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泪(上)  第23章

作者:古灵      更新:2020-02-18 15:30:01      字数:1036
  他的任性、脾气暴躁和不懂得尊重别人,是她眼里的缺点,有缺点的男人就不可靠,不可靠的男人就不值得她付出更深刻的感情,最多只能付出喜欢而已,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能怪她,要怪就怪他自己。
  所以,他非得卯起劲儿来,拼死命改掉她眼里的那些缺点,成为一个可靠的男人不可。
  如此一来,她就会把心放到他身上来了吧?
  窦艳梅三两句就被打发掉了。
  但另一位一心想嫁给杭傲做妾的花魁丁宛君,可就没那么容易私心了,一收到杭傲遣人送来的三千两,她才惊觉情势不对。
  原以为杭三少奶奶很快就会被休弃了,她并不甚在意。
  然而,三、四个月过去了,杭三少奶奶不但没被休弃,杭傲也不曾再来找过她了,现在还送来了分手金……
  她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虽然也不是没有其他男人想为她赎身,娶她做妻做妾,但那些色欲熏心的糟老头子又怎么配得上她!
  不,她无法就这么放弃,她必须再见杭傲一面……
  不对,不对,见杭傲是没用的,应该要见那位杭三少奶奶,倘若那位杭三少奶奶果真如传言中那样温柔善良,那么,她这个身世凄凉的青楼落难女,应该很容易说服对方吧?
  她求得也不多,只不过是一个妾室的位置而已呀!
  第5章(2)
  琴轩内,石桌上摆满了琴思泪亲手做的南方点心,杭傲正大快朵颐,吃的津津有味,琴思泪在一旁伺候,时而在空杯上斟满茶,时而用手绢为杭傲拭嘴。
  “三少奶奶,您的信。”
  添富送来一封书信,琴思泪放下茶壶,接过书信来,本以为是家书,然一展开信纸来,才一眼就满眼困惑地攒起了柳眉,看完后更是满腹疑惑。
  “这封信好奇怪。”
  “怎么啦?”
  “这……”琴思泪仔细想了又想。“寄信人妾身并不认识呀!”
  “哦?是谁?”杭傲随口问,再咬下一大口梅花糕。
  “丁宛君,应该是位姑娘吧!”
  噗一声,杭傲嘴里一泡梅花渣渣屑屑全喷射出来了。
  “丁……丁宛君?”他呛咳着重复道。
  “耶?那不是姑爷以前的老相好吗?”碧香脱口道。“干嘛找我们家小姐?想示威吗?”
  多嘴!
  杭傲气急败坏的横过去一眼,碧香耸耸肩,没在给他怕,装作没看见地专注他处,继续咕咕哝哝的。
  “碧香又没说错!喔喔喔,还是说,不是以前的,是现任的?”
  等老婆背过身去,他一定要偷偷杀了这鬼丫头!
  “鬼扯,没那种事!”杭傲又气又急,满头大汗。“成亲后,给了她三千两,我就没再找过她了,真的,老婆,我发誓!”
  “还真狠,人家也跟了姑爷你两年了呢!”碧香有嘟嘟囔囔的。
  “碧香!”杭傲怒吼。“姑爷我到底什么时候欠了你什么?”
  见杭傲那副慌里慌张的样子,碧香笑得嘴歪眼眯,百分之百的幸灾乐祸。
  “碧香哪里说错啦?”活该,谁教他爱玩女人,让女人都找上门来对上她家小姐了!
  “你……”
  “请问夫君……”
  一听琴思泪出声了,杭傲吓得差点跪下去,没空再跟碧香对嘴了。
  “老婆大人、祖宗、太上皇,你可千万别听信碧香的胡言乱语呀,那个丁宛君并没有跟我,我只不过是……咳咳,偶尔会去找她解解闷儿而已,再说,她十五岁就被梳拢了,当时我还不认识她呢!总之,我头一次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个浑倌了,我可不必负什么责任吧?”
  “……呃,妾身只是想请问夫君,何谓老相好呢?”
  一阵静默,杭傲与碧香面面相窥,满头满脸的黑线。
  一时忘了这女人过去二十五年来从不曾出过门,又是书香人家的大闺女,自然没听过那种市井之词,结果他汗流浃背的解释了大半天,全都是……
  白搭!
  好片刻后,杭傲才头痛地揉着太阳穴,尴尬得苦笑。“那是我……呃,我以前睡过的女人,妓……妓院里的女人。”她最好不是连妓院是什么都不知道!
  琴思泪当然知道。
  只不过是没听过那些“专有名词”而已——她又不上妓院,既然没听过,自然不懂,因此杭傲和碧香的对话虽然很简单,却听得她一脸茫然,满头雾水!
  “喔……”她明白了。“那么梳拢和浑倌又是何谓?”
  “梳拢是妓女第一次接客伴宿。”杭傲小声得不能再小声地解释。“浑倌是已非清白之身的妓女。”
  琴思泪点点头,而后垂眸寻思,适才夫君和碧香的对话内容到底是何意?
  半晌后,她才低喃,“原来如此,”举眸,“那么,既是夫君已无意再去找那位丁姑娘,她要见妾身是为何呢?”
  见她并不生气,杭傲暗暗松了口气,“她想做我的妾室。”端杯尽饮杯中酒,先压压惊再说。“又不是没别的男人想为她赎身,收她回去做妻做妾,偏她就是咬定了我。”
  放下书信,琴思泪持壶再为他斟满。“莫非是丁姑娘对夫君有情有义?”
  “有情有义?”杭傲轻蔑地冷哼。“才怪,她根本就看不起我!”
  琴思泪讶然微愕。“这又是为何?”
  杭傲冷然一笑。“丁宛君出身官宦之后,因种种原因而流落青楼,但她依然自持自傲,那原也是她的风情,应是令人赞赏的,可她却傲到不将一般人看在眼里,包括我在内,对她而言,我的出身低下,是卑贱的商贾……”
  他嘲讽地哼了哼。“是啦,她高贵、她高尚、她高雅,在南方,或许会有不少年轻文人、风流雅士因同情、因怜惜,或因男人的自傲而挺身而出,拯救她脱离苦海,但在北方,管她出身哪里,不就是一个妓女罢了……”
  琴思泪柳眉微蹙,但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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