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爷(下)  第9章

作者:雷恩那      更新:2020-12-27 09:38:38      字数:1017
  “啊!”她一时未察,肩颈被袖中大掌勾住,一眨眼人已被勾倒在榻上。
  男人半身叠上她薄秀身子,胸腔压着她的。
  她气息不禁促急,鼓伏的胸房一次次抵向他同样明显鼓动的胸口,他的心似乎跳得较她还快、还重。
  英俊面容近在眼前,他的黑发散在她肩上、胸前,那双美目已无惶惑之色,而是两潭深不见底的幽渊。
  “三爷……”她受了蛊惑般,抬手欲撩他的发。
  “你真以为这祥就揭过了吗?”他语气是极不甘心的。
  就在她的指轻撩他的发、碰触到他的颊时,那张俊颜倏地朝她压下。
  他的嘴先是落在她唇下,随即侧首再吻,一下子已精准含住她的嘴。
  他的吻很火热、很紊乱、很狂风暴雨,陆世平才嚅唇,小舌便被密密吮住。他的吻也太过用力了,吻得她舌根都疼,像也被他磨破了内颊,一丝血味漫出。
  但,这是他头一回亲她。
  不是她不知羞耻主动讨来,亦非他神识受春药迷惑而不能自主。
  他抱她、亲她,皆因他想,所以……唇舌磨得再痛,她都觉痛快。
  她也用力回吻,两手更是紧紧拥抱他,不断在他肩上、背上爱抚游移。
  欲望来势汹汹。
  当纵跳横窜的心终于探着了底,明白心之所向,苗沃萌只想揪住某个混帐姑娘,然后好好地、狠狠地冲她发火。
  情迷欲动之间,仿佛回到那一日泥软潮湿的水芦苇丛中。
  他体内燃起一团火,腰下三寸尤其灼烈,血液沸腾着,毛孔蒸腾出丝丝热气,他挪蹭身躯,本能地去挤压她每一处柔软。
  箍住她、抵着她不住摩挲,他的嘴离开她的唇,循着她肤上薄馨,落下无数细吻,然后含弄她的耳珠,又在她颈侧和咽喉不断轻啃吮吻。
  亲昵交缠的身躯在矮榻上翻转,激切的吻,有力的拥抱,谁也不放开谁。
  突然一声乍响,他的腿踢到一旁长几,搁在几上的‘洑洄’琴险些掉落。
  苗沃萌陡地顿下。
  双臂仍牢牢箍着女子温软身子,红潮侵腮的俊庞埋在她微汗的颈窝。
  方才那一声响动,瞬间召回他几许神智。
  茫然间,脑中乍然浮现苗家老大带笑试问的那一句——
  你要喜爱也别隐忍,干脆收作通房啊……
  他若不再隐忍,自是心中已有计较,绝非在纵情纵欲后,随便安个通房之名予她。
  贴靠着她,他沉沉地呼吸吐纳,想放手却无比困难,但气息渐已调稳。
  主动出击的男人住了手,陆世平也就跟着消停。
  她并无疑惑,亦不觉错愕,只觉两人这祥交颈相拥也是很好的。
  火热欲念缓缓化成一缕柔情,她微侧脸,悄悄琢吻他的发,心感到满足,以及某种又甜又软、微酸微苦的滋味。倘是他想要,要她到底,她愿意吗?
  答案在心间澄明浮现。
  她喜爱他,但他这轮灿烂之阳绝非她能追赶上的,而人生如此交会,绚丽天光偶然落在她身,与其说他想要,还不如说是她想紧紧握住这瞬间。
  一次凑唇悄吻他,他却一扬脸,两人之间灼息漫漫。
  她干脆把吻啄在他微启的薄唇上。
  他又摆出那种不迎不拒的神态,只有殷红颊面隐隐道明了什么。
  “露姊儿。”语气略沉。
  “……嗯?”他想说什么?
  “我跟你的帐,还得慢慢再算。”
  嗄?他此话何解?
  陆世平没得到解释,因下一瞬,那个弄得她一头雾水的苗三爷已毅然决然松开胳臂,放了她。
  犹斜卧在榻上,无数的吻所留下的余威仍得她有些头重脚轻。
  她静静蜷着,眸光随他挪移,就见他展袖摸向长几,将几上的‘洑洄’抱来盘坐的榻上。
  这一夜,苗三爷鼓起七弦,指下含情,情丝底下掩着点点欲苗。
  苗萌。
  念动。
  陆世平听着,听出琴音撩人之处,心火温煦,心尖轻颤,身子如浸淫在春水里,竟软得提不起半分力气。
  她模糊想着,那首名曲〈繁花幻〉,七节拍当中的欲之拍……他也许己寻到自个儿的琴心……
  
  对于尚书家的刘大小姐,陆世平知道苗家必有‘回敬”。
  但知道归知道,当她眼见苗家老大将‘甘露’琴施施然交至苗沃萌手中,并打禅语般笑笑问——
  “三弟,这也算还君明珠吧?啊,还是完璧归赵呢?”
  她在一旁瞧着、听着,人都懵了。
  算算前后也才二十多日,怎么‘甘露’就转到苗家爷们手里?
  老尚书家出了何事?刘大小姐现下如何了?
  再者,‘锦尘琴社’如今没了‘甘露’,广发请帖的‘试琴会’拿什么来试?
  “这琴来得甚妙,果然是“天降甘露”。”早已坐上马车的苗沃萌一下下抚挲琴面,精美五官如春风柔和,显得十分欢快。
  “多谢大哥。”
  立在马车外的苗淬元扬眉又笑。
  “是你二哥搅出来的,我也只是抓准时候敲打敲打老尚书罢了。他一听咱们只要这张琴,二话不说便遣人送来。”
  苗沃萌眨了眨眼,淡然颔首。
  “便待二哥下回返家,我再好好谢他。”
  苗淬元又与自家三弟聊了几句,接着翻身上马,带着小厮和护卫先行离府。
  然,苗老大在上马之前,瞥向她的眼神倒奇诡得很,似笑非笑,有意无意探究着。
  “杵着发呆吗?还不上来?”
  马车里怀琴而坐的男人出声扯回她的神识。
  “啊?呃……是。”她略慌忙地爬进车内,将薄帘子放落,再过去敲敲前头小窗,对坐在外头的马夫道:“何叔,可以走了。”
  马夫大叔扬嗓回了她一声,随即甩鞭赶马,车轮跟着辘辘滚动,几名护卫亦随之策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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