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XX年男人事件簿  第26章

作者:林如是      更新:2020-09-27 13:41:51      字数:969
  她应该把他戒掉。
  像戒掉烟戒掉吗啡鸦片一样,戒掉他。
  将他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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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萧潘就打电话给她,然后就去赶渡轮了。等船时又打,在船上也打,一到他母亲家就打,晚上也打,临睡前又打。
  算一算,一整天,前前后后,总共打了六七通电话给她,多有情绵绵似。
  但谢海媚心里还是不痛快。前日一夜无眠,她的心更加晦涩阴暗。
  隔天她一大早就出门,顶着寒气像一只无头苍蝇在街上乱窜。再一天就是耶诞了,很多人忙着买礼物,街上人很多,很热闹。
  冷风吹着她半长的发十分凌乱,经过一家发型设计店时,她顿了一下。
  萧潘喜欢揉她头发,她想着,心里又觉得妒跟酸,不多加思索,走了进去。
  故意的,要烫一个又蓬又卷的黑人米粉头。
  「小姐,妳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美发师轻手轻脚撩顺她的头发,有点可惜的多嘴提醒她。
  「不必了。」考虑了,她的心就会动摇。
  「以妳的发质,其实最适合妳现在的直发,像丝缎一样,非常漂亮。如果非烫不可,我建议妳烫小卷就好,比较自然好看。」
  「我不要小卷。」谢海媚铁了心,拒绝美发师的好意。
  美发师无奈。总是有这种怪顾客。
  烫完发,结果果然如她想的难看。
  谢海媚瞪着镜子半天,没说话,付了钱和小费离开。
  中午她没吃饭。明知道会胃痛,她还是吃了大半桶冰淇淋,吃得牙齿打颤,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驼着背,缩着脖子,勉强走了两条街,几次和一对对的情侣擦身而过,心里觉得更凄惨,眼泪几乎掉下来。
  又勉强走了两条街,停在一家商店外。是家为人刺青的小店。透明光洁的玻璃店门,映照着她难看蓬松的米粉头。
  她推门进去。店里只有一名光头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像是老板。
  「我想刺青。」不想多废话。
  店主也不问原因,只说:「有一点妳必须明白,在肌肤上刺青后,虽然不是说完全无法消除,但去除刺青的过程会很麻烦。妳确定妳还想这么做吗?」
  谢海媚点头。
  光头店主也点个头。
  她在左边脚踝上刺了一颗破裂的心。
  痛、热、麻、烧,好像同时有一万根针在扎刺着她。
  望着渗着血珠的脚踝,她忽然想起那断掉的脚链。
  这是不是,就叫自虐自残?
  约莫是扇了风,还是刺青的后作用,那晚上她觉得喉咙怪怪的,不到九点就爬上床。然后一直醒来,喉咙像火烧,痛得说不出话,吞咽也困难。
  夜半时她又冷醒,更觉凄凉,软弱无比。
  萧潘现在在他太太身旁吧?
  如果她从未遇到他,和他成了故事,她会一直坚强下去,独立照护自己,反正她一直那样过来了。
  但她遇见了他,暴露她脆弱的一面,被柔弱逮住,再也收藏不回去,回不去一个人时的坚强,会想有个倚靠;在这种时候,不禁觉得更凄凉。
  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旁,而在另一个女人——他名正言顺的老婆身旁——
  她是自作自受。
  她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却偏去犯了它,只能说活该。
  她只能订正这错误,离开他,回去她自己一个人时的过去。要不,就找一个她需要时,可以、能够、而且会陪在她身旁的男人——
  电话蓦然响起。她望了它一眼,不理不睬。
  他是真的喜欢她吗?还只是舍不下她肉体的青春?
  尽管他口口声声说爱她,但算她心胸狭隘、思想肮脏,她无法不这么想。
  电话仍旧在响,执着的,不肯死心……
  不理、不想、不要去听——
  「喂?」仍旧是投降了。
  「媚……」果然是他。
  「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想妳……」萧潘低低的吐着柔情。「妳好不好?」
  怎么会好?!
  她头昏发烧,喉咙痛,咳得整个肺都快跑出来似。
  「我很好。」
  「我打过电话,但妳不在。和朋友出去了吗?」
  「嗯。」
  「玩得开心吗?」
  「嗯。」
  「那就好。明天晚上妳有计画了?」
  「对。」
  「和朋友出去?还是去参加聚会?」他试探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告诉过他的。
  「只是问问,我希望妳玩得开心一点。」
  「你呢?开心吗?」带一点刺了。
  萧潘听出她语气的酸,沉默不说话。
  谢海媚咳嗽一声。他忙问:「感冒了?」
  「嗯。喉咙很痛。」她脆弱起来。
  「去看医生了吗?」
  「晚上才觉得不舒服的。」
  「多喝开水,好好休息,穿暖一点,媚。」
  「不必担心,我不是小孩子。」谢海媚逞强着。
  「我怎么能不担心。真希望我现在能在妳身边照顾妳。」
  他这么说,她突然烦躁怨恨起来,口不择言:「说这些有什么用!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旁!」
  「妳说的没错,对不起,媚……」
  谢海媚吸吸鼻,鼻酸心也酸。
  伤了他,也伤了她自己。
  「我爱妳,媚。」
  可他说再多他爱她、他担心她,都只是镜花水月。喉咙烧痛夜半醒来不能成眠的她,陪在他太太身旁的他,究竟是镜与花,水与月,到头一场空。
  「我们还是就这样算了比较好。」难过不适让她口不择言,心里的怨及委屈不满都渲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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