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绝配  第33章

作者:欧倩兮      更新:2020-12-24 03:50:01      字数:1065
  他用一种非常客气的口吻道:「他们把你押著,千方百计的藏住你--又是换病房,又是到亲戚家住,就是不让我见你,我只好出此下策。」
  他这麽一说,使得宛若的头脑恢复清楚,回到她的世界。「不关他们的事,这是我的意思,」她偏袒道,咬咬牙,用决绝的口气说:「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的吗?」
  李弃的嘴角依旧是那点不在乎,放纵的笑。「我有说好吗?」
  你绝无法和一个自大狂在这种事情上辩论。宛若气给,不由得鼓起脸来骂道:「你还有什麽坏事没做过的!你要把我载到哪里?」
  「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见他说得认真,宛若渐渐感到事态严重,她说:「我哪里也不去,你快把我送回去。」
  李弃摇头。「说什麽我也不会把你送回那个火坑。」
  宛若发急起来。「你在胡说什麽!我不跟你到任何地方,停车--否则我跳车!」她伸手去抓车门把手,哪知车门卡得牢牢的,怎麽也扳不动。
  李弃优闲地向她解释:「车门动过手脚,你打不开的--你现在插翅难飞,乾脆舒舒服服坐著,车後座有吃的,有喝的,也有酒,自己来,困了就休息,路很远,目的地到了,我会叫你。」
  宛若冒烟地瞪他半天,然後说:「你是玩真的?」
  他咧开一口莹白的牙笑道:「只有不了解我的人,才会总以为我是来假的。」
  宛若咬住下唇,她至少了解他一点--他带有匈奴的血统!
  她傻到想对绑匪动之以情,「立凡的情况没有好转,我不能离开他,他需要我--」
  李弃嗤声一笑,「任何病人都不需要一个累得一张脸成了破拖把的看护。」
  破拖把?宛若几乎要凑到车镜前面去检查她的脸,然而她的确是累了,痛苦地暗自叹气,而李弃继续在批评,十分不屑。
  「搞不清楚你们在想什麽--一大家子不分日夜守在医院,索性就在病房扎起营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得,弄得疲惫不堪,又於事无济,这是何苦?」
  宛若辩解道,「苗家一家人平日感情亲密,一向同进同出,立凡出了事,家人守著他不忍离去,那也是真情。」
  李弃又是一嗤。「有真感情未必要死守在身边,死守在身边如果对人对己都没有好处,那也不叫真感情--那可能要叫依赖、无助或脆弱。可笑的是,你们在关头上没办法照顾一个真正无助的人,反而还要依赖他!」
  宛若无言以对。
  李弃放柔了嗓子道:「暂时离开一下,对你有好处,相信我。」
  「如果我还是不同意呢?」
  李弃又侧过头,慢慢对她一笑,这回,他的笑意里包含了一些较复杂的意味。「那麽我只好用强的了。」他腾出一手把她的手拉过去,吻她指尖。
  宛若手一颤,连忙把手收回来,懊恼间坐。她不知道李弃有什麽计画,要载她到什麽地方,但止肯定他是不会放她下车了。
  车朝不知名目的的方向飞驰,她被拘禁在这小小暗黑的车厢里,和李弃关在一起。李弃又一次的强迫她、掠夺地,可是老天,宛若却不能不承认,李弃也同样又一次的带给她美妙的刺激。
  而她根本无法抗拒。
  宛若很清楚这并非她太累的关系,她体内有某个因子在蠢蠢欲动。她朝後座爬去。
  「你说你有酒?」她在纸箱里翻找,那只是清凉的水果酒,但是对脆弱的神经也许已经足够。「我觉得我需要醉一场。」
  ☆ ☆ ☆
  她真的醉了。
  脚下三只空瓶子,那也不过就是水果酒,连一只猫都醉不死,她却如此不胜酒力。
  抵达目的地时,已近午夜,夜极霜凉。宛若斜倾在座位上睡沉沉的,李弃小心把她从车里抱出来,她像小鸟般弯曲在他胸前,香软温热的娇小身子,他胸口一荡,涌起一阵喜悦而又激腾的感觉。
  他又把她抱在怀里了,这样实实在在的!回想这一个星期,他是怎麽熬过的?他没有一分一秒不想著她、惦著她。他们竟然异想天开把她给藏起来,李弃苦笑摇头,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抢走属於他的东西。
  他把宛若抱紧了,她恍惚醒来,咿唔地出声。他柔声对她说:「宛若,我们到了,我抱你上楼,让你好好睡一觉。」
  宛若半睁开眼,迷迷糊糊见到满天飞来飘去、闪闪的光点,她呻吟道:「天呀,我在眼冒金星!」
  李弃笑道:「你不是眼冒金星--你是看见了萤火虫。」
  「萤火虫?」宛若非常惊奇。「我这辈子只看过一次萤火虫--在『大自然的奥秘』影集里,」她在他怀里挣扎。「我要仔细瞧瞧它们……」
  李弃制止她,哄道:「明天再看,这里到处都是萤火虫--现在先进屋子好好休息,你醉了,我也累了。」
  三个小时的车程,走的又是迂回曲折的山路,焉有不累的道理?再不休息,接下来眼冒金星就会成为残酷的事实。
  「明天……记得叫我看萤火虫。」宛若惺忪道,头又低垂下去,像朵折枝的向日葵。
  李弃微笑。明天,後天,大後天……永远,他如此答应她。
  李弃睡醒时,中午的阳光烫烫地蒸著他。二千公尺的山上,阳光要更艳、更辣,却也来得短暂一点,过午之後雾起,日头的艳色就褪了,像美人的青春。
  宛若不在榻上,楼下一阵乒乒碰碰的声响,忙碌的活动著。李弃闭著一只眼睛微笑。
  「她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他带著鼻音咕哝,呼吸著枕上宛若遗下的一缕发香。
  楼下哼起歌来,愈唱愈开怀,索性拉开了嗓门。李弃霍地睁开眼睛,宛若再厉害,也不可能模仿出一副大男人粗嘎沙哑的歌喉!
  李弃起了床,把昨天穿的那件烟草黄的帆布长裤穿上,登登地下楼。果然,在底下吵死人的是一向雇来照管李家这栋山中别墅的汉子,他笑嘻嘻向李弃打招呼,李弃无暇他顾,前前後後寻找呼叫,但哪有宛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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