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蝉记  第19章

作者:轩辕悬      更新:2021-03-17 15:15:23      字数:984
  皮衣下,黑暗中,颜铸饥渴的舌滚过小蝉的颈项、乳沟、腋下、肚脐、小腹……
  略略突起的腹部里是他的骨血……
  “啊──”她娇呼,他的舌竟然……她微微扭动腰肢,纤纤玉指插进他的头发。
  摆正她的位置,掀开她的衬裙,亵裤一片濡湿……
  他的笑声低哑:“想我吗?嗯,小家伙,宝贝儿──”
  沉哼声中,蓄势已久的热铁长驱直入。
  漫天的花,热浪汹潮卷满全身,她握紧双拳,双眼闭紧却幻像重重……
  “你是我一个人的,宝宝,是吗?”男人汗涔涔,用力一顶。
  “是吗?”再一顶。
  娇吟脱口而出:“是……”
  “只有我一个人。”
  “啊──是……是……”
  ……
  她懒懒地腻在他怀里,泪哗哗地下。
  “怎么,孩子……”
  “啐!你不要脸,这时候还……”
  “还怎么?反正还没到,再来一次!”
  “不──啊……”
  一车春色,直赶得上漫山春光……
  肚里的宝宝快五个月了……小蝉摸着肚子轻轻地笑。
  她不多想什么,只要宝宝生下来就好,这是她的孩子!
  自从扫墓回来,颜铸便没再提起柱子哥的事情,其实她心里有不安。但,有了身孕后,整日价贪睡成痴,她实在没更多的心思去想别的。
  死了的毕竟是死了,活着的却还在路上。
  有时,男人会流露太多的占有欲,她害怕又……安心?
  他上回回来就去问家里的大夫,然后贼笑兮兮说,床底间的事不会伤了孩子……好羞人的,竟拿这个去问大夫,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呢?
  但是,他还是很小心,每每见他辛苦地忍着,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粒子,她心里竟然觉得暖暖的。
  人为什么那么难懂?
  沈嬷嬷敲门进来:“小夫人,二太太的侍女小兰过来给你送东西。”
  “哦。”
  挽了两个丫鬟的小兰乖巧地欠身施礼:“三夫人万安!我们夫人前儿个出去踏青,遇到个人,说是有东西要给三夫人,就让我给送来了!”
  “什么?”小蝉疑惑地接过小兰手里的绣花荷包。
  打开,荷包里是对做工粗糙的银耳坠。小蝉的手轻轻发颤,这是……这是柱子哥第一次挣钱替她买的耳坠!当时,她死活都不要──
  “银的耶!那么贵重,我不能要!”
  柱子哥搔头发窘:“妹子,我知道不好看,以后我一定给你再买好的!”
  “不、我不要。你拿去给大婶儿。”
  “你不要,我就扔了!”
  “哎呀!别──”她扑出去捡给他扔出去老远的耳坠子,“你真是傻蛋,你留着吧,以后再给我啊!”
  触抚手中冰凉的坠子,小蝉问:“给这个东西的人呢?”
  “原来那人没说瞎话,他说三夫人一看见这东西就知道他是谁!那人是三夫人的谁──”
  “人呢?”小蝉打断她。
  小兰转了转眼珠:“三夫人,我说了你别伤心。我们夫人见着那个人时,他已经受了重伤,只剩一口气……”
  小蝉眼前一黑:“啊?”
  “您没事吧?”
  “没,没事。你说。”
  “噢,那个人见我们夫人长得慈善,就托她把这个东西转给三夫人,说来世……”小兰偷偷瞅了眼小蝉,见她面无表情才继续。“说来世他再来找你。”
  “那,那个人的……”小蝉轻喃。
  “那个人夫人厚葬了。后来打听到……”她又不说下去。
  “你说好了。”
  小兰吐吐舌头:“后来打听到说,有很多人打他一个人,最后他打不过才死的。打的时候他一直在骂……在骂三老爷,说什么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小蝉再不说话,挥挥手让她走。
  小兰悄悄退了出去,心里骂道:“什么德性,也学的三老爷的样子,挥一挥手,呸!”
  房里的小蝉,摸着肚子,两行泪终于慢慢滑落……
  第七章
  颜铸回到方回轩时,沈嬷嬷正守在门口。
  “三爷,过晌午的时候,二太太派小兰给夫人送东西。小兰走了后,夫人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谁都不见。”
  他暗暗蹙眉,那个骚婆娘又耍什么花样?
  他步到轩内,推开房门,屋里一团漆黑。
  运起目力,小东西缩成一团,傻呆呆地坐在地上。
  “来人,掌灯!”
  “不要──不要亮──”小蝉咕哝。
  “小猫说话啦?”颜铸嘻笑。
  “不要点灯,我要问你一件事情。”
  “好!随你问。可地上湿气大,来,起来──去榻上!”他上前把她抱到榻上,“我们先吃饭再问好不好?问一百个都无关!”
  下人进来点了灯,晕黄的烛火摇摇曳曳,光下的小蝉显得特别纤弱稚气。
  她看着男人,问:“你告诉我,我的柱子哥是不是已经死了?”
  颜铸的拳握紧,李玉珂,你是活得好不耐烦啊……
  “他是不是死了?”
  大手扳住她巴掌大的小脸:“死了怎样,没死又怎样,你不是跟我说和他没什么相干的吗?”
  “他是不是死了?”她执拗地问。
  颜铸狠狠地咬住牙,上回她差点就失心疯!
  闭了闭眼睛,他横下心:“死了!是死了。”
  “你杀的?”声音轻飘飘,仿佛是幽魂发出的。
  “别胡思乱想,你肚里还有孩子!”
  “呵呵呵哈哈哈──”她笑得比哭还难听,想骂想喊想哭想叫,一块大石却生生堵在喉咙口。
  男人急急扶住她,有些艰难地说:“我没杀他……我杀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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