  「她是你的小妹,与我扯不上半点关系。」他还不是逼迫人。
  前有虎,後有狼,进退两为难。
  「大嫂都喊出口了,娘子何必害躁。」白震天灼热的呼吸搔痒著她的後颈。
  「少坏我闺誉,一再偷袭不烦吗?」她压低声音戒防著。
  前前後後不知吃了多少亏隐忍不发,他真当她是没爪子的猫吗?
  「相公疼惜娘子是天经地义,你要学著习惯我的亲近。」他故意伸出舌尖轻碰她的耳垂。
  一缩颈的辛秋橙侧头一瞪,唇上又被偷去一吻。「你一向都这麽自以为是?」
  「尽量克制中,不过成效不彰就是。」他赖皮地搂紧她柔软的腰肢贴近自己。
  「现在说男女授受不亲是否嫌矫情了一点。」她低头瞪视腰间粗臂,希望穿透它。
  「那是泛指不亲的男女,我们的关系可……」他壤壤地吊高一眉。
  「没有关系。」谁希罕和他有过多牵连,又不是自寻死路。
  一抹笼溺的笑浮上白震天眼底。「你要我制造关系吗?那很容易……」
  「闭嘴,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好歹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虽然赌场就开在瓦舍勾栏中,一些令人尴尬的举止见惯不怪,反正寻欢作乐乃男人兴趣,总不能要人家憋著不宣,花娘们可饿不得肚皮。
  有些老客先去风流了一番才进场子下注,裤腰带一松,银两就掏得爽快,不时穿插些秽语淫色,心急地想捞个本好回去温存温存。
  但大部分都是冲著赌而来,嫖妓则是赢钱後的一、二事,她是看在眼里鄙夷在心中,可怜糟糠妻倚门相待,稚儿粥不止饥。
  十赌九输是常理,赌场非善堂,输个精光大有人在,她也只能昧著良心收下黑心钱。
  赌一旦沾了身,休想有回头日,她家小姐就是最好的例子。
  赌字,贝者——背者也,注定翻不了身。
  「我的好秋儿,要掀开衣襟让你瞧瞧吗?」他作势要撩开前襟。
  轻呼出声的辛秋橙掩面一赧,「想布施到城门口,那里多得是乞丐、游民。」 腹『湍懔奶旌苡淇欤灰悸谴哟顺ぷ∠吕矗俊顾梢晕痈且淮北楼阁。
  「等我疯得不像话时再来讨论,目前我只想找到三小姐。」如果他肯帮忙,她用眼神要求。
  视若无睹的白震天迳自解开她如瀑的乌丝。「待遇从宽,只在我之下。」
  「天生婢子命,无福消受。」她在八王爷府受尽宠爱,何必屈就。
  王爷对她恩同再造,从不干预她的一切作为,虽然冠上奴婢称谓,可其职权却大过於小姐,普天之下谁有此度量呢!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你想激怒我——」他脸色不快的一沉。
  「我……」
  「喔!谈情说爱被我逮著了吧!」
  欲哭无泪呀!望著两张逼近的脸孔,苦笑的辛秋橙忍不住放声尖叫,拔腿就跑。
  「娘子,走慢些,小心跌倒。」
  「大嫂,等等我,我的喜雀……」
  闻言,她跑得更急切。
  天降灾,人有权不受吧!
  风凉——
  云起。
  第三章
  这是解脱吗?
  不,是深沉的思念。
  凭栏而望,天上的白云幻化成的姿容全是她,有沉静的,有低头思考的,有浅笑盈盈,有轻嗔娇斥,最後的影像是她拂袖而去的怒颜。
  不是故意要惹恼她,一时嘴快地与她谈起经营手腕,奚落女子不该出入瓦舍勾栏和男人周旋,此乃青楼妓女所为。
  他知晓批评她的话有欠公允,可是说出去的话难收回,碍於男人的颜面问题,他硬是拉不下身段道歉,任由懊悔充斥心底。
  一见她气呼呼的扭头就走,丢下一句「朽木难雕佛」,他以为她会像先前几日般窝回客房生闷气,所以未追上前。
  等到了傍晚时见不到人来用膳,他才得知她早已出堡,未曾知会任何人。
  他担心她一路上的安危,便暗中派人查探她是否顺利进入八王爷府,表面上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维持著一堡之主的威严。
  相思不愁眠,笑是儿女事。如今解了相思,愁绪却堆满心窝,平时的静谧成了死寂的空洞,想她想得心痛。
  太安宁了。
  「堡主,你决定要烤那只雀鸟裹腹了吗?」
  回神的白震天没好气的一睨。「九云,你向天借了胆子敢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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