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记  第11章

作者:芭芭拉·卡德兰      更新:2020-12-23 03:31:20      字数:1042
  她倒呼了一口凉气。
  “你会和很多王公贵人在一起,你会遇见王子身边的一些很迷人的人物。难道这些对你全无意义?”
  “恐怕不多,”塔笛卡回答。“我不认为这些人跟我们在社交场合上碰到的人有什么分别?再说,嫁人又不是为了去结交贵人。”
  “那就不对了!每一个正常的人都希望认识社会上的知名之士,进入皇室的社交圈,然后自己也成为名流之一。假使你嫁给了英国的要人之一,你就会这样的。”
  “嫁给一个起码比我大二十五岁的人?”
  “那有什么关系?你这个笨丫头!”林治夫人愤怒地说。
  “对不起!继母,”塔笛卡用一种疲乏的声调说:“我不会被迫嫁给这个人的,我不喜欢他,你明白吗?我不喜欢他,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嫁给他的。”
  她大胆地反抗她的继母。林治夫人一气之下伸手掴了塔笛卡一个耳光。
  塔笛卡比林治夫人的个子小得多,也纤弱得多,这一巴掌,打得她踉跄后退。
  她极力使自己不跌倒,用手抚着被掴的面颊,愤恨地瞪着继母。
  “你会嫁给他的,”林治夫人咬着牙说。“你会嫁给他的。就算你不希罕他给你的地位,我可是在乎的。这件事对你父亲意义重大,而且我可以因此而神气百倍,我绝对不让你丢掉这个很多少女梦寐以求的好机会。”
  林治夫人口沫横飞又说:
  “你以为你可以反抗我,但是你将会发现那是很难的。你今晚要到克劳利爵土家里吃饭,而且要答应嫁给他,不然我会打你。”
  “你真的要用这种手段?”塔笛卡问。
  “完全没有错!”林治夫人慢慢地说。“我要打你打到你答应为止。我这样做的时候可以叫仆人来帮忙把你按住。”
  她的声调充满恶毒,塔笛卡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她的双手仍然捧着滚烫的面颊。
  林治夫人看到她的举动,就冷笑着:
  “你知道我是说得到做得到的;你的父母是如此软弱,使你可悲地毁了你的生活。但是,我是坚强的,塔笛卡,你就会看到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尖锐。
  “即使你叫喊我也不在乎,等到你叫不出来昏过去了,你就会听我的话。不然的话,我会继续鞭打你。”
  她说话的态度、她眯起来的眼睛、她脸上的纹路都那么令人可怖。
  两个女人彼此对望着,塔笛卡很害泊继母会再打她。
  过了一会儿,林治夫人气得满身发抖地走向壁炉,准备拉铃叫人。
  ‘看你要怎么样?”她凶巴巴地问。“你是乖乖地跟我们一起赴宴,还是要我叫两个女仆来按住你打你?”
  “你真的相信她们……会那样做?”塔笛卡问。
  她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林治夫人脸上丑恶的表情,以及说话时的肯定又使她不得不信。
  “她们会做的,”林治夫人回答。“假使她们不服从我,今晚她们就得离开这间屋子而且不发给服务证明书。有哪一个仆人敢冒这种险的?所以,你说吧,我拉铃好,还是你答应到克劳利爵士家里吃饭好?”
  她从继母的眼中看出她对打她很有兴趣。
  她早知道继母不喜欢她,但她不知道她的敌意有多深;而且也不知道她造作的贵妇人外表之下,竞有着象村妇那么粗俗的一面。
  “到底要怎么样?”林治夫人追问,她的手指紧握着口叫人的绳子。
  塔笛卡立下决心。
  “我到克劳利府吃饭。”
  林治夫人把手臂放下。
  “我料想你也会如此,”她说。“不过,你记住要对克劳利爵士客气一点,假使你对他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我就会把你打得半死。我不是说着玩的。”
  她走向门口。
  “你还有廿分钟可以换衣服,”她说。“不要迟到。我现在知道怎么对付你了,丫头。”
  她走出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塔笛卡倒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蒙着眼睛。
  这不是真的,这怎会发生在她身上?她的继母怎能这样对待她?现在,她觉得自己象是跌落在陷阱中无法逃走。
  房门打开,艾伦走了进来。塔笛卡站起来奔向她。
  “噢!艾伦!艾伦!”她哭着。“我怎么办?”
  “我都听见了。”艾伦说。“那个恶毒的女人怎敢那样跟你说话?假使老爷知道了,我相信他一定无法忍受的。”
  “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塔笛卡说。“他也希望我嫁给克劳利爵士。”
  “你那么不喜欢那位先生?”艾伦问。
  “我讨厌他!”塔笛卡回答。“一切都是他的过错,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艾伦望着时钟。
  “可是你答应了要跟爵爷一起吃饭的,塔笛卡小姐,我看没有必要去增加新夫人的愤怒吧?”
  塔笛卡深深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站起来让艾伦为她换衣服,仿佛她是个小孩子。
  已经没有时间洗澡了,她洗了脸,穿上一件最优难最合身的晚礼服,那是林治夫人在社交季节开始时帮她选购的。
  林治夫人虽然为人讨厌,但是却有高级的眼光。塔笛卡自从母亲死后,就一直都是自己挑选衣着的。
  由于塔笛卡的善于打扮,使得她在社交季节中更显出色。
  她有些衣服是白色的,那是传统上作为初次参加社交之用;有些是浅色的,可以强调她的黑发和美好的皮肤。
  起初她想不出穿哪一件衣服好,还是艾伦为她取出一件绿宝石般的天鹅绒披肩披在肩上。
  于是,她看见自己穿着一件镶满了白纱皱边的绿绸晚礼服,象是一个山林中的精灵,或是一个从绿波深处升起来的海中女神。
  她并不需要戴任何珠宝,她美好的脖子和圆润的双肩在透明的薄纱后面显得非常白皙。
  薄纱的皱边从衣裙的后面悬垂下来,当她走下楼梯时,听到轻微的窸窣声。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