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种子  第15章

作者:刘芝妏      更新:2020-09-28 13:39:50      字数:1089
  第五章
  “小绿,你今儿个是不是要到山下?”白维霖的声音几近恶心的讨好。
  小绿?!她几时跟他有达到直唤闺名的交情了,怎么她本人都不知道?
  秀眉一摆,毕绿冷眼的斜凝了他一眼,但她没有浪费精神开口驳斥他的话。
  自白维霖完全清醒后,就碎嘴个不停,若朴泰修在的话,两个男人还会应应嘴、答答辞,逮个机会在口头上修理修理对方;但是白维霖也总是不放过逗她开口的机会,连姑娘的称谓都没叫过一声,直接就学着朴泰修叫起她的闺名来了。
  小绿、小绿,没事就叫个几声的让毕绿听了就烦,但对着他那张牛皮笑脸,却又是无可奈何,反正他这家伙定然是无耻惯了,这种放肆的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件稀松平常的事罢了。
  “可不可以帮我带些东西回来?”仍躺在床上的白维霖不死心的又追着话过来,“我只要一小瓶的烈酒就行了。”要不是脚还裹着木条,胸口也还绑着几枝硬邦邦的细木棍,他会自己下山去弄点酒回来喝,他可想死了那烧灼顺喉的滋味,就算是用爬的也行。
  但是毕绿没有应允,直冷冷的瞪着他,然后走过来将掌按在他胸前——用着不必要的过重力道。
  “这样还会痛吗?”恁是最轻柔和缓的口气,也被她眼中的恶意给冲得冷冰冰的冻人。
  “废话。”咬着牙忍住痛楚,白维霖只差没有破口大骂三字经,“很痛耶,你这残忍的女人。”
  该死的女人,他当初死皮赖脸的缠着她,用意只为了想找出那股盘踞在自己心中的怪异感觉,但是怎么知道冷苍岳会对她作出这种建议,竟然教她利用机会折磨、凌虐他?!他白维霖算是瞎了眼,才会跟这种没血性的人结上拜把兄弟。
  而更让他吐血的是,毕绿这个冰霜加残酷的女人,竟然是从善如流的照着做了,而且是直取话中精髓得让人佩服,若不是还算有良心的朴泰修偶尔看不过去,暗地里帮了他一些忙,她那建筑在他的痛苦上的快乐,铁定是加倍的让她心神愉悦。
  每每瞧见毕绿在暗乐着他的受苦受难,白维霖就不由得想起了令他疑惑的那一晚。
  就在前些天,天未亮时,无端端的他猛地自睡梦中惊醒,刚一睁开眼,竟然看见她贴在他身畔沉眠着,两人的手还被他紧握在胸,牢牢不放。
  事后,他直想着一定是自己幻然失神的作了个奇怪的梦,因为当他怀着讶然的喜悦再度入梦,第二天醒来后,伊人已经芳踪消弭,而身畔也没了夜里的温暖热度,这怪异的事直让他恍惚不定的怀疑着自个儿的记性。
  说是真实的嘛,瞧毕绿在当日及接下来几天,又不复见那日睡在他身旁的温柔神色;但若说是虚幻的嘛,他又能完全清晰的感受着那一晚自身侧传来的温热,而且她的态度仍然维持着将快乐建筑在他的痛苦上,一点也不见她心疼过自己。
  那天晚上的事铁定真是南柯一梦!他是日有所思,所以才会夜有所梦。完了、完了,在花业里所向披靡的白维霖竟开始作起纯情少男的春梦来了。
  白维霖非常肯定自己的想法,就像现在,她下手整他时,全然是毫不留情的冷脸以对。
  “还想喝酒?”毕绿的眼神有着指责,他自己不也是大夫,为什么知道不能沾酒还偏想沾?
  白维霖也知道自己还不适合沾酒,但是,那么多天吃素、喝素,浑然没吃到、闻到一丝肉味,连小狐狸竟也是吃素的?!
  吃素的狐狸!任他跑遍了南方几省,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狐狸,且又嗜睡如命得儿让人瞠目。
  “想。”白维霖很斩钉截铁的喷出话来。
  “那好。”爽快的应了声,毕绿侧身拎起了早先挂在墙上的衣衫,那是白维霖的衣衫,她的神色异常愉悦,抬起了他伤疤斑斑的手臂。
  “干嘛!”她二话不说的轻快举动让白维霖心头泛起了不安。
  “送你回大理。”
  “回大理?”怪叫一声,白维霖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我的伤还没好,你竟然敢就这么送我回大理。”狠女人、坏女人、怪女人……好气她是个那么有个性的冰霜女人,而他竟那么不怕死的将自己送到这个嗜血的女人手中。
  “大理才有酒喝。”毕绿慢条斯理的回答着。
  白维霖也火了,强自忍住痛楚的试图扳回自己的手臂,尤其是那件腾在半空中的衣衫,分外的刺着他的眼。
  “哼!”
  白维霖气呼呼的挣扎着想将自个儿的手给缩回来,就这么猛力的往后一扯,刚硬的肘直直的撞上了身下的床板,发出一声震响,他的俊脸登时大变,却死咬紧牙根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他妈的,还真不是普通的痛,刚刚那一撞,八成又将他肘间的伤口给碰裂了。
  毕绿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她倏然地伸出手握着他的腕,将那条长手臂顺转过来,就见到那迸裂的伤口。
  “你是嫌最近痛得不够,是不是?”顺手自桌几上抽出一条白布,她轻手轻脚的拭着那新渗出来的血丝。
  “我是故意的吗?谁喜欢这样,天杀的,这痛的是我的肉耶,你以为我那么喜欢凌虐自己啊?”白维霖忿忿地嗤了一声,“哼,神经。”没见过那么狠毒又没有良心的女人,一心只想将他赶回大理。
  哼,想赶他离开这里,门儿都没的事,她尽量去作她的春秋白日梦算了,他白维霖是赖定这里了。
  “你的确是有自虐意图啊!”柳眉仍是紧紧的聚拢着,毕绿不自禁的瞟了他一眼。
  如果他是待在自个儿家养伤的话,她可以确定的是,吃香、喝辣的餐餐不缺,但是他偏就是要赖定了这里,成天让她用冷言冷语口气对待,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天杀的。”她挑明的话让白维霖又动了怒。
  毕绿斜睇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骂的是他自己还是她,但是,肘间的伤口让她无暇去追究与理会那么多。
  看见她带着惊慌的神色,白维霖的心情却很奇妙的好了许多,原来她也会担心他!嘿、嘿、嘿,他心里暗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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