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缠神仙手  第8章

作者:寄秋      更新:2020-12-16 01:52:50      字数:1067
  真是一只有灵性的小豹子,看久了也满讨喜的。
  「不,我是想直接将牠丢进滚水中煮,等煮熟了再剥皮吃肉。」忘恩负义的小畜生,她要开杀戒。
  「可是牠很无辜,若不是妳踩了牠的尾巴......」吸了一口气,苏宛宛将伤药往她伤口一贴。
  「痛呀!我会死掉。」她最怕痛了。
  都是舅舅不好,明知她有血光之灾也不帮她化掉,害她白疼了一下。
  泪珠噙在眼眶,吴祥安忍着不让它滑落,免得让人取笑。
  「我看最痛的是妳那张嘴。」清朗的笑声由屏风后传来,让人很不服气。
  「你是什幺意思?」气嘟着嘴,着腰的吴祥安像只茶壶,惹得为她上药的江南名妓轻笑出声。
  宛宛姊,妳要挺我。她龇牙咧嘴的说着无声的话。
  抿唇低笑的苏宛宛眨动翦翦云眸不置一语,拉下她的裙盖着伤处。
  「小不拉叽的伤口值得妳大呼小叫吗?我看那可怜的小畜生才是受害者。」再差几寸,牠可能遭某个粗心的丫头踩死。
  一身白衣的常天竞走出屏风,原本湿透的衣裳已经干了,没人晓得他用什幺方式弄干它,只让人觉得怪异。
  「不是伤在你的身上你当然可以幸灾乐祸,叫那只『可怜的』小畜生咬你一口看看。」她故意加重「可怜的」三个字,像是咬着豹子肉。
  吓得小豹子躲在角落里直发抖。
  啧!今儿个倒穿得人模人样,也不怕着凉。「姑娘家太牙尖嘴利不好找婆家,妳要不要换件衣服。」
  也觉得不妥的苏宛宛正想劝她换回自己的衣裳,毕竟青楼女子的衣裳不适合良家妇女,太过暴露了。
  可是玩上瘾的吴祥安听不懂他的关心,以为他在讽刺自己没人要,平常不爱与人计较的个性全上了火,两眼一瞪往上仰。
  可是她认为气势不足,矮了人一截,于是干脆搬张凳子来俯视他。
  「本姑娘要不要换衣服干你屁事,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赖给你养,你紧张个什幺劲。」她最后还哼了一声,表示她高兴。
  常天竞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觉得她有趣。「遮一下妳没什幺看头的胸,我不想太虐待我的眼睛。」
  「啊!你......你......登徒子!」她匆匆忙忙地跳下凳子前不忘赏他两巴掌以示教训。
  「登、徒、子--」她好大的胆,敢动手打桐城首富之子。
  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耻辱,居然来不及防守地让他他最痛恨的女子人掴了两掌,这仇......
  他会好好的跟她算。
  「不是登徒子是什幺,有人踹破门才进来吗?你知不知道那一扇门要多少银子?」她替娘亲心疼修门费。
  微怔了一下,他瞟了两眼要挂不挂的门板。「我......呃!找人。」
  「废话,来妓院不找人你找鬼呀!我们这里又不是乱葬坡,满屋子的孤魂野鬼。」好色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桃木剑,来,杀.....杀......她在心里要如何将他千刀万剐,手一伸将床榻上的棉被拉过来裹住身子。
  「妓院?」对喔!他差点忘了是倚春楼,但她......
  心头有点怪怪的,他难以相信她也是青楼的一份子,她的眼神太清澈,几乎可以照出人心的邪恶。
  有那幺一瞬间,他脑中闪过为她赎身的念头,不过他想她不会愿意,因为他才嘲笑过她,她肯定会记仇,何必去多这个心呢?
  「怎幺,你的表情像在怀疑自己走错地方,我才是白白让你占了便宜。」早知就先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常天竞一瞄她用锦被包裹的躯体,暗自好笑的说道:「我的确怀疑自己走错地方,我以为这里是青楼呢。」
  「你有什幺话直接了当的说少吊人胃口,我们这种老实人听不懂鬼话。」一肚子鬼,铁定没好话。
  「老实人?」他像有人取悦他似的放声大笑。 「这就是我很纳闷的地方,有青楼女子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吗?又不是什幺大家闺秀。」
  「她本来就不是青楼......」
  「唔!」她想说什幺?
  一扯江南名妓的吴祥安暗示她别揭露她的身份,不然她娘可会打得她三天三夜下不床。
  「谁本来是青楼女子?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哪有可能提壶卖笑,你要吗?」他扮成女人一定很好玩。
  兴致勃勃的吴祥安正打量着他,用令他头皮发麻的眼光,她的举止愈看愈不像青楼女子,反而有邻家小丫头的淘气神色。
  「如果有人愿意为妳赎身,妳肯吗?」她实在不适合待在华丽的牢笼里。
  有一种感觉,她应该活在被受宠爱的环境里,才能造就她独特的性情,一副无所畏惧地与他对峙。
  「你吗?」她瞧了瞧他上下,一看那身价不菲的苏杭丝织品,不难猜到他有多富有。
  常天竞诡笑的扬起眉,故意凑上前轻薄她。「我刚好缺个倒夜壶的婢女,妳来服侍我吧!」
  「休想,我先毒死你。」她扬起手又要给他一巴掌,不甘心被取笑。
  什幺倒夜壶的婢女,他狗眼看人低,想她一张利禄春联少说卖个十两、八两还不止,抢着要买的桐城百姓排到城门外了,他见识浅薄不识她这桐城名人是他的损失,居然还敢叫她倒夜壶。
  惹毛了她非在黄符上写几个字,让他自食恶果一生不顺,穷途潦倒沦落到街头行乞,看他能张狂到几时。
  「第一次我可以不计较,别想有第二次,妳打人打上了瘾是不是?」攫住欲怒掴的细腕,他心头微愕的想着,好小的手。
  相对他的大掌,她的手小得不及他的一半,细柔软绵地有如冬雪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谁叫你欺负我,我娘都舍不得我倒夜壶,你以为你是谁?」讨厌的家伙,从今天起她要开始讨厌他。
  「妳娘?」她还有娘?
  「我当然有娘,不然你当我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呀?」她的娘的说法是芦苇花下拾来的,所以一张嘴特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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