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种子  第16章

作者:刘芝妏      更新:2020-09-28 13:39:50      字数:1054
  慧黠的眼角捕捉到他那份窃喜,神色依旧是冷凝无波的毕绿轻抿了下唇,将一直放在几上的药膏敷上他的肘,然后轻轻的将白布覆在那肘间的伤口上,再狠狠的抽紧它。
  “唉哟!”
  “怎么?”她用眼神挑衅着他的蓦怒。
  “你是故意的。”大白牙几乎要被他给迸碎了,白维霖紧紧的攫住身侧的被子,怕一个不经心,那双拳头就会飞出来炫人了。
  “是吗?”毕绿不否认也不承认,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后就这么施施然的站起身,带着嘲弄的眼神望着那双深邃却冒着烟苗的黑眸,“还要喝酒?”
  白维霖恨恨的自鼻孔冒出气来,先前的愉悦整个消失不见了,只能拿一双埋怨的眼瞪视着她。
  “还是要回大理?”把那件刺目的衣衫高高的拎了起来,毕绿进一步的挑衅着他的自制力。
  “哼,算你嬴。”白维霖很干脆的别开脸,不让自己再看她一眼,要不,他会忍不住伸手扭断她那诱人犯罪的小脖子。
  “泰修呢?”
  “不在。”
  白维霖当然知道朴泰修不在,要不,屋子里不会冷清清的没什么热气,但是,他奇的是——“他上哪儿了?”
  “不知道。”
  用肚脐眼儿想也知道毕绿的回答是什么,但是,白维霖实在是挺闷的。
  “怎么会不知道,他要出去时不都是会跟你提一下吗?”既然是决意要找话题说,白维霖根本不顾忌她投来的瞪视,“他是不是下山了?”
  “不知道。”毕绿仍忙着捣烂捣臼中的草药。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人理会白维霖,屋子里只有毕绿手中捣药的规律响声。
  “那他今儿个会回来吧?”
  毕绿停了下来,但是只倾身拿起了另一撮的药草放进捣臼,眼都没抬一下的又开始捣起药来了。
  “你今儿个不出去?”白维霖死都不肯放弃的再次追问。
  本来盘蜷着身子窝在一边打盹儿的猪儿突然抽了抽身子、动了动,接着便站起来要往外走。
  不经心的瞧了它一眼,毕绿突然颦起了俏眉峰,眼珠子迅然滴溜溜的转了转,然后又大大的抿起了红唇,浅浅的打量着它,笑得很诡异,继而唤回了正往外走去的猪儿。
  “猪儿,过来。”她的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似的有些不稳定。
  猪儿抵嗤一声,听话的走了过来,慢吞吞的小身立即入了她的手中。
  小绿又在搞什么鬼?奇怪!
  纳闷的躺在床上伸长脖子,白维霖实在很好奇毕绿在跟猪儿做什么,这么神秘兮兮又笑得好诡异,不必想就知道铁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是,她的身体就那么讨人厌的刚好挡住了他窥探的视线,甚至于,白维霖敢发誓,他甚至于有听到毕绿轻轻悄悄的笑出声来,真的!
  毕绿放下了猪儿有些挣扎的身子,坐正身来的侧脸又回复了原先的冷凝,只是唇畔仍有着没有敛净的笑魇;而猪儿只抛了个眼光给他,又照原定计划的走出屋外。
  白维霖不太确定自己喜欢它赏给自己的那道眼光,那里头似乎有着快乐与……同情?!
  但看着毕绿的心情似乎在一刹那间转好了,他很机伶的想逮住这个机会,好好努力的与她培养感情。
  “小绿,你在忙些什么?”
  终于,毕绿总算是有望了他一眼,但是,白维霖也后悔得很,连猪儿得到的眼色都比他好上太多了,她的眼光仿佛是在打量着一只即将面临死亡的恶心畜牲!
  “你在看什么?”他小声的犯着嘀咕。
  毕绿很明显的将那些话听了进去,而且大发善心的决定要回答他的嘀咕,“你认为呢?”
  有说等于没说的回答,再一次让白维霖后悔自己希望得到她的注意的决心,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了,他开始怀疑自己那一向俊朗俏逸的脸庞是否在上山后的这些天,变得格外面目可憎起来。
  “那药是要给我敷伤口的?”纵使是美人不怎么令人喜悦的理睬,他仍然强迫自己必须信心十足的再接再厉。
  让白维霖吃了一惊的是,冰霜美人竟然开始转性子了——
  “不是,这药是捣来替畜牲敷伤口的。”毕绿扯动嘴皮子,几不可感的笑了笑。
  冷风直直的指进白维霖的作口,望着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拿了块厚实的白布将那一团烂得黑绿的东西刮进去,然后走向他,原来她真当他是畜牲了!
  心里重重的沉叹一声,白维霖认命的将双手主动的搁在身侧,让毕绿换上新捣好的草药。
  谁知道那草药真是捣给他换的,唉,运气真是背透了,不但讨不了好,还害他免费的当了一次畜牲。
  方才瞧药缸里那一团糊的草药颜色与他这些天所敷的不同,所以白维霖还以为是要给别人用的,结果……他真的是悔不当初。
  这几天不时的见到大理的乡人,不辞老远的跑到这儿来求这、求那的,他还以为她一定冷脸一板,很不通人情的赶对方下山,怎知她只是想了一会儿便淡淡的点了点头。
  甚至偶尔有些人还会抓些活蹦乱跳的鸡鸭来送她,让白维霖大开了眼界,真没想到她总是冷冰冰的不怎么搭理人,但人缘其实还算是不错嘛!
  “别动。”不太满意的看着他胸前的伤口,毕绿拿着药钵的手顿了顿,有些犹豫起来,“明天再试试别的药。”伤口的疤比起前两天来显得略微红肿了些;眼眸半眯,毕绿将新敷上去的药糊给刮浅了许多。
  白维霖很努力的将头半仰起来瞧着自己的胸膛,“怎么会呢?我觉得胸前的伤痕痊愈得非常好呀。”就算是存心折磨他,白维霖也很了解她并不会拿自己的“口碑”开玩笑。
  虽然以他对她逐渐的认识,她似乎也并不太在意乡人口中的闲言闲语,她在意的是对不对得起自己。
  “是吗?我不像你。”冷言冷语的瞪着白维霖,毕绿并不避讳自己话中的一语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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