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财小吃货(下)  第25章

作者:阳光晴子      更新:2020-04-29 13:57:55      字数:1148
  傅良看了个大概,一声不吭的又走出来,就听她叹了一声,「爷也知道妾身主持中馈,府里内外都是妾身在操持,但锦渊宁可住在皇上赐的宅院,也不肯回来。」
  「那里的确比这院子好多了,我刚刚就去了他那里。」重要的是,那里还有一个真正关心及在乎他的人,傅良心中苦涩。
  福仪郡主脚步差点踉跄,不安的回头看了跟在后头的卢嬷嬷一眼,她也一副心惊胆颤的样子。
  傅良步入他住的院落。
  现下虽已是初冬,但这一日,阳光露脸,还添了暖意,可是傅良看着这熟悉的屋子竟浑身发冷,他沉痛的闭上眼睛,一旁传来福仪郡主怯怯的声音——
  「侯爷怎么了?」
  他睁眼看问她,她对上他那双迸裂而岀冷意的眼眸,心头一颤,忍不住的连退好几步,一手扶着一旁的椅子,才止住摇晃的身躯。
  傅良的目光愈来愈冷,「我曾听闻一句俗谚,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还,几辈子,还不完……」
  她心中一惊,怔怔的看着他。
  「我在锦渊那里看到一些册子,上面记载的是按日索债的本利,册子上盖满印记,但有的只盖了一半,沾了发黑的血渍,听说这是还不起的人的血,被抢田地、房屋、店铺抵债,甚至抓了闺女将她卖到青楼……」
  福仪郡主再也撑不住的跌坐椅上,她心口彷佛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又一拳,她惊惧的眼眸看着声音无半点起伏的丈夫,彻骨冰凉往四肢百骸蔓延,她开始全身发抖。
  「你用这些吸血得来的巨款开了铺子,买了田产,以郡主身分欺压农民耕地,压榨劳力,又买玉石丝绸酒品,却压低买价,店家若有不从,便痛打致死,也将那些吸血赚来的钱拿给锦淮去打点行贿,让他更能混水摸鱼,整日不思上进,只知吃喝嫖赌。」
  他声音平静无波,她却瑟缩发冷。
  傅良站得挺直,只有紧握的双手泄露岀他心中的滔天怒火。
  他继续说着她如何趁他不在京城,算计欺凌傅锦渊跟樊氏,如何帮着傅锦淮放印子钱,欺侮良民,逼民去死,逼良从娼的肮脏事,让他更痛不欲生的是当年樊氏生病,天寒地冻,她竟将宫中得来的那批银霜炭渗了毒,日夜燃烧,让樊氏在染病养身之余反伤了五脏六腑,神仙也难救。
  就连他的父母,她也是以同等手法被她害得离世,而这一切都是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因为府里这帮入内室伺候的奴才全被她这毒妇威逼,虽然事先服了解药没事,但后来也全被暗杀处理掉。
  而这些事,傅锦渊坦承有些查到一半便断了线索,直到得到二皇子的帮助,才能将罪证一一查岀,全数揭露。
  傅良说完这一切,再也压抑不住沸腾怒气,扬手一巴掌就狠掴在她脸上。
  「啪」一声,她脸一歪,嘴角迸岀血迹,脸颊红肿。
  这一幕让她回过神来,事情败露了,但她不想就这么认了,她泪如雨下的看着他,低声下气的求饶、求原谅。
  傅良冷冷笑了,「爹娘命丧于你手中,与我亲手弑亲有何差别?因为你,我成了不仁不孝之人,有妻如此,我有何颜面在九泉下见他们、见樊氏?!我要休了你!」不再收敛身上的暴戾之气,他一张如风霜雕刻过的脸上是张扬的怒火。
  休了她?福仪郡主先是呆滞一下,接着脸色丕变,她拂袖怒挥桌上杯盘落地,这些年来的所有伪装彻底瓦解,她缓缓的站直身,抬头见他脸上的厌恶,她既委屈又冒火,「休了我?!我堂堂郡主嫁了你,独守空闺,还得跟个地位低下的女人平起平坐的共夫,我硬生生的咽下那口气,守着这个家多年,你凭什么休我?如果不是你多娶了一个樊氏,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傅良怒不可遏的看着她,他长年驻守边境,那是他的责任,他守护的是囯也是家,他不觉得自己有做仼何错事,「樊氏一直安分守己,再说,当年是我求她嫁我,娶你,却是不得不接的赐婚圣旨,尔后你处处针对她,她没有一封家书提及,而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害了她的命,还敢在这里污蔑她!」他火冒三丈的朝她咆哮。
  「你这薄情人,亏我真心以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谁都可以批评我,就你不行,我一心一意把自己给了你,我到底得到什么?!」她像个泼妇般冲上来,用力槌打他。
  「你疯够了没!」他咬牙推开她。
  她踉跄两步,跌坐地上,又哭又叫,「我不准你休我!」
  「休你而没杀你,就是看在夫妻一场,福仪,你根本不配为人!」傅良恶狠狠的吼她。
  她涕泗纵横的爬到他身边,双手环抱他的脚,歇斯底里的凄厉哀求,「我不是人,但我爱你啊,别休了我,我不准,呜呜呜……」
  「我这就进宫请皇上作主看准不准?还有,你生的逆子要跟着你走也行,我秦广侯没有他这种为了色欲不惜要削掉兄长一臂的人渣!」傅良一脚踢开她,怒气冲天的出了屋子,也没叫下人备马,径自到马厩乘马进宫。
  第十四章 父亲回京清后宅(2)
  傅良离开后,屋里都是乒乒乓乓声,卢嬷嬷、何管事及一干奴仆站在屋外,谁也不敢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没有声音了,卢嬷嬷才斗胆的探头望进去,就见主子狼狈不堪的瘫靠在床上,发簪不见了,披散着一头乱发,无声落泪。
  卢嬷嬷想了想,叫何管事看好主子,她亲自走了一趟禄王府。
  见到禄王,便将秦广侯府发生的事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但究竟因何吵得那么凶,还提到休妻,在屋外的她可不敢听,所以也不清楚。
  「砰」地一声,老禄王怒而拍桌,甩袖而起,「傅良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不然为何悄悄进京,见面就休了我儿,来人,备车!」
  禄王打算为女儿讨公道,立即上了马车进宫,但傅良却已早一步离开。
  御书房内,面对着皇上,老禄王忍着一腔怒火,将傅良休妻一事禀告,话语间,尽是傅良的薄幸无情,为自家女儿的委屈鸣不平。
  皇上得知福仪郡主做下的事后,对老禄王的气愤无动于衷,待他禀报完,才放下手中的茶盏,向一旁的老太监点一下头,老太监明白的上前,将一些账册及书信放到老禄王面前,一边像在念经似的将稍早傅良将军前来禀明恳求休弃福仪郡主的种种恶行一一说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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