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医婢  第39章

作者:简薰      更新:2020-12-17 04:00:17      字数:1082
  夜深时分,寄芙回到房里,突然觉得从心底漫上无法平复的难过,还有重重的失落。
  怎么会这样?她以为醉了会倒头就睡,不会再想那些心痛的事了,可她躺在床上许久,还是了无睡意。
  她从小就是个婢女,她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从不感到自卑,就是房大人说她只是是奴婢,所以不能用她制的药,她也没这么难过,可今日却被皇甫戎口中那刁奴两字深深刺伤了。
  是啊,她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既不能救人,任何人要污辱她、要轻视她都可以。
  可是,周平也说过她不过是个婢女罢了,但那时她也没这么伤心,今天她却难过得好像天要塌了。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她偷偷喜欢着皇甫戎,因为喜欢他,心里才会这般苦涩,才会因他的话而伤心。
  伤心的泪水不自觉的又涌出了眼眶,蓦然间,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原来把酒言欢只是在强颜欢笑,今日一整天她都在强撑着,不让她的心溃决,撑到了此刻,再也撑不住了,泪水滚滚而下,索性就哭个彻底,反正也没有别人……
  「寄芙,开门。」
  那声音清清楚楚传入她耳里,她吓得一震,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没等她回神,外头那声音又很不耐烦地催道:「没听到吗?快开门!」
  她很快的坐了起来,胡乱抹去泪水,只觉得心儿卜通卜通狂跳起来。
  「寄芙!」这次加上了重叩门板的响声。
  寄芙瞪着门板,紧张得手心发冷出汗,但她脸很烫,心跳很快,一声大过一声。
  她不是在作梦吧?都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
  她的心怦怦乱跳,可是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她的心绪又忍不住翻腾,他这是要来追加责罚吗?还是房俊丽又对他捏造了什么,他要来兴师问罪了?
  想到这样的可能,小鹿乱撞的欣喜感觉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借酒壮胆,她也来气了。
  她迅速套了鞋去开门,也没抬头看一眼,就胡乱一福,语气生硬地道:「奴婢见过王爷,王爷有何吩咐?」
  皇甫戎脸罩寒霜地进了屋,看到她脸上微醺的红晕,想到那陶然醉意是与贺踏雪欢饮而来的,他目光一沉,薄唇紧抿,但下一刻看到泪珠还挂在她睫毛上,她眼眶还是红的,便知道她刚才在哭,他的心又软了。
  之前朱雀把看到的事实告诉他之后,当下他瞬间变了脸色,他感觉到手心不自觉的收拢,一颗心迅速沉到了最底。
  他原是要立即来找她,告诉她他错怪她了,偏偏刘俊义派人来报,江北巡抚在牢里畏罪自缢了,留下的血书直指数十位江北官员与其勾结,并为自己和家人喊冤,血泪控诉他受到某位朝中重臣的胁迫才会同流合污,他虽死,却死不瞑目,此事重大,他身为奉旨钦差,没有不到之理。
  转念一想,寄芙一直心系时疫病人,对这件事拗得很,或许此事她受了委屈之后,会明白世事不能尽如人意,疫情不是她能插手,会就此搁下。
  如今疫情已经如他所愿的扩大了,房俊丽根本拿不出对策来,而他也不会向京里递折子请求另派太医过来,就随那房俊丽去折腾,若是最终疫情无法收拾,要怪就怪那所谓睿智的明君皇甫仁,谁让他不长眼,派了一个不着调又唯我独尊的女医来。
  只是,一想到寄芙被房俊丽打了,还被他斥责是刁奴,他就如鲠在喉,她会如何伤心,他难以想象,更不敢想象。
  于是他让石砚看着寄芙,不许她离开行辕半步,否则唯他是问。
  下意识里,他怕她会走,怕她会去他找不到的地方。
  好不容易处理好江北巡抚之事,他立即回到行辕,召来石砚问话,石砚却说她好端端的,整日都待在行辕没出去,还下厨为贺踏雪做了一桌子菜,两人在贺踏雪的屋子里待了一晚上,石砚向小五儿打听的结果,说他们两人天南地北的聊,她还改口叫贺踏雪大哥,而贺踏雪邀她同游江湖,游历天下,说他会为她赎身……
  听到这话的瞬间,他眯起阴鸷的眼。
  这么说,是他被自己给愚弄了?
  以为她的心肯定被他伤得很重,哪里知道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该死!她真的对他毫无半丝的在意?
  思及此,皇甫戎眼里寒意乍现,他的唇据成了一直线,半晌才冷冷地道:「没有吩咐就不能进来吗?」,
  寄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股气打心底涌上,竟对他使起性子来,她不顾尊卑的把他往外推。「这是奴婢的房间,既然王爷没有事情要吩咐,就请王爷不要来打扰奴婢,夜色已晚,奴婢累了,要睡了。」
  他冷峻的脸一沉,两眉拢起。
  他来找她就是打扰,她去找贺踏雪便行?他才来她就喊累,却陪了贺踏雪一晚上?
  「我偏要进!」他霸道的说完,轻易扣住了她的双手,将她往房内推,同时一脚后抬踹上房门。
  寄芙被他粗暴的举动吓着了,一时之间不敢动,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皇甫戎的眉头挑得老高,迎上她的目光,不悦的问道:「听说贺踏雪要为你赎身?」
  她的心一窒,他怎么知道?
  她润了润嘴唇,看着他皱紧的眉毛和抿着的嘴,战战兢兢的道:「贺公子是有这么说,如果王爷同意的话……」
  不等她说完,他喉头一紧,低吼道:「我不同意!」
  寄芙的心剧烈狂跳着,她想抽回手,但她双手被他紧紧扣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背抵着墙,根本动弹不得,而他的神情又是暴躁得吓人,好像要吃了她似的,这使她倏地倒抽了一口气。
  他这是在发哪门子的火,而她又为何心虚?既然他视她为刁奴,她跟贺踏雪走了,他便能眼不见为净了,不是吗?
  她心中憋屈,不自觉鼻子又酸了,忘了自己奴婢的身分,有些赌气地说:「王爷为何不同意?奴婢只是个刁奴,留下来只会碍了王爷的眼,让王爷堵心,不如走了好,若是担心绝命鸩再复发,王爷大可以放心,解毒之法奴婢已写给孟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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