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驯霸汉  第15章

作者:余宛宛      更新:2021-03-26 13:04:57      字数:993
  「不想多受皮肉痛,就别惹我生气!」
  她扬眸静静瞅著他,实在不明白他何来这样的滔天之怒。
  「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她的手扶在他的胳膊,只想求得一丝新鲜空气。
  「没有!」他原就青黑交错的脸,如今更是难看到极点!
  「那,请你放开我。」
  「我绝不放手!」他恼羞成怒地嘶吼了一声,张狂的五官交织成一张鬼魔都要退避三舍的怒颜。
  他在梦中找到了她,在人间寻到了她,她的面容附身在他的心头上——要他如何放手!
  「我……我喘不过气……」
  秋枫儿眼眸一闭,整个人乍然无力地摊倒下来。他拎著她衣领的手臂,反倒成了唯一的支柱。
  莫腾一慌,忙松了手,她整个人就这么轻飘飘地倒落到他健硕的胸前。
  「醒来!」他的手掌拍上她的脸颊,在她的腴白留下了五指红印。
  「痛——」
  她依他所愿地出声了,但双眼仍然紧闭著,只有长睫之间不住泌出的泪水,代表了她可能的清醒。
  泪水从她的脸颊渗入到他的大掌间,她整个身子蜷成了一团。
  「你搞什么鬼!究竟哪里痛?」他以最轻的力道将她搂抱到怀里,细细端视她的脸孔。若她再皱一次眉,他即刻快马拖来大夫看诊。
  「我的心脏不好。」她轻喘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有法子开口说话,眸中的水光是被他方才那一掌所打出来的。
  他玄黑的眼凝视著她楚楚可人的神态,明知道她病病弱弱的样子并不健康,他却贪恋她这般人性化的表情。
  她,终於像个人了。
  「心脏不好,为什么不早说!」口中粗暴地低吼,手掌却轻柔地为她拭乾眼睑未乾的泪痕。
  她凝睇著他,并不挪动身子,脸颊仍偎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耳畔反覆传来他怦然有力的心跳声,她不觉地随之呼吸,心口也就渐渐不疼了。
  不爱碰人也不喜与人接触,可每每与他碰面,总是筋疲力竭到无力离开……
  「我找个大夫来替你瞧瞧。」他仍不放心。
  「没事的。我来人间泰半年,都没事的。」
  「来人间?!」
  莫腾猝然僵直身子,深邃惊人的双眼锁住她的眸。
  「把话说清楚!」他逼问,手臂揽得更紧更紧。
  「我是人,却不住在人间。」又来了!他张狂的气息又要逼得她呼吸不自在了。
  「我不懂你的鬼话!」他瞪著她额上的红菱玉,愈看心里愈觉不安。
  牛郎与织女的民间传说,荒谬地窜入他的脑里——他不要那种一年一度的泪水相聚。
  「这事有些与众不同,我反正是到了人间,且必须找到鼎才能回去。」依旧是平平静静的语句,却因为她被搂在他怀里的姿态而显得暧昧。
  「那我就一辈子不会让你发现那座鼎!」他怒火腾腾地大吼。
  「我不可能在人间待一辈子……」
  她的下巴被悍然的大掌抬起,他阴狠的眼咄咄逼人地威胁道:
  「我说——你会待在我身边一辈子,就会是一辈子!」
  依稀记得牛郎留下了织女的仙衣,所以牵制了她回家的路——那么他至少要取走她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两指分置在那红菱玉两边,使尽全力一挤捏,就想把那块红菱玉逼出她的体外。
  「不——」她惨叫出声,感到整颗头颅都要被他的手指给捏碎了。
  好不容易才平息的心痛再度袭上,她狂乱地拍打著他的肩,但他火红的怒眼无视她的哀求,一迳地使力、使力!
  「如果你想结束我的命,请你这样做……」再承受不了暴力的她,两手硬是扳下他的手掌放到她的颈间。
  莫腾一震,青筋突暴的手掌缓缓垂下。
  她光洁的前额被他挤成一片殷红,红菱玉却不见丝毫移动的迹象。
  秋枫儿侧身喘著气,知道自己如今真的需要一个大夫了。她半合著眼,微弱的气息溢出口说道:
  「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这人行事太诡谲难料。
  秋枫儿才想著,整个身子却已被他悬空抱起。
  「我要你把这个东西拿下来给我!」
  莫腾飞快地拽著她到黄铜水盆前,水面上清楚地显示出她额上那抹亮眼的红。
  「不……」她颤抖的手环抱著自己,惊吓得说不出话。
  避邪玉,而今端正地镶在她的双眉之间!
  原该是清亮的红,却因为烛光的照耀而反射出妖般的艳光。
  「说!我要怎么样才能拿到它!」
  他用力将她的身子向後抱紧。
  「除非把整片皮肉取下,否则拿不下这块玉……」她以为自己可以对痛苦云淡风清的——纤手掩住那块被他搓热的红菱玉,她骤然打了个冷颤……
  他真会硬生生剥下她的皮肉!
  「这块玉认主人,你拿了也没有用。」她低呼一声,知道自己的双脚终於著了地,手掌却需紧紧捉著铜盆,才有法子让自己站立。
  「我要的不是玉!我要的是你留下!」他吼得脸红脖子粗,再度朝她跨逼一步。
  她喘著气,手臂轻颤著。
  「你在怕我!」他不许!
  快手挑起她的下颚,又霸又愠的黑瞳直勾勾地射入她的眸中。
  她没回嘴,揪著胸口直喘著气。
  「我抱你回榻上躺著。」
  他一见情况不对,将她抱回杨上之後,即刻开门叫来柳丝丝去召唤大夫。
  再次走回她身边,莫腾并未再度动手碰触她,只是深深地凝视著她,那长长久久而不移动的目光,让她不解,却也有些安心。
  命,保住了吧。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不怕我?」他问。
  「我不怕你。」
  「不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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