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君为皇  第24章

作者:连清      更新:2020-12-28 07:36:19      字数:1039
  关问浪没被她这番话所惊,反倒觉得她此刻的反应才叫正常。
  “菲儿呀菲儿……”他唤着她的名字,低喃回转的语调愈来愈刻薄,愈来愈冰冷,伪装尽褪,崩溃的女人就如她。
  “关问浪,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你要怂恿我来验证。”她抡起小拳头,开始蛮不讲理的在他胸口猛捶。“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让我当只鸵鸟不好吗?为什么你偏偏要来提醒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言不语,任由她宣泄。
  “你好坏,你真的好坏,好坏……好坏娜……”她不断地捶打他,不断地捶着,直到没了力气,才委靡地倒坐在地上。“你是个坏人,你是个大坏人……大坏人……”
  关问浪望着颓坐在地的她,无所谓地耸耸肩。
  “是啊,你骂得对,我的确是个坏人,还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他不仅认同她的斥责,嘴角甚至还满意地噙起笑意。
  哭倒在地的楚菲根本没瞧见他此刻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你不是好人,你不是个好人……”她头脑好昏、好重、好痛,她什么都无法辨别了,她昏乱得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关问浪弹掉指间的烟梗,趋前蹲在她面前,模样像是在道歉,却连一丝诚意都没有。“菲儿,你骂得对极,我确实不是好人,你真的误信我了。”
  “是吗?我误信你了。”她空茫地喃念,无法分析他话中涵义。
  “所以,我现在要离开了,我不再继续打扰你,往后的日子你要自己去过,我的参与到此告一个段落。”说出奇怪的结语,关问浪从容优雅地站起身,毅然转头,踩着轻松的步伐慢慢离开。
  楚菲仍是虚脱地颓靡在地,对于他的离去视若无睹。
  忽尔,关问浪停下脚步,又丢下一句话:“楚菲,你记住,我容许你恨我。”
  道完,修长的身影绝然地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
  “恨你?你容许我恨你?”她听见了,漠然地呢诵,只是——“我为什么要恨你,我没有理由恨你,要恨也只能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她不断喃道,疲倦、屈辱、悲痛、绝望……林林总总全数加身,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再也没有了……
  §§§空气中弥漫的是令人窒息的烟味。
  占地千坪的海家别墅主栋建筑物竟然没亮一盏灯光。
  大宅子是一片的昏暗。
  连佣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像全空了。
  什么都没有了。
  楚菲茫然地打开大门、茫然地走进屋、茫然地踏在地毯上、茫然地没有感受到刺鼻的烟草味不断扑袭过来,只像抹幽灵般,只往楼梯方向走,只住她住的卧室行去,其余的,完全都没有感觉到。
  有只手捺下开关,灯亮!
  她没有感觉到亮度,依然踏上阶梯。
  淡淡的,沙发上的海皇说了话。“我等候你一整天了,一天下来,我连一口水都没心请喝。”
  她终于停下脚步,却像个机器人一样直接转进厨房,随即弄了几样点心,端去餐厅。
  “请用。”她疏离但恭敬地对斜倚在墙边的他道,视线虽落于他脸上,焦距却是穿透他。
  海皇照着她的脸,眼睛一瞬也不瞬。
  对于他的注视,楚菲不再如以往般的别扭或不自在;她恍若未觉,仿佛当他是个隐形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两人依然缄默,对峙许久后,楚菲率先打破僵局。
  “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退下了。”缥缥缈缈的音符像风一吹就会散掉。
  海皇还是不说话。
  游魂般的身子绕过餐桌,走向出口,在经过他时,海皇终于启开唇。
  “你就这么轻易地把我定了罪。”他攫住她的藕臂。
  楚菲晃了晃,站定后,摇头进:“我没有。”
  “你有。”藕臂传来的温度是接近冰点的凉,意味着她的回答。“你以为我跟吕茵在办公室里做爱,所以你心痛,你不能忍受。”
  “痛?怎么会痛呢,该痛的早已痛过,反正都是一样的故事情节,见多了、感受久了,再激烈的情绪也都会跟着麻痹掉,不痛了……再也不痛了……”
  “菲儿?”
  “……我真的不痛了……”她喃喃道。
  海皇吐叹了口淤塞的气,改弦易辙问道:“告诉我,你怎会突然跑去公司找我?”这中间到底是谁在作怪,除了那位女秘书做内应,绝对有另一个策划者。
  “抱歉,我去的不是时候。”
  “告诉我,究竟是谁怂恿你去公司的?”他不要她这么脆弱。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打扰你们的好事,真的对不起……”
  “菲儿!”他沉声道。“你被蒙蔽了,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相——”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都道歉了——”从进屋后,她的焦距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移到他脸上。
  “到此为止了好不好,不要再玩了,我真的筋疲力尽了,真的。”她恳切地央求。
  “你要我放开你?”黑眸掠过温怒的光束。
  “你从来就没有拥有过我——不,应该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你的心从来没有向着我,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你竟敢这么说!”“铿铿锵锵”一连串的刺耳声响传来,原来海皇忽然将一桌上的餐盘全部扫落掉,手臂一搂,勾住她腰身,轻轻一提,楚菲踏地的双脚立刻悬了空,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放倒,背弯贴在平滑的桌面上,而高大的他站立于她的双腿间,慑人的冰眸紧紧俯视着她。
  “你竟敢轻易地把我全盘抹杀掉,你竟然连让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低峭森寒的嗓子汇集着愤怒。
  她眼神顿滞,对于他强势的胁迫完全没有感觉——连反抗,都没有力气。
  “别再说了,我累了,提不起力气去想我们之间。”她心灰意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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