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你的吻来换  第23章

作者:那颜      更新:2020-12-22 01:16:21      字数:1018
  「不……」
  清喜还那幺年轻,不可能……
  老天不能如此对她!
  她已失去了兄长、未婚夫,不能再失去清喜了!
  她下意识的用手捶墙,用力地、沉痛地、一下又一下……
  没多久,掌心就已经破皮,墙上留下她带血的掌印,就如她那流血的心。
  燕南平知道她需要发泄,可他不要她伤害自己!
  「不,别伤害你自己!」他试着阻止她。
  「不……这不是真的!」才一瞬间,她的声音已完全嘶哑!
  「如果难受,就……咬我吧!」他提供他的怀抱。
  他的声音好温柔,而他的怀抱还算宽阔,她情不自禁的投入那个怀抱,「带我去……见清喜,求你!」
  她心中只有一个愿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答应你。」
  吩咐丫头葵祥去准备一切,然后,燕南平拉开她裹身的丝被,替她一一穿上那些衣物。
  她不言不动,完全顺从,就像一个无措的孩子。
  他抱着柳清欢走向马车时,正巧看见仆人引着杭州知府一行人入庄拜访。
  昨夜从她的呓语里,他已猜出了大概。此刻,燕南平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进庄来逼婚的人——杭州知府、衙役、陈绗生,以及其它等着做见证人的杭州商贾们,还有就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赵王朱高燧。
  隔着山庄的青石板路,他们两兄弟对望着,谁都不曾言语,可交缠的目光却似刀剑交锋,火花四溅。
  他知道朱高燧一向以击败他为荣,这次必然是说服了皇帝老爹,也掺和到这件事里了。
  不过,此刻他没有精力理会他。
  「我们走。」燕南平撂下一句。
  葵祥虽然觉得将杭州知府晾在庄里并不妥,可她更知道,小姐已无法应付这摊子烂事了,何况,她信任他!
  所以,葵祥很快地服从了。
  * * *
  赵王朱高燧一向懂得伺机而动,既然主角都走了,再待着也没啥意思,于是也撂出一个「走」字,就要带人撤退。
  「王爷……」陈绗生可不甘心了。
  「怎幺?」朱高燧扬起眉,眼里已有了杀气。
  连瞎子都看得出老三对这叫柳清欢的女人感兴趣,换言之,他的计画得有所变更了,也因此,这个叫陈绗生的笨蛋对他已毫无用处了。
  「我们不能放他们走!」陈绗生心有不甘的叫嚷着。
  「哦 ̄ ̄你这是在命令我了?」
  「我……」陈绗生这才意识到他可能得罪赵王爷了。
  「你好大的胆子呀!」朱高燧扬起嘴角,笑得嗜血。
  这年的冬天,陈绗生成了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江南富商。
  * * * 
  柳清欢习惯以麻木来保护自己,可在去太仓的这一路上,她却感觉到心的刺痛。
  七年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心还活着。
  起初只开了一条小缝疼痛着,却仍是能忍受的。可后来……这道裂缝竟然越来越大、越来越长,那痛楚竟强烈得让她无法承受!
  似乎才刚苏醒的心要把七年的伤痛都一次痛个够似的,以至于她竟痛得甚至无法直起腰身,更别说是赶路了。
  在迫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派葵祥带人先赶去太仓,安排打捞善后的工作,自己则坐着马车,慢慢驰向太仓。
  她很坚强,一直都是。这种坚强支撑着让她撑过海上的艰辛,也造就了现在的杨柳山庄,她以自己的成就向世人证实,没有男人,女人也能活得很好。
  可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断发盟誓的天真少女君清欢,也不再是那个一手创立了杨柳山庄的商贾柳清欢,只是……只是一个孤寂的女人!
  她隐隐意识到,这次自己恐怕真的要崩溃了。
  谁来救她?
  谁能救她?!
  她不能闭眼,才一闭眼,她就会看见大嫂君李氏。
  那浮在荷塘里的惨白的、肿胀的脸,以及那一抹缓缓沁出五官的猩红……
  可她又觉得自己好累、好想睡!
  这一路上,她常常正吃着饭或正发着呆,却在下一刻一头栽在褥上睡去。
  但同时,她的睡眠又极不安宁,睡着睡着就会尖叫着醒来,甚至呕吐。
  日子周而复始,她整夜整夜的作着噩梦,也整夜整夜的心碎。
  一切似乎回到了当年,她只是一个刚刚失去了一切,却又被迫撑起一切的十五岁弱女子。
  可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守着一船的货物,也不再是孤独地躺在自己的冷汗与秽物里。有一双大手替她拭去了冷汗与秽物,有一个有力的怀抱则不断的在告诉她,她还有他!
  她曾以为经历了君恩重与柴恒的背叛之后,她那如死水一般的心湖再也无法容纳另一个男人了。
  谁会想到在这往太仓的一路上,她竟渐渐地习惯了被他抱在怀里入睡、习惯了在他的怀里醒来。
  虽然她的理智一直在警告她,过分依赖一个男人,只会招致失去自我的下场。可她知道,他已强势地侵入她的领域,比她愿意承认的更多!
  说她变得软弱了也好,说她并不如想象的坚强也罢,此刻,她愿意付出一切,只求能留下他的温暖!
  * * *
  到达太仓的前一夜,柳清欢沉沉地睡着,燕南平则是毫无睡意。
  一时兴起,他干脆就在一边的小书案上写起书信。可才写了一半,她的尖叫声再次传入他的耳中。
  燕南平微叹,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
  就因为次数频繁,所以,车夫早就放弃停下马车、探究原因的蠢行了。
  她坐起身,眼睛还没睁开,就已摸索着找寻他的存在。
  她习惯了在半醒半梦之间,将冰冷的双手探入那层层迭迭的衣物之下,感受到坚硬的男性胸膛下仍跳动着的心脏,然后再安心地进入下一场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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